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歌对此事还是记得格外清楚的，毕竟，她们就是凭着这个东西才让皇帝最终改变了心意。

也正是在那一次，她们彻底扳倒了刘家。

“不错，你没有感觉到，那封自书中间有一些十分明显的残缺吗？”

宋清扬的语气淡淡的，说出来的每句话却都让陈安歌感到震撼。

“这么说起来，好像是有一点……”

迟疑着说出这句话，陈安歌仍是有些不敢置信。

“莫非你是想说，我们拿到的自书不是完整的，而那残缺的一部分就和圣人有关吗？”

“聪明。”

赞许地看了她一眼，宋清扬点了点头。

“你还记得你当时是怎么在那棵树下找到灵愠殿下的自书的吗？”

“我想想……”

陈安歌摸着下巴想了半天，才缓缓道。

“当时我们好不容易破解了那几封信中隐藏的信息，我拿着信件跑到后院……”

“在那棵树下找了一阵子后，发现有一处土壤的颜色和周围有些不太一样，这才找到的。”

“不错。”

宋清扬眼神微凝：“可是灵愠殿下那封自书埋在地下足有十年时间，埋藏的地方土壤的颜色怎么可能会和周边不一样呢？”

“是有人先我们一步，从其中拿走了一些信纸。”

“她们明明可以全部拿走那些信纸，不给我们留下一点线索的。”

“可是她们却只拿走了一部分，这是为了什么？”

顺着他的思路，陈安歌缓缓道。

“是为了隐藏自己的罪行，将所有的责任推到刘家身上。”

“不错。”

宋清扬轻轻叹了口气：“你好好想想，在整个赤朝，谁有这个能力获取这个信息，又能抢在我们之前将东西找到。”

心底一股深深的寒意泛起，陈安歌浑身打了个冷颤。

这么推导下去，似乎也只有皇帝有这个本事做到了。

“可是……”

尽管她心底清楚宋清扬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可是她仍无法接受皇帝参与了当年那起宫廷火灾的案子。

“我仍是想不通，圣人到底有什么理由要如此做。”

“而且，我们现在所有的这些都只是推论，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还有，若真如你所说，当年那起案子是圣人和刘家一起做的，那么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她不仅没有亲近刘家，反而一心想打压她们呢？”

“为什么要在之前的事件中，把刘家连根拔起呢？”

“最最重要的是，她为何要把我接近宫中去，抚养我这么多年呢？”

“放一个仇人的女儿在身边，就不怕有朝一日真相暴露，将她自己置于不利之地吗？”

宋清扬并未被这一连串的问题吓倒，脸上的表情仍十分沉着。

“我承认我眼下还只是推测，不过我消失的这几年中，一直在追查这件事，通过我搜集来的蛛丝马迹来看，不敢说百分之百，至少六成把握，圣人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陈安歌蹙眉：“理由呢？”

此时她们已经走到了陈安歌府邸门前，宋清扬正要开口，就望见春蝉出门来迎接了。

警觉地闭上了嘴，宋清扬给陈安歌使了一个眼色后，淡淡地说道。

“好好休息，我改日再登门。”

这话说一半不说了，陈安歌只觉得抓心挠腮地难受。

可是她也懂宋清扬不想此事泄露的心思，只得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