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了咸阳宫的大门,帝师张子圣和丞相李斯,便就来到了大殿之内,始皇帝嬴政的王座之前。
始皇嬴政看样子,早已是等候多时,见到两人前来,也不多言,只是起身道:“随朕来。”
咸阳宫中的一间偏殿之内,始皇帝嬴政和跟随而来的二人,看着一副巨大的羊皮地图静默的观看着。
偏殿内的烛火稀少,致使房间内的灯光昏暗,始皇帝嬴政拿着一盏青灯,照着地图上的某一处道:“两位爱卿,北胡作乱,朕欲除之,不知诸卿意下如何?”
看着他烛火照耀的地方,帝师张子圣发现,那个地方,正是北地郡。
一个靠近十方北原的地方。
听闻此言,帝师张子圣略有所思,未有言语,而丞相李斯却是直接道:“陛下,臣已为,区区北胡,小患尔。”
“且北地正在修建长城,连接六国旧墙,在臣看来,应当足以抵御北方胡狼才是。”
“且十方北原,地势复杂,乃苦寒之地,又同时有匈奴、鬼方两大王庭势力,其下还有无数部落,若冒然兴兵,臣恐劳民伤财,不得利货。”只听李斯如此说道。
始皇帝嬴政听闻,却是没有着恼,只是转而问帝师张子圣道:“帝师以为呢?”
“臣以为丞相所言有理。”只听帝师张子圣如是道。
“哼,都看看吧。”只听始皇帝嬴政如此说道。
说着,便就从袖中甩出一物,置于桌案之上,却是一卷暗褐色的图录,图录展开,其上四个暗金大字亡秦者胡赫然其上。
丞相李斯吃了一惊,连忙问道:“陛下,这是?”
“这是卢生从海上寻仙带回来的东西,说是得了神仙启示,事关我大秦国运,不可不察。”
只听始皇帝嬴政,如此说道。
“陛下,臣以为,仙神之事,过于飘渺,虽不至于不可信,但也未必成真,若陛下真要兵发北原,臣有几点谏言,望陛下,唯上幸许。”
只听丞相李斯如是说道。
说着,只听他又道:“据臣所知,草原苦寒,每逢秋冬之季,有两大灾害,白灾和黑灾。”
“白灾乃是冬季大雪覆盖草原,至使牲畜无法觅食,从而导致牲畜饥饿乃至死亡,而黑灾则截然相反,乃是冬季少雪,至使牲畜无水可饮,导致上述相同的后果。”
“且草原地形之中,多有泥沼瘴气,大军不仅行进困难,却后勤无法保障,饮水、吃饭、宿营无着,实是困难重重。”
“且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居无定所,不同于我中原上国,就算大军克服万难,击败胡奴,也难以在此地设郡立县。”
“就算要新建城池,在这草原之上,却是取材困难,石料,木料都要远隔万里,从中原抵送,且最终还要移民驻守,苦苦消耗,实乃事倍而功半矣。”
“陛下,便就为了这一苦寒之地,竟要付出如此沉重之代价,臣切以为不妥,断不可取。”
听了丞相李斯的一番分析,始皇帝嬴政不可置否,只是道:“帝师有何高见?”
帝师张子圣听闻,却是笑道:“丞相方才所言,甚好,然丞相却是搞错了一件事情。”
“哦?愿闻其详,还请帝师指教。”只听丞相李斯如此说道。
“陛下此次兵发北原,非是要与南征百越一样,彻服其地,而是要驱逐北胡。”
“消灭与驱逐,其中之差别,丞相应当明了才是。”
看见丞相李斯听闻,若有所思的点头,帝师张子圣又是继续道:“我以为,此番征讨北胡之策,应当是,联鬼方,击匈奴,收河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