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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首府。

赵云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太守府之内,看着袁熙略显忧虑的面容,赵云回禀道:“怎么了?主公心中有心事?”

袁熙抬头看了他一眼,轻轻地敲打了一下桌案,道:“猛然间并入了马家军和韩遂部众,人数和将领方面都是空前上涨,整个兵马的调动和人事关系都需要进一步捋顺,繁杂的很,先不说那个马超是个刺头,单单是那名阎行也是有些不太好管。”

赵云闻言,点了点头,道:“马超那个人,秉性爆裂,且自侍勇武,又曾经与我等有间隙,想要彻底的收服其心,短期之内确实是有点难度,不过我观庞德此人倒是勇谋兼备,且能够明辨是非,倒是可用。”

接着赵云又想了一想,道:“其实,就我看来,马超和庞德还好,对大将军倒并没有什么成见,不过末将有些担心的是那阎行而已。”

“阎行?”袁熙闻言一愣,好奇地道:“阎行怎么他了?”

赵云闻言,随即将这一段时间自己对阎行的种种行为的不满,一五一十的对袁熙说了个清楚,最后总结性地言道:“主公,依我看来,阎行此人,并不是什么可以值得信任的将领,先不说他此次攻打马腾有多么的卑鄙凛冽,单说他背叛韩遂的那一次事情,就可以看出此人的心性,平心而论,韩遂此人是有些愚蠢,做事也有些过于卑劣,但他对待阎行却一直是以亲信心腹猛将待之,并予以厚望,但阎行身为韩遂手下的将领,却在韩遂没有任何对其不诡的意图之下而彻底将其背叛,不但违背其命令逗留不前,更是在临危之时弃其而去以图自保,这样的人,如何能够留在帐下是为己用,只怕日后势必为患!”

袁熙知道赵云的为人,不是那种调拨是非之人,所以袁熙闻言,脸色变得深沉,不知不觉间,他似是想到了前世时看三国演义之时,诸葛亮对待魏延的态度。

沉思了好久,却见袁熙摇了摇头,道:“子龙,你觉得阎行的武勇和为将之才如何?”

赵云想了一想,点头道:“武勇非常,不在许褚等猛将之下,心智有多,行兵布阵的能力都属上乘,是一员不可多得的良将。”

袁熙闻言点头道:“这就是了,平心而论,在咱们河北,兵多,粮多,将领多,谋士多,但惟独缺的,就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大将与猛将!自打接受曹操地盘后,在将领这方面,我一直都感到有些捉襟见肘,人虽然多,但可用之才却完全不够,如今马腾军归顺,我手下凭空多了马超,庞德,阎行这几个足堪大用的可用之才,正是大展宏图,一展拳脚之时,此时,若是因为一点凭空的小事就杀了他,日后谁还愿意归顺我军?而马家军和韩遂旧部的将领也必然人人自危,对我心存芥蒂,而且阎行的举动虽然不忠,但却是是对我军立下了大功,若是没有他,现在的关中战场是什么形势你我基本完全预料不到,杀一人而阻天下之望,我个人认为,诚不可取。”

程昱郭嘉等人也曾向赵云劝说袁熙一样劝说曹操杀刘备,而曹操因为爱才和有所顾虑而放弃了。

赵云闻言长叹口气,摇头道:“那依主公之见,就这么留下他?不怕日后出什么祸患。”

袁熙摇了摇头,道:“有你我在,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仔细看住就是了说实话,杀阎行,我是真的有些舍不得。”

然而,袁熙没有想到,就是今天的一个爱才的决定,却是令他日后悔之不及!导致日后差点出了巨大的乱子,险些没令其后悔终生。

汉,建安五年公元199年八月。

中原大战尘埃落定,最终以袁家全胜收场,曹操残部在孙家水军庇护下,退守广陵。大将军袁熙趁北上之际,从武关奔袭长安,平灭了韩遂,将关中收归汉室朝廷治下。此战之后,袁熙一家独大,成为天下实力最为雄厚的诸侯,大有一吞宇内之势。各路豪杰也纷纷有了自己的筹谋,新一轮的混战正在筹备,序幕即将拉开!

大将军府,外书房。

田丰、崔琰、陈琳、陈群、顾雍、逢纪几个幕僚忙碌着整理各地送来的文书,自从沮授、钟繇几人被派驻徐州豫州前线后,大将军府中的军政要务就分摊到他们身上,

袁熙来到了外书房,他拿起几个幕僚整理好的文书批阅。八个州郡的军政要务,几乎囊括了大汉淮河以北广大地区,从边地的胡人侵袭征讨,到南边郡县中局部小叛乱,各样的事层出不穷。现在就如此日理万机,袁熙也真正体验到要做个勤政的皇帝不容易,幸好田丰等人都是干练之才,前线有沮授、钟繇、陈登三人主持,袁熙也放心不少。

“禀大将军鱼幼薇小姐求见。”一个侍女跑进来禀报。

“有请。”

鱼幼薇从一条笔直的石子路上穿过两旁的奇花异草,飞瀑棱石款款而来。

她轻盈潇洒的站在袁熙面前淡淡的凝视他。清丽绝伦的俏脸上出奇的不施脂粉,脸上挂着某种难以形容的凄楚美态。

袁熙看的有点呆了,半天诧异道:“玄机,你这是什么意思?”

