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受了天大的委屈都不会吭声。但听到安慰的话却会泣不成声。看不见的伤痕最疼,流不出的眼泪最委屈。
何庆芳家堂屋里一张八仙桌上,一碗酸豇豆泡菜摆放在桌子中间,周围整齐的放着七碗稀饭,每个碗上面整齐的放着一双筷子,碗里满满的稀饭无人问津,丝毫未动。一盏唯一的煤油灯不停的燃烧着,从门缝里钻进来的微风把灯火吹得东倒西歪,灯光忽明忽暗。
任正行和任正忠还有杜财,因为白天上山割麦子,天黑之前又背麦穗下山,实在太累了。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已经酣然入睡了。
任正信和杜宝围坐在八仙桌子边上,认真复习功课。杜宝抬起头黯然神伤,眼泪汪汪。“幺妹,干妈和大哥还有大姐二姐,到现在还没有回家来,干妈的病会不会很严重?会住院治疗吗?”
“小宝,我心里堵得慌,也不知道妈得了啥子病?哦,我想起来了,听公讲妈好像是得了急性阑尾炎,这个病必须及时手术,应该是要送到就近的凤凰乡医院进行及时抢救,看来妈要住院治疗。只可惜家里没有多余的手电筒。否则,我和你跑去医院,免得在家里干着急,真是急死人啦。”
任幺公和王幺婆不放心家里的孩子和担心儿媳妇,心急如焚来到了儿子家门口,看见从门缝里透出来的的灯光,举手敲门。“砰、砰、砰………”
“幺妹,你听有人敲门,是干妈、大哥和大姐们回家来了。”
杜宝听见敲门声音喜出望外,心急如焚跑去开门。
杨发秀看见任正文刚才高兴跑出去,现在回来在医院过道上伤心痛哭。耐心的问道:“大女子,啷个伤心哭了。”
“秀大娘,我刚才去工地上找老汉,他他回家去了。”任正文伤心倾诉着。
杨发秀耐心的安慰道:“大女子,你别伤心难过了。你老汉回家后,知道你妈在医院,他一定会跑来医院的。”
杜宝欢天喜地打开门一看,看见任幺公和王幺婆站在门口,沮丧着脸露出失望的眼神。“公,婆,你们来了,家里坐。”
“小宝,你干妈还没有回家来吗?”王幺婆着急的问着。
“婆,我们都在家里等着干妈回家来。”
“公,婆,你们啷个还没有睡觉,快进家里坐。”任正信端来一根条形长凳子,用手把板凳上的灰尘抹干净了,热情招呼着。
任幺公看见桌子上趴着睡觉的孩子们,又看见桌子上摆放整齐的七个碗,碗里的稀饭没人吃,痛彻心扉。“幺妹,你妈一定会住院治疗,你们不用等你妈吃饭。你们都饿了,赶快吃了饭去睡觉吧,明天还有明天的事。”
王幺婆来到桌子面前,用手轻轻拍着仨孩子的肩膀,大声喊道:“二女子,三女子、小财,你们快起来吃晚饭了,吃了晚饭抓紧时间去睡觉。”
“妈,你的病好了吗。”
“干妈,你回家来了。”
“婆,啷个是你呀,我妈呢?她回家来了吗?”任正行揉着双眼醒来,睁开眼睛还以为是妈回家来了,结果原来是自己的婆,和兄弟一样露出难为情的样子。
“二女子,你们不用等你妈了,抓紧时间吃饭。这里蚊子多得很,吃了晚饭上床上去睡吧。”
