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83章22026字节(2 / 2)异瞳首页

至于我和嘴伯在这个世界为什么都没有来洛河,我们并没有讨论,因为我们两个都心知肚明,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我们在这个世界中已经死了。

如果想证实这一点,非常容易,只要给家里打一个电话就行,但我和嘴伯都没有这个勇气。

嘴伯拍着我的肩膀说:“你我也别多想了,反正我们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等找到方舟,咱们就离开这里。”

我嗯了一声,但是心里却在想着吴斌,如果这个世界中我们已经丧生,那吴斌是不是还活着?

如果吴斌还活着的话,那孙倩是不是也还在和赵四海生活在一起?

嘴伯显然没有我这么多愁善感,他唯一在乎的就是俊豪。

他笑着掏出烟递给我,我用火给他点上,在他弯身点火的时候,我看到他的后背上一片干净,这让我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没有头绪

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一直想着嘴伯的衣服上为什么没有我做的绿色标记。草汁的绿色,不可能洗下去,因为后来我也在墨映雪的衣服上做了记号,墨映雪衣服上的记号现在还有。

难道死的嘴伯是……

我不敢在继续想下去,心突突地直跳。

此时嘴伯已经起了鼾声,睡得很熟,我想这是他几天来睡的最踏实的一次。

一样的嘴伯,连他抽烟时喜欢用食指点烟灰的小动作都一模一样,这真是太可怕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告别了付大海,离开单拐村向洛河的方向走去。

我们走的路是二傻子程刚曾经带我们走过的捷径,很多标志性的地方都在,但我却感到是那么的陌生。

穿过狭小的山涧,眼前就是一片开阔地,地上青草如席,随着风翻出一层层细碎而连绵的波纹,远处的洛河村静静地卧在土包上。

赵家的老宅,无论从规模还是完整性,都是洛河最好的宅子,属于是深宅大院。分有三个院子,和一处花园,房间无数。

我们将地图在一张石桌上铺开,按照墨映雪所说,将地图上多余的线条去除,只看主线。

墨映雪为了让我们看的更清楚明了一些,在赵明的书房中找来笔和纸又重新画了一幅图。

只有用大约一分钟就被墨映雪画成了。并不是墨映雪画的快,而是这幅图十分的简单。

在图的中心位置是一个大的圆圈,圆圈里是波浪线,从圆圈中引出了弯曲的一条线,线经过几个表示“山”的符号,又经过四个小圆点,最终到达了一块用无数笔尖点成的区域。同时旁边还有几个或方或圆大小不一的图案。

根据图上所示,我们很快确定图上所画的就是赵家老宅的花园。

中心位置的圆圈代表的是池塘,从池塘中引出了一条水渠,从一座假山下面穿过,经过了四棵粗壮的梧桐树,最终到了一片花卉区。

不过此时池塘里的水已经干涸,花卉区也长满了杂草,只有两棵石榴树上结满了硕大的果实。

至于其他标识,大概还有五六处,根据图上的分部,很快就落实了地方,有楼亭的阁楼,有石桌石凳等。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那块金黄色的标识,所处的位置是一处六角的楼亭,而此时我们正站在楼亭中,地图就放在楼亭中的石桌上。

“我们终于找到了!”嘴伯兴奋的说。

这已经是不容置疑的事,所以我们三个人一起点头。但同时我们又都陷入了沉思:一般来说类似于这样的地图,都是用来寻找东西的,在地图最终所指的地方,将其挖开。

但很显然,眼前这幅图明显不是这种情况,因为它所标注的东西非常详细,如果最终所指的地方是这个楼亭,没有必要画出那么多不相干的树木和石桌石凳。

这些东西被画出来肯定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我建议嘴伯用八卦和风水去解析这些东西,嘴伯看了半晌,然后叹了一口气。

我们一起看向墨映雪,希望能从她的嘴中在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但墨映雪令人失望的摇了摇头,一脸的茫然。

