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刘岚死得过于仓促，当年之事的很多细节都还未来得及交代。”

宋清扬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微暗。

“不过你不觉得此事另有蹊跷吗？”

“什么意思？”

听到宋清扬的话，陈安歌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似乎下一刻他就会说出些什么极为不妙的事情来。

“刘家纵然势大，但也不可能将那么多刺客悄无声息地送入宫中。”

眉头轻轻蹙起，宋清扬沉声道。

“更何况，在灵愠殿下的自书中，刘岚还和先皇的男宠有染。”

“即便当时的先皇不知道此事，但定然也对这名男宠父母拆散他与刘岚二人的事有所耳闻。”

“在这样的情况下，先皇绝对不可能完全信任刘岚，信任刘家。”

“刘家自然也就更不可能将手在宫中伸得那么深了。”

他有些低沉的情绪也感染到了陈安歌，沉吟了片刻，她缓缓开口。

“你的意思是……她在宫中有内应吗？”

“不错，而且那内应还绝对不是普通的宫女宦官，必定是个在宫中有一定的声势地位之人。”

目光灼灼，宋清扬的眼眸中似乎有着光亮闪动。

“在宫中有一定的声势地位……”

陈安歌皱眉沉思起来。

除了皇帝和后宫之人，便只有公主皇子了。

“刘家当时可有在嫁入宫中的男子吗？”

“没有。”

宋清扬的语气很笃定，似乎是早已经调查过了。

“那……”

陈安歌有些想不明白了，莫非是公主皇子中有暗中和刘家联手的？

可先皇的那几个孩子，要么早幺，要么被皇帝封到了地方，现在还健在的，已经没有一个了啊。

她抬头已探询的目光望着宋清扬，得到的却是闪动着异样光芒的眼神。

心里咯噔一下，陈安歌忽然间明白了宋清扬的意思。

皇帝！

皇帝在那时还是一个公主，她是最有机会配合刘家，做她们的内应的。

望着她急剧变化的脸色，宋清扬知道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他也不做声，只是默默地以眼神注视着陈安歌。

“这……怎么可能？”

过了许久，陈安歌才艰难地从嘴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皇帝为何要和刘家合作，闯入皇宫中呢？

而且还杀了自己的母亲。

皇宫上下都知道，皇帝以前与自己母亲的关系一直都很好的啊。

而且结合祖母的话和秦文巧对母亲的评价，她是一个没有什么野心的人啊。

连争夺储位的意思都没有，也挡不了皇帝的道。

皇帝何必要杀她呢？

“你还记得，我们在高陵找到的灵愠殿下的自书吗？”

就在她震惊困惑之时，宋清扬接着说道。

“记得，母亲在信中说了刘岚与先皇男宠有染一事，以及刘家的种种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