“公,妈没有回家来,我们没有胃口不想吃。”
“二女子,你现在是家里的老大,必须带头吃饭,人是铁饭是钢,一天不吃饿得慌,你们正在长身体,必须吃饭,吃了饭再到床上去睡。”
“婆,你别劝我们了,妈没有回家来,我们心里难过,吃进肚子反而会难受。”任正忠伤心的说着。
杜金和杜银看见干妈进手术室还没有出来,大哥哥去找干爹,结果没有找到,回到医院伤心痛哭,姐妹俩抱着大哥痛哭流涕。
“孩子们,这是医院需要清静,你们都别哭了。相信你妈没事的,吉人天相,好人一生平安。”白素青双手合十,一边安慰着孩子,一边不停的许愿。
任新良东倒西歪的走到家门口,兴奋的说道:“家有,你把工具放在门口,我已经到家了。你大师兄中途分开走了,现在应该已经到家了,你和二师兄也回去吧。”
任新良从金家有背上接下装工具的背篼,背篼里全是做木工的工具。
金家有放下背篼,温馨提示道:“师傅,你慢点哦。”
“师傅,你回家早点休息,我们也该回去了。”金家光笑着和师傅打招呼,转身和师弟消失在黑夜里。
任正信和杜宝坐在桌子边上,用心仔细复习功课,同时非常担心母亲,同样焦急的等待母亲平安的消息。
任新良看见门缝里透出来微弱的灯光,知道家人还没有睡觉,兴奋不已。站在门口,理了理自己的上衣,双手捂着脸不停的搓着,似乎想把酒气搓掉,定了定神,欢天喜地举手敲门。“砰、砰、砰”
“幺妹,这回应该干妈和大哥大姐们回家来了。”杜宝听见有人敲门,马上又跑去开门。
杜宝欣喜若狂打开门一看,大惊失色。“干爹,你终于回家来了。”杜宝看见干爹回家来了,激动的泪流满面。
任新良推开门,看见父亲和母亲坐在自己家里。瞪大眼睛、怒发冲冠。生气盯着自己。“老汉、妈,大晚上你们啷个还没睡呢?”
“老汉,妈生病送医院去了。”任正信跑上前,双手抱住父亲,情不自禁伤心痛哭起来。
任新良听见媳妇生病送医院了,犹如晴天霹雳,心急如焚、痛彻心扉。俯身蹲下,紧紧拥抱着俩孩子,眼泪汪汪。
“小宝别哭了,幺妹,你妈啷个生病?严重吗?”
忽然,手术室的灯媳了,陈医生摘下帽子和口罩,笑容满面。大声说道:“病人阑尾炎,平时劳累过度,身体虚弱,加上严重贫血套制昏迷等症状。幸亏送来及时,手术很成功,无生命危险。但病人必须好好休息,并加大营养补助。”
“医生,谢谢!”队长金顺财急忙上前感激不尽。
俩护士姐姐把何庆芳从急诊室里推出来,伵孩子悲喜交加,兴奋的跑上去拉着母亲的双手激动的泪流满面。
王幺婆看见儿子回家来又惊又喜,着急大声的问道:“新良,你还是个东西吗?大晚上才回家来。你媳妇生病了,我们非常着急,在你家等庆芳的消息。”
“庆芳的病全是干活累出来的,你还是她的丈夫吗?深更半夜才回家,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任幺公想到儿媳妇整天干活,积劳成疾,生气的骂着儿子。
任新良心里非常难过,着急的问道:“老汉,妈,我错了。庆芳生病我真不知道啊,她在哪个医院?”