“这下面会不会埋着什么东西?”俊豪用手摸着阁楼的柱子说。

这也是我最初的想法,在阁楼下面藏着我们无法预知的秘密,但如此一个大的阁楼,如果想要将它拆除,在挖地三尺,就现在来说很不现实。

嘴伯指着地图上最小的一个圆点,参照着花园里的布置,找到了一块铺在地面上方形石板,石板四周都是裸露的土面,被疯长的野草掩盖着。

这块石板是单一的,也就是四周没有与这它相呼应的石板。在花园中有这样一块石板自然是十分奇怪的,当然也许之前上面会摆放一个大的盆栽之类的,但现在没有,上面是空的。

所以这块石板现在看起来有些形单影只,而且有些奇怪。

“我要掀开下面,看看有什么东西。”嘴伯挽着袖子,弯下腰去。

“还是在等等吧。”我现在还并不想贸然的去动这些东西,因为一切都还没有理出头绪,小心方能使得万年船。所以在嘴伯弯腰去掀地下的石板时,我立刻去阻止他。

嘴伯挡开我的手,说:“既然已经找到了这些东西,现在又没有什么头绪,总要做点什么才行,不过你放心,下面肯定不是地雷,我一掀开就会把咱们炸上天。”

嘴伯的话并没有启到幽默作用,反而让我感到了一阵担心,仿佛石板下面真有炸弹一样,不由的向后退了两步。

俊豪很显然并不在乎,会不会有危险发生,而是直接走到了嘴伯身边,说:“我来帮你。”

“不用!躲远点!”嘴伯说。

“我帮你”。俊豪依然坚持。

我想劝俊豪躲开一些,可还没来得及发声,嘴伯突然粗暴的大声喝道:“走开!”

我们被嘴伯突如其来的一喝,吓了一跳,他竟然对关心自己的俊豪大声喊叫!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墨映雪已经上前把俊豪拉开。

嘴伯弯下身去,双手扳住住石板的边缘,在他用力抬石板时,我不禁开始为他捏了把汗。

嘴伯继续发力,脸色涨得通红,可以看得出石板极其的沉重。他的身子徒然的向上一震,那块石板,就被嘴伯掀了起来,翻到了在了草地上。

在石板被掀开的那一瞬间,我们都屏住了呼吸,八双眼睛齐齐的向石板下面看去。

钥匙还在

嘴伯站起身子,双手拍着,将手上的泥土拍掉,长长地嘘出了一口气,说:“什么也没有!”

确实,下面什么都没有,我的担心是多余的。除了泥土、草根,和一条突然失了庇护之所,正在急促扭动着的蚯蚓之外,什么也没有!

嘴伯叹了口气,非常失望的说:“真是奇怪!为什么会没有东西呢?”

“也许,我们应该往下挖挖看。”俊豪并不想就此作罢。

我看了看天,说:“先这样吧,明天再说吧。也不急于这一时,我们还是先收拾出房间休息。”我用脚翻起了那块石板,使之铺在原来的地方,继续说:“反正这花园又不会长腿跑掉。”

赵家的老宅中很很多房间,并不缺住的地方,而且我们第一次来赵家时还发现了一个仓库,那里面的生活用品的非常的齐全,更重要的还是供人充饥的食物。

那些食物都是用塑料薄膜密封好的,虽然十几年过去了,依然没有变质。

我们一共收拾出了三间屋子,俊豪和嘴伯一间,我和墨映雪各自一间。吃了晚饭,回到屋中后,我突然想到在赵家接待宾客的客厅中,在正堂的画像后面有一把钥匙。

在这个世界中,如果我们已经死了,那肯定是不会来过这里,那画像后面的钥匙,是不是也存在呢?

我越想越觉得好奇,就想去客厅看看,本来我是想叫上嘴伯一起去的,但在吃放的时候,嘴伯表现的有点古怪,一直不说话,有时和他说上好几句,他才会给出回应,好像是在冥想什么事情,吃了饭后,更是一言不语的进了房间。

嘴伯的怪异表现,让我打消了让他和我一起去的想法。出门时,我遇见了墨映雪,墨映雪问我要去那里,我说到处走走,并问她要不要随行。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无星无月,到处黑漆漆一片,墨映雪立刻摇了摇头。

