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注定不是一个太平日子啊。
想想那莫名其妙发出来的报道,想想记者一致向薛家求证薛玺和南八斤的父子关系,再想想宫自如自以为抓住的这个说出来惊世骇俗的“”证据,南宫佳觉得,和这群人玩,真是掉智商,可是,这混乱的年头,难道还真“我穷我有理,你蠢我就得让着你”吗?
抛开脑子里轰隆隆的嘈杂和耳边持续的耳鸣,先扫一眼温莉莉,后看一眼宫如凰,再看一眼黄永,南宫佳觉得,就从最远的开始说起吧。
“我记得那是大年初八,新年还没过,我爸领着小三,还有两个孩子回家,我没想过我爸那么耐不住想要他的新老婆和儿子,连一个新年都不乐意等,当然,我奶奶也等不及,从很久之前就在我和我妈面前说,新媳妇要上门,该让就得让,生不出儿子的女人活该老公有外遇,对吗?”这个眼神是给到宫老太太的。这些话太熟悉了,因为听老太太说了很多年很多次很多遍。宫老太太装作听不到转了头。
“我有个小姑,真的不是普通人,有家庭有儿女,嫁出去那么多年了,总是往家里跑,她看不惯她大嫂,觉得书香门第装矜持,也看不惯二嫂,觉得她家里有钱是暴发户,可是她自己,能力一般还嚣张跋扈,认识她的人嘴里没有几句好听的评价,可惜她自己还以为自己是江门虎女,虎是真的虎,大家都懂的那种虎。”眼神给到宫自如,宫自如这次没那么虎的转了头。
“以前我不懂,我为什么得不到我亲生父亲的喜欢,小时候很执着,总以为自己做到最好就好了,但还是没用,后来我知道,因为我从出生就不该是个女孩子。这个假设挺无解的,因为当事人不会回答,不过,奈何我被我爷爷喜欢,只是这种喜欢是有条件的,比如我很聪明,我很努力,我很优秀。我很庆幸小时候的我达到了这个标准,也得到宠爱和关注,不过以后我不会了,我还是会很努力,很优秀,但不是为了别人,只是为了自己。至于那个一直很喜欢我的老爷子,除了你看到的我的努力和优秀,我不被我爸待见,我在部队不被我奶奶待见,我妈妈在家被我爸爸冷暴力相待,你有看到吗?”这次眼神看的是宫老爷子,宫老爷子没有回避。
南宫佳的眼神很平和,平和到有杀伤力。因为这种平和的杀伤力,贯穿了少年的成长过程,她可以这么平和的说出来,是因为被伤的彻底,伤口已经结痂,硬化,成了坚硬的壳。
她转头看着宫自如,“小姑,拜你当年那一脚,把我从台阶上踢下来,伤到了头,好几年才恢复过来,现在记忆不清,否则你和温莉莉的喷粪还真等不到今天这个场合。”
“既然今天说到了,那就一起说。”南宫佳看着黄永,“永哥,当年我和你进了酒店,之后呢?发生了什么?”
黄永深深的看了宫如凰一眼,盯着宫自如,“我接到你的时候你整个人冰的就跟在冰柜一样,我想带你进酒店取暖,你就晕了过去,我叫了酒店员工和120,如凰要是再等一会儿,就能看到救护车来。”
这就是所谓“”的证据。
南宫佳回头看宫如凰,她嘴唇有点哆嗦,“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在知道姐有儿子时候想起来,就跟莉莉说了…我根本不知道莉莉和小姑会这样想…”
黄永气急,“那天你问我对宝徵小姐什么感情,我说从没逾越过,但凡你信了我,就不会有今天这种事发生。”
宫如凰晃神了,她也是被误导的啊,可是,她的一句说辞带来的影响,她想过吗?
“就是如凰这么跟我说,我才这样想的,她不那样说,我怎么会找记者拍照片发报道,”宫自如和温莉莉此时也反驳,“何况,我们也没说假话,薛玺不是说他是爸爸吗?”
“那是因为八斤本来就是我儿子,”薛玺的声音淡淡的传来。
南宫佳问向宫自如,“如果不是你想用在这种场合闹出点事,你何必要去找网站发消息,又何必找记者上薛家登门求证?今天这种场合,你先是让薛玺说出八斤是他儿子,又反口说是我和黄永生的孩子,你不就是打着算盘等着翻盘和我谈条件吗?”
南宫佳说的正是宫自如今天的打算。当温莉莉和宫如凰在书房偷听到黄永说南八斤的存在时,宫如凰就说出了当年看到的进酒店一幕,她完全没想过这种话带来的影响,温莉莉和宫自如很快就想到了阴招,先是找人跟拍薛玺和八斤回桡城,后是找记者发报道,不仅可以给南宫佳添堵,真有分财产的事情,两母女就准备翻牌让南宫佳永世不得超生,甚至连宫建国一家都得被拿捏,黄永后面是黄莎,黄莎后面是宫建国。只是她们以为的“进酒店开房间”根本不是她们想的一样。
客厅里一片混乱之际,厨房大妈说,有客来访,薛冬军和葛丽珍夫妇。
南宫佳眼神疑惑看向薛玺,薛玺回了一个了然的眼神,看向老爷子,“宫爷爷,之前我爸妈已经飞澳洲与南瑾阿姨见过面,也向他们提过亲了,今天您生日,我爸妈是借此机会来拜访您,顺带也跟您说一下我和佳宝的婚事。”
薛家夫妇进来,后面跟着提礼节的薛符,算是见到了宫家人齐聚一堂,宫老爷子顺带把夫妇两人带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