任新良弯腰用力端着门口装有木工工具的背篼,端进来放在堂屋的角落里,然后准备马上跑去医院。
何庆芳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子非常虚弱,右手打着吊针。侧脸看见仨孩子在伤心泪流,用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着。“大女子别伤心难过了。金花和银花,你们也别哭了,干妈已经手术了,过几天就好了。”
金顺财夫妻俩和金顺树夫妻俩看着何庆芳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看见仨孩子哭成了泪人,情不自禁黯然神伤、泪流满面。
“都说黄连苦,庆芳比黄连还苦。”杨发秀悄悄的泪流满面。
“10个人的庄稼,她一个人做不累死才怪。”金顺树生气的说着。
“这个新良,大集体不参加干活情有可原,现在,庄稼分到户了还是老样子。”金顺财生气的说着。
“新良这个假工人绰号还真是名符其实,这可苦了庆芳啦。”白素青气愤的说着。
“庆芳现在住院治疗,也没有看见新良。不知道他一天到底在忙啥子?”金顺树无助的说着。
“财队长树哥,青嫂和秀嫂,谢谢大家了!庆芳万分感谢!你们都误解新良了,他不是这样的人。”何庆芳断断续续说着。
任幺公突然闻见一大股酒气,火冒三丈,勃然大怒。“老婆子,你闻闻他一身的酒气。你看他在外面逍遥又快乐,哪有闲功夫来管这个家?媳妇当牛做马累死累活?他却莫不关心、袖手旁观。真是养不教,父之过呀。”
王幺婆也闻见了儿子身上一大股酒气,同样怒不可遏。“新良,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媳妇在家累死累活,你却在外面花天酒地,啷个不喝死在外头,眼不见心不烦。”
“妈,烟搭桥酒开路,我是在办正事。”任新良无可奈何的说着。
“你喝酒也叫办正事,深更半夜才回家这也叫办正事。今天我不教训你,你永远不晓得锅儿是铁打的。”
任幺公说完雷霆大怒,抓住身边的一个木棍,劈头盖脸就打了过去。
一位护士拿着测量血压的仪器推门而进,看见病房里人太多,大声的说道:“病人需要休息,只留一人在病房照护,其余家属都可以回家去了。”
任幺公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在场的人,任新良躲闪不及,背上还是重重的挨上了一闷棍,痛得用双手不停的摸来摸去。
王幺婆看见儿子被老头子重重打着了,心疼的大声叫着。“新良,你还不快跑。今晚,打死你活该。”
任新良看见父亲动真格的,委屈的说道:“老汉,你千万别生气,有话好好说。”
“你这不争气的东西,我宁愿今晚打死你,也不让左邻右舍笑死我。”任幺公说着又是一棍朝儿子身上打去。
任正信双脚跪地,抱着任幺公的双脚,痛哭流涕。大声喊道:“公,求求你,别打老汉了。”
杜宝哭着心急如焚。大声喊道:“干爹,你快跑呀。”
何庆芳躺在病床上盯着孩子们,有气无力的说道:“大女子你留下来,金花和银花都回去,家里还有弟弟和妹妹们。你们干了一天的活,肚子早就饿了,快快回家去吃饭吧。”
任新良又被父亲打了一棍,痛得眼泪汪汪,他抚摸痛处不停的往门口跑。“妈,你帮我劝劝老汉,我去医院了。”
任新良看着生气的父亲判若两人,平时都是处事讲道理,做事有原则性。刚才居然当着自己孩子的面往死里打自己,在记忆中父亲从来没有打过自己。今天这到底是为啥子呢?百思不得其解。
杜金伤心哭着的不愿回家,想留下照顾何庆芳。“干妈,我们不饿,我不回去,要留下来要陪你。”
“金花听话,不然不然干妈要要生气了。”
任幺公追出门口,看见儿子消失在茫茫黑夜里。非常生气、怒气冲冲。从裤包里掏出烟斗,刮燃火柴点燃烟,不停的抽着烟。“你这畜牲,有本事就不要跑。”
王幺婆看见老头子生气狠狠打儿子,大声责怪道:“老头子,今晚你有些过分了,这下手也太重了吧。那可是你的儿子呀,他不是阶级敌人。新良骂不还嘴,打不还手,你打起来硬是过瘾啥。”
任幺公勃然大怒道:“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打死他我去抵命。你是头发长见识短,真是妇人之见。”
何庆芳看着大家,激动的泪流满面。“谢谢大家!庆芳感感谢大家!”