我先到仓库找到了一盏煤油灯,然后才到了赵家的客厅。

在煤油灯的照亮下,客厅的的桌椅,柜架都摆在原有的位置上,我们上次来赵家时,为了方便在客厅里睡觉,曾经移动过这里面的东西,走时并没有归位。

虽然眼前的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我还是不由感到了一阵激动。

赵黎河的画像端端正正的挂在正厅,在照片下面是一张八仙桌和两把椅子,我攀上八仙桌,将赵黎河的画像取下,画像上满是尘土,灰尘扑簌簌地落了我满头满脸。

我被呛的咳嗽了几下,接着将画像放下,然后一只手拿着煤油灯,另一只手去敲打原先挂画像的墙面。

“咚……咚……咚……”

发出三声空洞的声音,后面是空的。我攥紧拳头,用力的往墙上砸去,“砰”的一声,将墙面砸出一个洞。伸手进去摸索,很快摸到了一个方形的木匣子。

我心里又是一阵激动,将木匣子取出打开,一把七八公分长,亮晶晶地钥匙安安静静地躺在木匣子里面。

我犹豫了一下,将钥匙取出装进口袋,然后将木匣子放回原处,又将赵明的画像重新挂好,才从桌子上跳了下来。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了一声尖叫声。

叫声是从我们住的地方传来的,是俊豪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他们大声呼叫我名字的声音。

我心中立刻冒出了不安,冲出客厅,向住处跑去,边跑大声回应:“我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我冲回住处,只见墨映雪站在嘴伯和俊豪的门,正一脸惊慌的向里面看着,我心中徒地一怔,一定是嘴伯和俊豪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怎么了?”我失声问道。

俊豪从屋子里跑出来,惶恐的说:“嘴伯他……嘴伯他傻了!”

傻了?

嘴伯正坐在床上,背对着我,一动不动如有雕塑一般。我奔到他面前,当看到他的样子时,不由的吸了口气。

一个人不说话,不做任何动作,就能看出他是傻子这并不是危言耸听,嘴伯确实是傻了。

他脸上带着弱智般的笑容,嘴咧着,顺着嘴角不断有唾液流出,眼光呆滞而无神,冲着我嘿嘿地傻笑,确切的说是看着前方傻笑。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是在极度的忙乱和混杂之中渡过的,我尝试着和嘴伯沟通,与他对话,但嘴伯除了嘿嘿地傻笑之外,没有任何表示。我用手指在他眼前晃动,他的眼珠也不移动。

当慌乱过去之后,我们才渐渐地恢复了理性。同时,我们断定嘴伯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肯定与白天他翻开的石板有关,因为我们想不出他还做过什么其他的事情。

我问俊豪在嘴伯回到房间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嘴伯有做过什么事情。

俊豪先是抬头看了我和墨映雪一眼,然后低着头说:“我也不知道,我回到房间的时候,嘴伯正坐在床上发呆,他先是问我看见了没有,然后说真美。”

“你是说嘴伯在回到房间就有些异样?”我立刻想到了嘴伯吃饭时的异样。

“应该是,嘴伯问我看见了没有时,我以为他在说窗外的美人蕉。”

我和墨映雪看向窗外的美人蕉,美人蕉长的异常高大,足有一米五左右,顶上开着艳丽鲜红的花朵,十分美丽。试想嘴伯在屋子里看着窗外突然说真美,很容易让人想到他是在说美人蕉花开的美丽。

俊豪顿了顿,继续说:“当时我看向窗外,说真美。”

“接下来呢?”我追问。

“我回答后,嘴伯就不在说话,表情和平常一样,也就没有在意,大约过了几分钟后,嘴伯突然全身颤抖了起来,有些失常的说,怎么没有你?怎么没有你?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俊豪说着话时,脸上的神情十分的紧张,甚至害怕。

我被俊豪的神情所感染,全身也起寒意。那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我不能想象,但试想能让俊豪此时讲出来,还心有余悸,可以断定当时的情况一定十分的诡异。

我和墨映雪对视了一眼,却都没有开口追问,因为此时我们不知道问什么才好,只有等俊豪继续说下去。

记号是危险的

俊豪的呼吸渐渐地急促起来,显然她接来下要说的事情,一定是非常诡异的。

我和墨映雪也屏住了呼吸,望着她,迫切的等她说出来。

俊豪呼了一口气,看向嘴伯,说:“当时嘴伯的脸特别红,但那种红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度兴奋,他突然又说:我知道了,原来是一切都是这样的。然后他又突然之间,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当俊豪就把话说完,我不知道墨映雪和俊豪是怎么想的,但是我直觉得后背一股凉意,嘴伯知道了什么?他有看到了什么?又为什么会对俊豪说:为什么没有你?

