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柒看着眼前脸色阴沉的青年,顿时觉得眼前的一切有些不可思议。
那平日在她眼里身体羸弱,日日仍需饮药的云麓先生,此刻却站在她身前,为她挡下了魁梧少年的一击,不仅丝毫不觉吃力,反倒将对方压制的死死的。
阿柒险些以为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不然眼前这一切又要如何解释?
莫不是那钟宏亮其实就是一个纸老虎,一戳就破?
阿柒脑子里胡思乱想地想着,一旁的钟宏亮却格外难受了。
他的手腕被人握紧,就好似被巨钳死死卡住,动也不能动,稍稍一动,手腕就好像要被夹断了一般。
眼前这个文弱书生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在比拼力气方面一向鲜有敌手的他,此刻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人的外表和他的能力大相径庭。
钟宏亮实在被卡得疼得不行,下意识想要伏小做低,可一看周围乌压压的人齐聚在他身上的目光无不是可怜嘲弄,顿时觉得自己的脸都要丢干净了。
一想起往日里与那些燕京本地考生交流时,对方在听出自己外地口音后,眼中流露出的一丝不屑,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些许的氓气。
平生被父母万分小心捧在掌心的他,何时受过这种气?
眼前这文弱书生过于素净的穿着打扮和销瘦得貌似能被一阵轻风轻易吹倒身形。
可以说,浑身上下,除了一张脸之外,几乎没有一件拿得出手。
可自己居然被眼前这个病秧子压制得死死的,丝毫不能还手,说出去简直贻笑大方。
钟宏亮想到此处,同时也愈发觉得羞恼不已。
他顿时冲着魏泽言就要破口大骂:“王八蛋,你谁啊?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啊?你居然……”
“孽障住口!”一声厉斥猛地响起,打断了钟宏亮的话。
众人闻声看去,却见镇国公府世子范蔚青大步走来,面上一片寒霜,魏泽言眸光一动,甩开了钟宏亮的手。
钟宏亮才得了空,刚要去揉一揉手腕,脸上却忽然挨了一个有力且响亮的耳光,猝不及防下,甚至直接被余力抽得连连后退,险些跌倒。
好不容易站稳,钟宏亮捂住一边脸颊,满目惊愕,他如何敢相信一向对自己包容有加的表哥会直接当众抽他耳光。
范蔚青此举不仅让钟宏亮万分不解,就连在场众人也无不张大了嘴巴,瞪大眼睛。
镇国公府世子范蔚青在燕京可是出了名的长袖善舞,为人圆滑,这般行径让人摸不着头脑。
钟宏亮明显已经缓了过来,不敢置信地冲范蔚青大声喊:“表哥你这是昏头了吗?你为何要打我?我是你的表弟啊!!”
范蔚青虽然面色依旧一派冷然,可心里却已经松了一口气,如果钟宏亮刚刚真的惹得魏泽言恼怒,那就不是挨一巴掌可以解决的了。
毕竟,就连太子这等尊贵的身份,可都不敢顶撞他,还得把抄好的《潜溪语录》乖乖递上给他检查……
“打的就是你这孽障!”范蔚青甩了袖子,寒声道:“你可知你方才出言不逊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