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白映的表情变得十分奇怪,话都说不利落了,道:“你这么说,可是掌握了什么实证?若没有,当着二位殿下的面,肆意污蔑当朝官员,你可知是何罪?”
“萧公子言重了。”
李适淡淡一笑,及时制止这个话题,道:“悬灵二司向来关系和睦,何必为了一个小小的案件闹得如此不愉快呢,再说今日二位殿下皆在场,是非黑白,定能辨个清楚明白。”
冷沧澜与冷易安相视一眼。
李适这话,明显是想要拖他们下水,不管今日这案件如何,事后到圣上面前清算,一句两位殿下皆在场,就能将所有的目光移到他们身上。
这人,还算机灵。
“诸位稍安勿躁。”
见场上气氛剑拔弩张,冷易安握着手中折扇,轻轻开口道:“断案嘛,争执是难免的,但确实没必要伤了和气。既然王公子说,有证据表明这位明掌柜与离巷杀人一案有关,萧公子又说他可以证明明掌柜与此案无关,那咱们就先把注意力放在这案件本身,如何?”
冷易安的目光在明溯、萧白映、王执礼等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看向李适,微笑道:“李大人呢?以为如何?”
他的嗓音清哑,有微微磁性,听在耳中,似带着春日桃花的暖意,令人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李适见他如此说,忙不迭地点头,道:“如此甚好!”点完头看向身旁负责记录的主簿,说:“你先向两位殿下介绍一下案件经过罢。”
“是。”
那人点点头站起来,朝堂上众人逐一见礼完毕后,才朗声道:“十一月十九,卯时刚过,离巷居民李天出门做生意时,发现邻居家房门大开,进去后见到屋主倒在院内,已死去多时,遂至镇悬司报案......”
“后面的我来说吧!”
王执礼是案发现场的第一勘察人,由他叙述,更为清楚详细。
“死者为男性,脖颈处有勒痕,是窒息而亡,死亡时间为丑时前后;现场无明显打斗痕迹,门锁无损坏......”
明溯听了半天,也没听到与自己相关的信息,站得太久了脚有些麻,刚想活动一下就见王执礼眼神扫过来道:“......走访四邻发现,有人在案发前一晚见到明掌柜曾去过死者家中,并且我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一缕毛发。”
他边说边让人将东西带上来。
短短一缕,绵而密,呈黑色,乍一看,与阿瞳身上的极为相似。
“众人都知道,明掌柜无论去哪里,都会带着只黑猫,这缕毛发,就是证据。”王执礼捏着那缕黑色短毛,轻蔑地在明溯面前晃了晃。
“阿瞳从不掉毛,你怕不是以为,这城中只有我一人养黑猫吧?”
明溯瞥了眼那缕毛发,心中已经有了大概。
“若不是你,那你前一晚去死者家中所为何事?”
“不是我,我没去过。”
“我可以作证。”
萧白映突然插话道。
“萧公子真是兢兢业业,丑时还不回家睡觉?”
王执礼出声反道。
“不是我,是猫哥。”
萧白映指了指梁上,众人这才发现头顶的横梁上卧着只三条尾巴的白色大猫,正懒洋洋地瞅着众人。
“萧公子,这里毕竟是镇悬司,如此行径,太过失礼了。”
凤祺低声道。
萧白映闻言,向猫哥一抬手,后者顺从地跳了下来,脚步轻盈地落在他旁边的矮几上,转了一圈,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好。
“一只畜生,能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