这三个问题让我似懂非懂,但我却能确定,嘴伯变成这个样子,肯定是与那块石板有关,他因为翻开石板后,才变傻的。

石板是危险的,那是不是说,图上所有的标注的地方都是危险的?危险到可以让人变傻变疯。

确切的答案只能嘴伯才能回答,但他此时已经疯了。

可怕的方舟,可怕的花园,而我们现在就置身在这里,我们要找到墨映雪的父母,要解开一些的谜团。

俊豪懊悔的说:“当时我应该制止他,不让他掀开那块石板的。”

虽然我当时制止过嘴伯,但实话实说,我并没有意识到会有危险,只是不想让在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之前破坏现场。如果我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我肯定会坚持阻止嘴伯。

但谁会想到那石板会让人变成这个样子?这实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所以现在我能做的就是安慰俊豪不要伤心,嘴伯也许会在我们解开这里的谜团后,恢复如初。

当然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个人设想,事实是什么只能等解开谜团之后才能见分晓。

听了我的话,俊豪的眼睛立刻迸发出了希望,这让我心中徒地一怔,俊豪无论是来自那个世界,她对眼前的嘴伯,感情都是真的,她是关心嘴伯的。

在离开嘴伯和俊豪的房间时,我建议让嘴伯单独在一个房间,让俊豪和墨映雪同住,因为此时的嘴伯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谁也不能确定,他会不会做出危害别人安全的事情。

但俊豪断然否决了我的建议,她要陪着嘴伯,不想离开嘴伯半步。我和墨映雪又在房间里待了很久,最后还是走了出来。

我和墨映雪的房间是挨着的,在墨映雪要进入房间时,墨映雪突然对我说:“你好像并不怎么关心嘴伯。”

“为什么你会这么说?”我问。

“就是感觉,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有,嘴伯变成这个样子,我也不希望,但此时我就是伤心透顶,都是于事无补的,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解开这里的谜团,这样也许嘴伯还能清醒过来。”

“可是我觉得,你和嘴伯之间已经没有之前那么要好了,如果是之前的话,你们两个肯定会住一个房间,让我和俊豪住一个房间。但这次却没有。”

有些变化是潜移默化的,在不知不觉中进行的。就像墨映雪刚才说的这点,连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我和嘴伯之间确实发生了变化,在我没有看到他衣服上的绿色标记开始,而嘴伯又何尝不是?就像这次住房,按之前我们肯定是要住一起的,我没有说,他也应该提出来的。

但是他没有,所以他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也许这一切在我们进入第一个循环时,就已经开始了,只是我们都不知道而已。

墨映雪见我不说话,略微停顿了一下说:“也许,地图上那些标记,我应该去试一试,看看会发生什么。”

“你千万别做傻事,从现在开始,谁也不能再去碰花园里的东西。”我忙制止墨映雪这种冒险的想法。

墨映雪仰头看了我一眼,脸上露出了悲切的笑容,转身进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我们在次来到了花园的楼亭中,我们自然是指我们四个人,不过嘴伯并没有参加到我们的讨论当中,他还和昨天晚上一样,一脸的痴傻,坐在一旁愣愣地发呆。

俊豪的眼中满是血丝,看得出她昨晚并没有睡觉,而是陪了嘴伯一个晚上。

因为这些记号,可能表示的是未知的危险,所以我们暂时已经放弃了在地面下面寻找线索的想法。

当然我们并不是否认下面没有秘密,相反非常肯定在记号下面会有我们寻找的东西。但现在还不是挖掘地面的时候,我们不能变得和嘴伯一样,一切都要谨慎。

不挖掘地面,并不代表无事可做。就比如现在,我们开始讨论花园里的地图谁留下来。

地图出自天书,这无可置疑,但是谁留下来的却有两种可能,确切的说是谁在花园里设下了这么多的机关。

一种可能是书写天书的人,另一种可能是赵明。

关于书写天书的那类人,我们所知甚少,只知道墨映雪的母亲和他们是一类人,而且墨映雪对此也毫无了解。但关于赵明我们却知道很多,他是水猿,他的身份是守护者,他也是一代巨富。

从赵明的身份能让人产生很多的遐想,他是不是在这里设置了很多机关,来守护者他心中的神?

