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儿在顾清之院子前等来等去,等了许久也不见顾清之身影。
赵玉儿心中本就忐忑,这会儿更觉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光是站在这儿都叫她有些难耐了。
等了好一会儿,赵玉儿实在沉不住气,对小卉道:“你去瞧瞧,表哥怎么还没回来?”
小卉应了一声,而后朝外打探消息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小卉急匆匆回来,扭头左右看了看,见四处无人,这才凑到赵玉儿耳边压低声音道:“回小姐的话,奴婢方才去打听清楚了,太尉大人一回府,便去了老夫人处,而后又请了一位大夫过来。大夫这会子已经离府了,小姐莫急,想必太尉大人再陪老夫人说会儿话,便会过来了。”
赵玉儿听得小卉说府上请了大夫,心里“咯噔”一声,以为是顾清之药效已然发作,来替他瞧的。
可转念一想,既然药效发作,为何要先去老夫人处?
小卉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看着赵玉儿明显变了的脸色,犹豫道:“小姐,您说会不会是计划出了纰漏,太尉大人的药效提前发作了?”
赵玉儿皱着眉思索了一阵,最后下了结论道:“不可能,若真发作,表哥不可能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要叫大夫也是回自己房中,怎的还会特意去往老夫人处?”
说罢,心中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多问了一句道:“老夫人那边,可有叫人送冰块儿之类的物什过去?”
小卉摇摇头:“只是叫了大夫,冰块儿这些倒没有。”
赵玉儿这才放下心来,继续在路中央等着顾清之回来。
又等了好一阵,小卉也沉不住气了,眼神不住地往路口拐角处那儿瞟,对赵玉儿道:“小姐,会不会是阮姨娘的东西已经摆放太久,失了作用了?”
听得小卉这般猜测,赵玉儿心中也没底,却又不想在下人面前露了怯,便含糊地答了两句。
但小卉一提起这般可能,赵玉儿便忍不住地开始往这上边儿想了。
阮姨娘先前将这些东西交给她的时候,只说了这是做何用,并未说这些东西在她那儿收了多久,也许就像小卉说的,放了太久,药效已散去了?
正这般思索着,赵玉儿忽地想起了什么:“阮姨娘说了,这药灵得很,且最妙之处在于,你想让它何时发作,它便何时发作。若是男子服下这药,未有女子挑逗来将这药效引出来,哪怕是已经过了十天八天,也与常人无异但若是有女子上前撩拨,哪怕是刚刚服下,也会立竿见影。”
赵玉儿语气坚定,仿佛是在说给小卉听,又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
小卉听得此言,点点头,放下心来:“太尉大人刚从宫中回来,定然是不可能被哪个狐狸精撩拨过,也许只是老夫人突然有了个头疼脑热的,这才请了大夫吧?”
“说的也是,”赵玉儿也觉得顾清之不可能已被激了药效,又问小卉道:“请的是哪位大夫?可是之前常来为老夫人调理身子的那位梅大夫?”
老夫人年纪大了,身子骨一日比一日弱,顾清之特地请了杏林中颇负盛名的梅大夫来为老夫人调养身体。
正因如此,哪怕老夫人身体无恙,梅大夫也会每月按时来府上将三次,为老夫人调理滋补,以求延年益寿。
小卉听得赵玉儿问话,只觉心中一紧,说话都磕巴了几分,含含糊糊应了声“是”。
她先前去探听消息时,压根儿没想这么多,只听到府上请了大夫来,便火急火燎地回来告诉赵玉儿,根本没去想要问是哪位大夫。而此时听得赵玉儿这般说,小卉也不敢反驳,她深知赵玉儿的脾性,若是告诉她自己方才压根儿没听到来的是哪位大夫,只怕少不了一顿骂。
听得小卉地答复,赵玉儿又放心些许,继续定定地看着前方,等待顾清之。
到底是心里装着事儿,赵玉儿只觉得等待的每一瞬间都无比漫长,忍不住绞起手指来,手中的帕子都拧得不成模样了。
顾清之叮嘱老夫人多多注意身体,而后便带着闻樱的披风往自己住处走去。待快到院子前时,却看见赵玉儿迎面朝他走来。
顾清之微微眯了眼。
正好,省得他特地去找一趟。
赵玉儿方才在门前等了许久,站得两腿都有些发麻,有起路来腿都有些不自觉地打颤。
也不知是麻得,还是心中发虚给吓得。
赵玉儿一眼便看见了顾清之手中的物件,果然像是小卉说的,是一件女儿家的衣裳。只不过看起来像是被胡乱卷了一卷便拿在了手中,并不似精心准备地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