鱼幼薇盈盈下拜起身,淡然道:“大将军,玄机是来辞行的。”

“辞行”袁熙突然想起一件事“听说玄机前年为了救济灾民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捐献了出来,是否生计成问题了,那些钱本将军要还给你的。玄机请坐。”

原来自从三弟袁尚谋反后,袁尚府邸财产全部充公,所以才有了鱼幼薇此举。

鱼幼薇摇头:“生计倒是不成问题,住在将军府上吃喝不愁。而且我和莲儿都会针线,缝缝补补的日子将就的可以过下去。”莲儿是她的丫鬟。

话说回来,袁熙有将近一年没见过鱼幼薇了,没想到由于他的疏忽,鱼幼薇的日子快要维系不下去了。

袁熙走过去,低声道“把手伸出来。”

鱼幼薇娇躯一震,缓缓的把一双纤手举到胸前,张开来。原本羊脂美玉一般柔软光滑的手竟然有一层细密的口子,那是柔弱骄矜的袁家夫人操持针线所留下来的真实烙印。单薄纤弱的身子怎能抵御过度辛劳的侵袭。袁熙心里开始产生一种负罪感。涌起一股要把这个女子拥入怀中恣意爱怜的冲动。

鱼幼薇攥紧了手心,原地转个身子,用她美丽极品的侧面轮廓对着袁熙,幽幽道:“大将军玄机要走了,不知今晚可有幸为将军献上一曲歌舞。”她的表情和语调都很幽怨,面对着世间少有的美丽容颜,袁熙的心隐隐作痛。

“你为何要走,冀州不好吗?”

鱼幼薇有些抽泣,长睫毛上沾着泪滴,有转了个身子,用窈窕的背对着他,肩头一阵剧烈的颤动,悲声道“玄机是不祥之人,留在这里会害了大将军的”话没说我,已经忍不住泪如泉涌,嘤嘤啜泣着冲出去了。

这个久经世事的美人,一定是感到了袁熙的刻意躲闪,所以心中难过,才说出方才那番话的。其实仔细的想一想,袁尚一脉的败亡,袁尚之死,这些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不过是一件被利用完了扔到九霄云外的工具罢了。纯正的牺牲品。至少,在袁熙认识她的一段岁月中,她的雍容、善良、和对百姓的救助,让他不能把她和野心阴谋这样的词联系在一起。

就在不知不觉间,袁熙对她的戒心一点一滴的消散流失,脑中就只剩下那翡翠玉石一般的容颜和成熟完满的身体轮廓,绝美的,善良的,举世罕见的,令人魂牵梦绕的。

广袖轻舒,蝶飞雁旋的霓裳舞。

鱼幼薇轻盈的身子舞动在面对池塘小桥的水榭里。这里有一派葱田园景色,正好作为宴饮雅集之所。因为清净恬淡,所以鱼幼薇就要求住在这里来。

水榭南边木隔的房间,就是她和丫鬟莲儿的住所。门口镶嵌着四片一丈高的大理石板,上面刻的是钟繇的字迹。里面有几张镶嵌花纹的乌木矮几,上面摆着一只檀香炉,袅袅的篆烟,像鱼幼薇此时的舞蹈般缓缓的柔和的冲上屋顶。整个房间并不豪华却很整洁古雅。

莲儿正在水榭中伺候茶水,是个俏丽的丫头,伶俐的不得了,一双乌珠似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满带着笑意,看着你的时候似乎会说话。

水榭的左右,树木掩映,翠荫入盖,一条长长走廊连接水榭,延伸到池塘里。月色恬淡,烁烁闪光的银河直垂大地,人美,夜色也美。

鱼幼薇的身段柔软的仿佛可以对折过来,曼妙的舞步加上她口中仙音妙谛般的吟唱,让袁熙眼前似乎升起一层烟雾,又如置身在琼楼仙阁,面前不是鱼幼薇了,而是月宫的嫦娥。不好,要犯天蓬元帅的错误了。

鱼幼薇的舞蹈凝练而熟络,手、眼神、步伐、面部表情,高度统一,都达到了舞蹈的至高境界。每个动作都能勾起你心中澎湃,一个笑容让你热血猛冲头顶,只要你看着她冲动无处不在。

水池中央月光的倒影和水色相混杂,仿佛漂浮着一块浅蓝色的宝石玉璧。

鱼幼薇的歌声由畅快动情而幽怨,看着袁熙的眼神由激情迸发而无限怅惘在到此刻的绝望深沉、凄凉不舍、泪光莹然。那种含嗔似怨的眼神,正像一只利剑,足以穿透任何男子的心。

一曲终了,鱼幼薇悠长的舞步缓慢的停下来,婀娜婉转的转着圈子。她的眼神越来越灰暗,变的有一丝阴狠。突然咬着唇,叫了声“将军,玄机走了。”

雪白丰腻的手从相当长的袖子里伸出来,手上握着一把反射月光的匕首,旋转中猛然的就向自己的胸膛插落。

莲儿手中的茶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袁熙经过了闪电般的错愕之后,从案几后滚过去,却晚了一步,蹭的一下子,锋利的刀锋穿透紫衣罗裙刺入胸膛,鲜血立即狂涌出来。

莲儿发出一声尖叫跑过来,哭泣的扶着快要昏迷的鱼幼薇道:“小姐,你这是何苦,至少你还有我,还有莲儿,你可不能轻生啊。”

袁熙紧张的将那个绝美的身躯抱在两臂之间,对莲儿道:“快,去开门。”

鱼幼薇虚弱的躺在榻上,紧闭的双目中泪珠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