如果真是赵明设下的这些让人变傻的机关,那肯定有迹可循,而且一定就在老宅中,因为赵明就是从洛河这个地方莫名其妙的出现的。这里是他根。

这时我突然想起赵家老宅中有一个很大的书房,我们第一次来的洛河的时候,就有好几个水猿曾经到书房里寻找东西,他们在寻找什么?

当时我认为是在寻找钥匙,但现在我不那么认为了。

想到这里,我立刻兴奋了起来,说:“走,我们去书房,赵明的书房。”

在我的带领下,我们很快来到了赵明的书房,门锁着,窗户和门上落着厚厚的尘土,好像几个世纪都没有人来过。杂草从地上的石板接缝中滋生出来,纤细而葱郁。

我找来一块石头,将门上的锁敲开,然后推开厚重的木门。

虽然屋外晴空万里,但书房中极其阴暗,有种阴森森的感觉,让人十分的不自在。

书房中的秘密

我上前去开窗户,只轻轻地一推,窗户就开了,这不由的让我一愣。

窗户被打开书房中的光线才好了一些。因为书房密不透风的缘故,屋内的尘埃并不厚,只有薄薄地一层。

书房的墙面上挂着几幅字画,摆设很简单,除了有一张宽大的书桌和一把看起来坐上去很舒服的椅子之外,就只有书架,书架一共有六排,横跨整个房间,因为房间的面积非常大,乍眼一看,就像是置身在图书馆中一样。

每个书架上都摆满了书,我估计最少要有上万本书。

在如此浩瀚的书海中,要想找到一丝线索,无异于大海捞针,但此时我们只能在硬着头皮翻阅书架上的书。

这里的书非常的丰富,可以说涉及各种领域,历史,文学。经济,军事,天文……等等,而且这些书还都被分门别类的放着。

我们在毫无头绪的翻阅书籍的时候,嘴伯就坐在那张舒服的椅子上,盯着书桌发呆,当我们感到身困体乏的时候,嘴伯依然保持着那种姿势。

看到嘴伯如此的痴傻,我心中不免有些难受。我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走到嘴伯身边,想帮助他换个动作,让他靠在椅背上,这样相对还舒服一些。

我走到嘴伯身边,去扶他的身子,突然间徒地一怔,盯着桌面说:“你们快来看!”

墨映雪和俊豪立刻聚了过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指着桌面说:“桌面上,你们看桌面上。”

这张书足有六人的餐桌般大小,全是红木制成的,十分的珍贵,但我所指的,并不是桌面上雕刻着什么奇怪的文字或者图案。而是桌面上那薄薄地一层灰尘。

桌面的灰尘上有一个长方形的痕迹,一本书大小,边沿部分的痕迹非常的明显,不过更令人惊异的是,划破尘土的痕迹中,并没有新落下的粉尘,也就是说这个痕迹是出现时间不长。

不长是多久?也许是刚刚,也许是两三天,但绝对不会超过一个月。

“有人来过!”俊豪的声音变得非常的尖锐。

的确,现在的情形已经非常的明显,有人来过,而且那人还把一本书放在了桌子上,所以桌子上才会留有痕迹。

谁会来过?对方来这里和我们有没有关系?顿时我的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有人先我们一步来到了这里。”俊豪继续说。

我和墨映雪都没有说话,但心里都已经默认了俊豪的说法。在这个世界中,只有我们四个人知道来这里是做什么,而且对方肯定与我们的目的相同。

至于为什么,试想一下,谁会闲的没事跑到这人烟荒芜,甚至不被外人所知的地方来翻看一本书?

