杨濂见黄俞醉得不清,便起身离开。
“姐姐怎么走了?不喝酒了么?”
“你已将酒喝光,我不走做甚?”
黄俞的肌肤呈奶白色,在阳光下更显莹白,她浅浅一笑,摆首道,“我好意帮姐姐喝酒,为何姐姐却一脸闷闷不乐、总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杨濂微抿嘴唇蹙眉道,“《本草经疏》有言,甘寒益血而除热,紫酒为凉血、补血、益阳之药无疑矣。”
他的嗓音极冷,在浓密的双睫下透出一丝冷嘲。杨濂的意思不言而喻,紫酒强身健体,又何来不宜喝的说法呢?
黄俞闷声将坛中紫酒喝下,旋即抬眼道,“既如此,那姐姐便随我上山寨补补身子。”
“不了。”
黄俞二话不说,立刻左手放在杨濂的肩胛骨下,右手放于他的腿弯处,将杨濂横身抱起。
杨濂大惊,眼前的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丫头,竟然……
“你可知晓,你如今在抢人?”
“姐姐莫要慌张,我这人讲义气!既然我喝了姐姐的补酒,就理应招待你,把你的身子补起来。”
杨濂正想起唇,只听得黄俞微嗔道,“姐姐,你的右手应环在我的脖子上,不要悬在半空中。”
杨濂意欲挣脱她的怀抱,她便故意猛然前倾。杨濂的身体随之一颤,右手不自觉搭在黄俞的肩头。
“这才是我的好姐姐。”
……
“你放我下来。”
“你别动……”
众人见寨主抱着一男子踏入山寨,纷纷开始起哄。
“寨主,您可算回来了。这位是……”
“你个狗眼,你难道认不出他是咱们嫂子?嫂子吉祥啊!”
“他那一副小身板,好像有点儿配不上我们二大王。”
……
黄俞的小脸儿绯红,将怀中的杨濂搂得越发紧了,大声呵斥道,“我家姐姐脸皮薄,怕见生人,你们速速散去。”
众喽喽一哄而散,给他们腾出一条路来。
杨濂又恨又恼,若不是无力挣脱黄俞的怀抱,他早就拂袖而去,又岂会到如此境地?
“爱财之心,人皆有之,这也无可指摘。我可赠你金银,愿你不要如此羞辱于我,放我下来!”杨濂沉声喃喃道,声音细若蚊蝇。
“姐姐很轻,正巧我力气用不完。”黄俞的杏眼流动光芒,兴致勃勃地说道,“姐姐别看我身量小,但我力气大呀!”
黄俞直接将杨濂抱进一木屋,把他安置在床榻上。
“你还是放我离开吧……”
黄俞不耐烦地说,“姐姐,你别磨叽,吵得我头疼。”她仰躺在床榻上,见杨濂一脸生无可恋,笑道,“我又不是男子,我在此歇会儿,姐姐不用担忧。”
“我说……”
“咚”地一声,黄俞一拳将杨濂打晕,“姐姐,你太吵了,能不能消停会儿……”
黄俞喝醉后,头痛欲裂,见“姐姐”终于安静下来,便一头栽进被褥中沉沉睡去。
……
次日,黄俞缓缓睁开惺忪的双眼,在旭日下伸了个懒腰,抬眸看床榻上躺着一男子,不由得吓了一大跳。
黄俞倏地一声坐起来,正要发怒,看见身着红衣的杨濂,怒火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