“庆芳,啥子也别想,好好把病养好。”白素青笑着安慰道。
“庆芳,你快点好起来。”杨发秀笑着说道。
“我们都回去了,你好好休息。”队长金顺财说完,带着大家打着火把又往家里赶。
王幺婆看见任正信和杜宝哭得非常伤心,泪流满面。“幺妹,小宝,你们别哭了。快去上床睡觉了,明天你们还要读书。我和你公也要回家睡觉去了。”
王幺婆说完拉着俩孩子去床上睡觉了。
任幺公生气的不停抽着闷烟。忽然,看见背兜里儿子做手艺的工具,把所有的气全都撒在这工具上来。“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叫你跑,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了断。”
突然,任幺公有了这种奇怪的想法,像中了邪一样,对儿子恨之入骨,呕心抽肠。埋头弯腰双手使劲抓住背兜,用力端起工具就往院坝里走。把背兜里的工具全部倒翻在地上,墨斗、锯子、刨子、凿子、锛锄、钻花、斧头、尺子应有尽有。
“罪亏祸首就是这些工具,没有了工具,看你拿啥子出门去做手艺。相信你就会乖乖的下地干农活了。”
王幺婆看见老头子发疯的把儿子的工具倒在地上,大惊失色的问道:“老头子,今晚疯了啦,你要干啥子?”
任幺公怒火中烧,火急火燎走进家里。抓起桌子上的煤油灯,油灯里还有大半瓶煤油。快速走到院子里,把煤油灯里的煤油全倒在工具上,地上的工具粘上煤油,把煤油灯重重的甩在工具上。忽然,熊熊大火燃烧着。把整个工具吞噬,越燃越旺,瞬间成火海。
任幺公凄入肝脾,勃然大怒。“你这畜牲,农村人居然不下地干农村活。就连牲口都懂得耕田犁地,你连畜牲都不如。”
王幺婆看见老头子焚烧儿子出门做手艺的工具,心急火燎。大声吼道:“老头子,你把新良的工具烧了,他今后啷个出门去做手艺。”
王幺婆说完急匆匆跑在院子里准备去捡儿子的工具。却被老头子大声制止了。“老婆子不准捡!我烧的就是他的工具。他没有了工具就不会出门做手艺,他才会死心踏地在家里干农活。庆芳当牛做马整天累死累活,现在都已经躺在医院了,你还在溺爱和庇护你那宝贝儿子,真是慈母多败儿呀,天下哪有你这样的母亲。你我摸摸自己的良心,扪心自问,我们还对得起庆芳吗?”
王幺婆心急如焚,伤心欲绝、泪流满面。“老头子,你不能烧孩子的工具呀,这是他心爱的工具,你烧他的工具如当要他的命呀。新良回来你啷个给他交待啊?”
“老婆子,你说的啥子话,我凭啥子还给他交待,且不是河水倒流,简直就是笑话。你要记住他是儿子,我才是老子。”任幺公听见老婆子不停的唠叨,更加怒气冲冲。
任正文看着母亲虚弱的躺在床上,微微闭着眼睛,脸上苍白。玻璃瓶里液体一滴一滴慢慢的落下,心里难过极了,眼泪情不自禁再次夺眶而出。
任幺公看见熊熊烈火,痛彻心扉。双脚跪在大火旁边,伤心欲绝、泪流满面。“鲁班祖师爷,首先向你说声对不起!今天一位耄耋老人,同时也是你的嫡系弟子。我伤心绝望、悲痛欲绝焚烧了儿子的工具,忍痛割爱毁了你徒子徒孙的工具,这是摧心剖肝之痛。我也是逼得走头无路,无计可施才出此下策。敬请鲁班祖师爷理解和原谅!如果我冲动犯下的过错。我宁愿用生命来付出代价,以死谢恩。”
第二天上午,医院要缴住院费,任新良回到家里拿钱,知道父亲焚烧了他做手艺的全部工具。看见自己的工具烧成一堆黑灰,犹如晴天霹雳、悲痛欲绝、肝胆欲碎、呼天抢地、捶胸顿足。