同时我想到自己开窗户时,如此轻易的将窗户打开,窗户并没有插销,也可以断定对方是从窗户爬进来的。

我徒地一怔,说:“大家分开找找,看看房间里有没有被人摸过的痕迹。”屋子里满是灰尘,如果有人动过,肯定会留下痕迹。

我们很快分开寻找,因为是本书放在了书桌上,那人找到书后,如果把书带走了,那书架上一定会有空缺。我们找了足足一个小时,但结果令人失望。

“你们来看这里。”墨映雪突然说。

我们快步走到墨映雪身边,此时墨映雪正盯着墙上面的一副卷轴山水画,这幅山水画一定是名家之作,不过我们却没有时间欣赏,而是看向了画的边缘。

画是卷轴的,上面被固定着,一直垂了下来,在画像的上半部分落满了波纹状的灰尘,那是灰尘在积累到一定程度,落下来形成的。但在画像的下半部分,只有薄薄地一层灰尘,并没有波纹状的积尘。

同时,在画像的边缘,还有一个手印,有人翻看过这幅画。

我伸手将画翻开,在画的后面,有个如壁炉一样的凹槽,在凹槽里面还有一尊铜制的雕像,那雕像人身兽面,是一个水猿,和赵四海池塘底部的图案非常的相像。

在水猿的头部,留有一个手印,因为上面的粉尘深浅不一。

“来的人肯定对这里非常的熟悉,所以在其他地方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他进来之后是直接来到这里的。”俊豪吃惊的说。

我和墨映雪对视了一眼,都感觉这件事越来越奇怪,那个人到底是谁,对这里如此的熟悉,又在我们之前来到了这里?

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对方来到这里肯定是为了寻找东西,而他要找的东西肯定就在这画后面。

可一个铜像水猿又有什么好找的?

我心里疑惑着,不由的伸手去摸铜像的脑袋,我的手掌正好与留下的手印向重合,下意识的扭动手腕,铜像的脑袋就开始缓缓地旋转。

在我旋转水猿的脑袋时,有一列书架,发出了“咯咯”的声响,我们回头看去,只见一面靠着墙面的书架开始向移动,很快出来了一个可以让人走进去的空间。我们三个人一起走到书架后面,发现墙上留有一扇可以移动的门。

我愣了一愣,伸手将门推开,在门的后面是一个白铁皮的柜子,那柜子约有一人多高,非常的厚重,铁柜上有五个抽屉。

我没有犹豫立刻抽出了最上面的一个抽屉,里面是一个黑皮本子,我将本子取出,打开翻阅,在看了两三页之后,心中的已经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寒战。

确切的说,这是一个账本,上面记录了几乎世界各地的银行名称,有开户名称,开户日期,密码,还有存款数额等等详细信息,而且那些数额都大的吓人。让我有种全世界的财富都在账本中记录着的感觉。

但很快我就恢复了平静,瞬间想到,先我们一步来到这里的人,并不是为了钱来的,以账本上信息记录之详细,如果将它盗走,无疑会让他成为世界上最富有的人。

但他没有,这说明,在他看来还有比这些财富更重要的东西。

我将账本放回抽屉,然后打开第二个抽屉。

一把梳子

第二个抽屉中放着很多的地契,在查看后,我发现都是赵明生前买下的,其中还有不少是外语。

第一和第二个抽屉中,都是赵家的巨额家产,这些家产不知道赵四海知不知道,但这些并不是我关心的。于是我逐次将抽屉打开,当打开在最底下的一层抽屉时,不禁一愣。

抽屉中有一把梳子,那把梳子极为普通,是一把木质的梳子,无论是做工和材质都看不出什么异常。

一把看起来非常普通的梳子,被放在这里,自然就会变得非常的特殊,但是这把梳子又特殊在哪里?

不但是我,连墨映雪和俊豪也想不明白。

“咱们先出去吧。”我无奈的说。书柜后面的空间很狭小,站着三个人十分的别扭。我拿着梳子走了出来,将书架归位。

我看着梳子发呆,一把梳子除了梳头还能干什么?我想不出来,但可以肯定这把梳子非常的重要,和那些无尽的财产一样的重要,所以赵明才会把梳子放在抽屉里。

同时我还认为,这和一个女人有关系,而且这个女人和赵明关系非比寻常。

但转念一想,赵明与一个女人的故事,与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会有什么关系?这很可能只是赵明的私人生活,而且如果真有关系的话,早就被先我们一步到达这里的人取走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泄气。

“一把没用的梳子。”我说。

俊豪低着头似乎在想着什么。墨映雪却盯着书桌上的痕迹发呆,他们都没有兴趣接我的话。

此时外面的天,已经渐暗,我们竟然不知不觉在这里书房里待了整整一天。这一天是有收获的,收获就是让我们更加迷茫。

先我们一步到达这里的人是谁?

