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始皇帝嬴政,和丞相李斯那讨教的眼神,帝师张子圣又是笑道:“据臣所知,这匈奴,原是给统领十方北原的古老王庭,鬼方放牧的一地诸侯,是被鬼方所收服的北原原住民。”
“现在历经商周两朝的鬼方,已经是不可避免的衰落了,匈奴野心勃勃,正于鬼方征战,且已经占据北原大半领土,可以说鬼方王庭,早已是岌岌可危,覆灭在即。”
“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鬼方到底还是有着几分底蕴的,不然,也不可能在国运正盛的,匈奴的攻击之下,还存活了下来。”
“而这,也正是我们所能够利用的。”
“匈奴初露锋芒,是以,野心勃勃,桀骜不驯,在我帝国修筑北地长城期间,屡次犯境,烧杀抢掠,而鬼方的势力早已收缩至北冥深处,到是于帝国之间,无有仇怨。”
“而这,也是我们所能够与他们联合之基础。”
“想必,鬼方王庭方面听闻,也是十分乐意的。”
“只要有了熟悉十方北原的人带路,地利、人和皆在我手,丞相自不必在心忧了。”
“再有,且看这里。”
听闻帝师张子圣此语,始皇帝嬴政和丞相李斯,皆是用眼看向帝师张子圣,手指所指之处。
只听他又道:“河套之地,天赐也,黄河在此形成包围,位于黄河以北,阴山以南。”
“然,现却是在匈奴之手,以至于我帝国屡屡处于被动,苦于其骚扰。”
“而就在这河套之地不远,阴山以北,便就是其匈奴王庭所在。”
“但与其苦寒遍地的北原不同,阴山以南的河套之地,却是水草丰美,一马平川,是放牧养马的绝佳之地。”
“不仅如此,若是胡奴得了此地,便就占据了地利,便可凭此强渡黄河,袭扰北地,但若是我方占据此地,那便就扼住了,胡奴之咽喉,就可让其不得南下寸步,如鲠在喉,坐立难安,如此,便就可永去胡患。”
“且此地接近老秦之地,既有阴山阻隔胡奴,又可以北地连成一片,不远离中央控制,只要在此设郡立县,移民驻守,不出三年,便就可称之为对胡奴的,易守难攻的制胜之地!”
“如此丰美天赐之地,天予不取,反受其咎,不知丞相以为然否?”只听帝师张子圣如此问道。
丞相李斯听闻,沉默了一会儿,终是道:“帝师远见,明彻万里。如此,或可一试。”
始皇帝嬴政见此,却是淡笑道:“既如此,还需选一帅才,主持大局,帝师,南征百越之时,便就由你挂帅,此次北击胡奴,也是因你献策,能者多劳,便就还由你出征挂帅吧。”
帝师张子圣闻言愕然,好似觉得是被万恶的老板一直加班,而不给休息似的,连忙推辞,连连摇头道:“不可不可,陛下,老臣这才还没休息多久,还是给其他人历练的机会吧,老臣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始皇帝嬴政听此,面无表情道:“朕意以决,不必多言,不可推辞。”
听闻此霸道的宣言,帝师张子圣也只能是苦笑恭敬道:“唯。”
始皇帝嬴政见此,嘴角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微笑道:“若无它事,都退下吧。”
“陛下,老臣却是还想起一事,先前陛下遇刺之时,玄一卫和影密卫却是救驾不及,足可见帝国在情报方面,还是有所不足,我意在建一司,与二卫共护王驾。”
“其名为宣化司,还望陛下恩准。”
只听帝师张子圣,貌似漫不经心的道。
“准了。”只听始皇帝嬴政,貌似早有预料一般,没做过多的思虑,便就平静的回道。
丞相李斯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可惜由于线索的缺失,和始皇帝的乾刚独断,他也就只能作罢。
此间再无它事,始皇帝嬴政一挥手,在恭敬的回过礼之后,帝师张子圣和丞相李斯,便就缓步的退出了,这咸阳宫中。
只剩始皇帝嬴政一人,背对二人,提着一盏青灯,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帝师张子圣先前所指的地方,河套之地,目不转睛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