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樱自知无处可躲,只得窝在他怀中,任由他胡闹一番。
也不知过了多久,闻樱紧紧闭着双目,只觉手都酸麻了,却见顾清之仍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小脾气登时上了来,挺起身子在顾清之下巴上泄愤般地咬了一口。
换来的,是顾清之带着些许玩味地轻笑。
闻樱心中一梗,顿时决定无论她手有多酸,也定要将顾清之双眼捂得紧紧的。
好容易等顾清之胡闹够了,闻樱这才放心将遮住他视线的手移开,只觉胳膊都要断了。
闻樱到底是有些害羞,不想再与他多说此事,便装作活动胳膊地样子转开身去。
闻樱本想抬手揉一揉胳膊,待抬起手来,却觉手比胳膊酸麻得更要厉害,一时不知该先揉哪处。
正当她顿在原地时,就觉身后伸来一双手,又将她拉入怀中,替她揉着胳膊。
顾清之力道不轻不重,闻樱舒服得眯了眼,方才累了一阵,眼下陡然放松下来,叫她有些昏昏欲睡了。
迷迷糊糊间,闻樱似乎觉得自己漏掉了一些事情。
闻樱撑着愈发昏沉的脑子想了想,忽而便想起来自己头一回见顾清之时,为了帮他包扎伤口,自己将自己累晕了过去。
而今日她虽也觉得累极,却并未有不适,并未像以前那般,稍有不妥便说晕就晕了过去。
也就是说,她体质已逐渐调养得好了许多,不再是以前那个一步三喘的病秧子了?
闻樱思及此,方才那点倦意一下便消散了去,忽地从顾清之怀里直起身子来,开心道:“清之哥哥,我身子仿佛好了许多!”
闻樱并未多想旁的意思,只不过她费尽心机调理这副病弱的身子这般久,如今见到成效,自然是高兴得很。
可这话落在顾清之耳里,便有些意味不明了。
顾清之并未搭话,只略略挑眉,浅浅淡淡地“嗯?”了一声。
闻樱继续开心道:“清之哥哥,你可还记得我为你包扎伤口那次?不过缠了几圈纱布而已,我便撑不住力气晕了过去,可是方才”闻樱话说到一半,似乎是觉得这般讨论方才一事有些太过直白,便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我抬手捂着你眼睛那般久,却只是有些累而已呢。”
少女一双眼眸亮晶晶的,似乎这是一件极大地喜事。
落在顾清之眼中,莫名有些像邀功。
顾清之只觉方才好容易消散下去的那股燥热又隐隐有凝聚地趋势,面上却并未表露分毫,略一点头道:“不错,有长进。”
闻樱的确是高兴,听得顾清之这句话,更是开心,正要说些什么,却听得顾清之又道:“既然这回没有晕过去,那下回也不要晕过去,记住了?”
这句话听着不过是一句平平常常地关心,可落在闻樱耳中,却总觉得他别有深意。
下回?
闻樱本想只装作没听懂的样子,可转念一想,这句话实在是不好接,便索性装作没有听到,转过身去,假意看湖面风景。
这一转不要紧,闻樱眼角余光一瞥,就觉披风下摆处有些不对劲,待定睛一瞧,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方才她只顾着与顾清之说话,没留意披风上竟沾染了些物什。
闻樱面颊之上登时飞起两团红晕,三下两下将披风解开,又团成一团往顾清之怀里一塞,没好气道:“你得陪我一件披风!”
顾清之被她这突然的动作弄得一愣,不过很快便猜到究竟是为何,便收了披风,对闻樱道:“我明日便去京中最好的铺子里,给你再定一件更漂亮的。”
顾清之语调认真,又端得一本正经,闻樱一时间也没了火气,看了眼塞进他手中的披风,犹豫一瞬道:“我方才说的是气话,你将这件洗好还我便可。”
这便又是睁眼说瞎话了。
哪怕这件披风被洗得干干净净送了回来,闻樱不论如何是不会再穿它了。
毕竟一穿上它,便会想起今日里的荒唐事儿。
可若是顾清之赔了她件儿新衣裳,那这件披风多半是就在他府上了。
闻樱不想让它留在顾清之府上,省的顾清之“睹物思人”,便只能寻个由头将其要回来了。
本就是她的披风,自然是她说什么便是什么。顾清之并未多想,点头应道:“待洗净后,我差人将其连同新衣裳一道送去给你。”
闻樱点点头,不再多言,错开与他的视线道:“清之哥哥,我有些累了,我们回去罢。”
木舟缓缓朝岸边驶去。
顾脑补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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