吃了晚饭,我们各自回屋,我看着手中的梳子发呆,虽然我明知这把梳子可能与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无关,但却忍不住不去想它,因为这件事实在是太古怪了。

我终于忍不住好奇,来到墨映雪的门外,敲了敲门,问:“休息了吗?”

没一会墨映雪将门打开,我忙说:“关于这把梳子,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墨映雪将我让进屋子,说:“这是一把女人用的梳子。”

这点我早已经想到,说:“是的,我也这么认为。”

“这把梳子对赵明来说非常的重要,和那些存在银行中的钱,和分布在世界各地是的地产一样重要。”

我点了点头,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与赵明关系密切的女人,据我们所知只有他妻子和赵婆婆,但赵明能为自己女儿保存一把梳子的可能性不大,也就是说梳子的主人是赵明妻子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对。”

“那赵明的妻子是什么身份呢?”从分析突然变成了发问。

我张了张嘴说:“你是说,赵明的妻子并不是人?”

“我也只是假设,因为赵明选择妻子是经过千挑万选的,所以他才生下一男一女,而赵四海与孙倩,是一个很普通的结合,所以他们没有生养孩子。”

“赵明的妻子也是水猿?这把梳子是水猿用的?”我突然感到兴奋,墨映雪的分析让我似乎明白了什么,但还不是很明了。

但梳子与水猿又有什么关系?

墨映雪说的这些并不是深奥,但之前我却没有想到,我想这可能是自己被整件事困扰的太久,思考的事情已经变成了固定的模式,钻了死胡同。

这也正是我为什么要来找墨映雪,让她谈谈自己看法的原因。

我让墨映雪继续说下去。

墨映雪说:“其实我想说的是,为什么会放一把非常普通的梳子,而不是别的东西。”

刹那间,我明白了墨映雪的意思,放在其它抽屉中的东西都不普通,但却单单有一把普通的梳子,但这把梳子和那些东西放在一起无疑就显得最不普通了。

但为什么最不普通的东西,却没有人拿走?

因为对方找到了想要的东西,桌子上的灰尘印记就是证明。如果把桌子上的方形印记和梳子联系到一起,是女人女水猿用的,那东西会是什么?

“镜子!”我失声说出来。

梳子用来梳头的,一边梳头一边看书?肯定不会!只能是一边梳头一边照镜子!

如果是一面方形的镜子,放在布满灰尘的桌子上,那留下的痕迹岂不是和桌上留下的痕迹吻合!

“如果真是一面镜子,那这件事就有一些眉目了。”墨映雪说。

我点点头,抽屉里当时放着一把普通的梳子和一面极为不普通的镜子,所以对方把镜子拿走了。

虽然这个发现对我们要做的事情还扯不上什么联系,也足让我感到兴奋。但就在这时,我发现院子里有一片跳动的红黄色。

确切的说是整个院子还有房顶,墙上都是红黄色,我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发现赵家老宅一处宅院里烧起了大火。

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书房着火了,因为火光出现的方向,是书房所在的方向。俊豪也站在门口看着着火的方向发呆。

我暗道不好,有人在放火,因为一间书房不可能会凭空的起火。有人想要毁灭一些有价值的东西,而那些东西并不能带走!

想到这里,我立刻拔腿就跑:“快去书房,有人故意放火。”

冲天的大火,就在我面前烧着,火舌和浓姻,从窗户和门突突地往外蹿着,书房中都是书和一些木质摆设,而且又极其干燥,这火一烧起来,仅凭我们是绝对不可能扑灭的。

但一想到放火人的目的,大火中可能有我们要找的东西时,我还是忍不住着急:“书房中一定还有非常重要的东西,我要进去把那些东西弄出来!”

墨映雪紧紧地拉住我,说:“现在没有人能进得去了!”

我不禁暗自后悔,为什么今天不在书房中多找上一会儿。

我懊恼的看着大火发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墨映雪突然说:“俊豪怎么没来?她去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