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着老板的脸色,江氏投资部长心头一动,“不要紧,观望一下也好。”
禾交所规定,触发条件后有六个月的停牌期,只要在六个月内发展状况良好,就不会进入摘牌的第二阶段。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梁维庸脸色更难看了,“仅仅一天,梁泽地产市值蒸发近三百亿,我们要怎么跟股东交代?”
“梁先生。”一直沉默的钟保莱迈前一步,“注意你的态度。”
都知道投资部长是江先生的得力爱将,当着江先生面就敢这样说话,到底是说谁站着说话不腰疼呢?
江余令仍旧没作声,优雅自若的解开西装扣子,坐到大班椅上。
“维庸你住嘴!”警告的瞪了儿子一眼,梁隆发看向江余令,“江生,最近发生了很多事,维庸有些焦虑,看在维珊的面子上,不要跟他计较啦。”
维珊
江余令有片刻的动容。
那个比他小了四十岁的小女人,总是张扬明媚得很,如今却风采不再,歇斯底里的如同疯子一般,不报仇似乎都活不下去了。
可惜了。
“隆发,”江余令公事公办的道:“一开始我就说过,在商言商,不要攀扯太多,何况江氏持有梁泽地产8的股份,我不可能袖手旁观。”
只不过,在搞清楚空头来源之前,不宜动作过大。
他得知道到底谁有这么大本事,竟能在禾股里埋伏的悄无声息。
梁隆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商人重利,换成他,也会是同样的作为。
梁隆发说:“其实现在的关键是,荣和洋行。”
自家公司进入摘牌流程,所有资金都会遭遇问题,不被追着讨债就不错了,哪还有多余的能力收购荣和洋行?
“江生,”他咬着牙建议道:“不知江氏置地能否扩大荣和洋行的头寸,咱们都是一家人,必要的时候,梁泽地产的头寸,也可以转让给你。”
这就是甘心做小了。
却不想,“不合适。”江余令一口回绝,“我一开始就不希望与资洋行正面抗衡,不是说不好,是为时过早。”
“再说回家事。”江余令话题一转,“维珊为江家受了委屈,这个公道我自然会为她讨回来,而我会破例支持你与汉斯家族博弈,也正是源于此事。只是咱们一开始就说好了,到5举牌即可,实际上我已介入近7。这份情面,我给够了。”
言下之意,是你们没有把握好,怪不得别人。
闻言,梁维庸默默捏紧了拳头。
江余令这番话看似有理有据,其实最根本的,还是因为对方是国资本。
有好处的话,躲在老二的位置上不显山不露水的拿,燕京高层也会更加看重江氏。
出了问题,同样有人在前头挡着,国资本首当其冲的必然是梁氏无疑。
真是个老狐狸!
老谋深算又冷血无情的老狐狸!
梁维庸毕竟是也是久经沙场的,倒是相对冷静很多。
仅仅斟酌片刻,他拿定了主意,“江生,你看这样好不好?收盘前你帮我守住1225,明后天休市,我来想办法,实在不行我就放掉荣和股。”
总不能为了收购别人,把自家搭进去。
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几个亿而已,梁隆发如果能翻盘,反倒是江氏占便宜了。
微微颔首,江余令对投资部部长下令,“照隆发说的做。”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