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江越与彭介成间的友谊得以建立,功臣是在练武场冷嘲热讽的铝角三。
“缩着头挥刀,你是要当王八吗?”
“喜欢偷袭的软蛋儿,你连刀怎么握都不懂?”
铝角三回避了镀予善的目光,已经坦然地训斥自己的同伴,好像他才是师父,在为教不会的徒弟恼火。
彭介成与江越继续舞刀,却不约而同地靠近铝角三,一人掩护,一人快速出刀。
片刻时间,刀架在铝角三的脖颈前,彭介成罕见地用冷硬的语气说:“希望你的嘴比刀硬。”
铝角三没有服软,而是以蔑视的目光看向对方,任由刀刃在皮肉留下红印。
钟竹乐其见成,自己受过江越的惊吓,也该让其他人试试,这才公平。
彭介成收回刀,不吐一字,继续练那套振要刀法,江越则顺势坐到地上,与铝角三保持一定距离。
武功不是仙法,无论再怎样精妙高深,都需要力道支撑,拔刀术也是如此,但它避开了力道之间的对拼,而是一招毙命,让敌人的满身力气无处安放。
江越慢慢翻转刀鞘,他已经厌倦了在这种小伎俩上花费工夫,事实上,因为持久的练习,他的手指盖了一层薄薄的茧。
拔刀术指明了方向,而他现在需要一条清晰的路。
镀予善看着自己的学徒们,突然想到什么:“最多一周,你们就要跟我出去执行任务,到时候多听多看,别做不必要的事。”
江越觉得这与闻国师完全无关:“提前把我们接过来,就是为了执行任务?”
“你不用管。”镀予善仍不放心,改换成严肃的语气,“记住,在我面前也就算了,见到其他刀手,或者外面出去见到什么人,万不可提闻国师的事情。”
闻国师提前南返,金都万剑山竞选十二勇士。
这两件事似乎影响重大,与自己的主人,“未来的金王”有所关联。
江越只有模糊的印象,由于常识的缺乏,他甚至连关联的可能通往哪个方向都摸不准。
“是。”他如此回答自己的师父。
彭介成收刀走来,谁都不看,唯独盯着江越,一会儿,他笑:“我有一个水国的朋友。”
江越很高兴:“小事一桩。”
夜晚睡觉时,杂七杂八的念头缠在一起,他费力地一股股掰开,慢慢理清,不知掰到哪一股,睡意将念头全部冲垮,然后一齐卷入梦境。
钧小山与彭介成辩论起刀客的归宿,江越加入战团,势要证明传统的刀法不如拔刀术。
钜海民笨拙地发声,但几句话后便闭口不言,一脸阴沉地走开。
江越刚要安慰,清晨到了。
一连几天,江越做着同样的梦,振要刀法的练习总是后人一步,拔刀术的落实一直找不到方法,他确实着急坏了,居然直接向镀予善求助。
趁着休息间隙,江越问:“师父,有没有那种不出三刀就能定胜负的刀法?”
镀予善哭笑不得,他算是明白了,这位徒弟看不上军中的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