埋头弯腰像发疯一样,不停的用双手从黑灰堆里刨来刨去。黑灰飞扬,终于抓出刨刀和锯片等铁器残片,轻轻贴在脸上,曾经和自己走南窜北立下汉马功劳的工具,瞬间化为灰烬。悲痛欲绝、伤心泪流。“烧吧,烧吧,全都烧了,全都烧了,一切都完了……”
任新良说完泪流满面、失声痛哭起来,豆大的泪水从眼眶中流浪,像断了线的珍珠洒落一地。急匆匆跑进家里,从柜子里找出一瓶沱牌白酒。扭开瓶盖,头也不抬生气的一饮而干。
醇酒愈香,适量的喝酒,有助人身健康。关键是不能贪杯,若是饮用过量,酒精能使人恍惚也能使人兴奋。同时还会误事,影响身体健康,还可能有威胁生命之危。
都说借酒消愁愁更愁,一醉解千愁。从古至今,人们都知道,酒是不能消愁的,但直到今天,遇到到忧愁之事时,人们还是习惯,借酒消愁,是为什么呢?
因为酒能让人暂忘掉一切,包括忧愁在内,这虽然这不是永久的,但在喝酒前,我们还是期望着,期望酒可以让我们忘掉一切生活中的种种忧愁,追求那种酒醒了,愁没了的境界。
但事实却是,酒醒了愁还在,凡是遇到忧愁时,我们一次次地尝试,一次次地希望,也一次次地绝望,生活就这样过了几千年,借酒消愁也就过了几千年,明知不可而为之。
酒就是酒,它最直接的作用就是能麻醉我们的身体,而我们却一次次地希望它能排解我们心中的苦闷与忧愁,希望它能够为我们做到它不可能做到的是。这确切地说,就是我们的一厢情愿,上升到一种高度来说,就是我们对酒的一种精神层面的意淫。
愁和酒,永远也不会分开。借酒消愁,还会一直持续下去,但愁不会消,酒却也能常在。
很多的时候,对于任何事情都不是谁能可以预知的,好的坏的事情有时可以说是一齐地指向于一个人,那时,遇到好的事情,也许人们会表现得很是欣慰。但是如果一旦遇到个坏的甚至于让一生都陷入痛苦中的事情,又当如何呢?
人生路上往往有诸多不敬人意的事情很多,但是就看你去如何面对了。心态的好与坏,是一个人如何去对待和解决事情的方式。如果每一个人都能平和与冷静对待一件事情,那么他的生活将不会有那么多的烦恼和忧愁了。
人生旅途中,真正的幸事往往以苦痛、丧失和失望的面目出现。
自古英雄多磨难。面对挫折,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表现。有的人坚韧不拔、百折不挠,经得起挫折的打击有的人一蹶不振、沮丧、颓废、消沉。
古人曾有人之逆境十之八九之说,既然在人的一生中挫折和失败不可避免,那么我们就应该正视它。人生路上遭遇挫折,只当是一阵清风拂过是一点小浪翻过。这样就淡化了痛苦,缩小了悲伤。
任新良受到严重打击,急火攻心,加上酒精强烈刺激神筋,套制精神恍惚,紧张、恐惧、易怒,总坐立不安、身体发抖、心慌出汗,
胡思乱想、胡言乱语,言谈举止和神态与正常人不一样,凌乱的头发,脏兮兮的脸上布满了黑灰,无精打采、衣裳不整,手里拿着酒瓶和锯片,走路踉踉跄跄酒醉一样东倒西歪。在大榆树下窜来窜去,疯疯癫癫自言自语道:“烧吧,烧吧,全都烧了,一切都完了……”
白廷毅紧紧跟在任新良身后,不停的大声笑着喊道:“假工人疯啦!假工人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