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执礼不屑道。
“畜生?畜生可不会随便冤枉人。若照王公子所言,有些人怕是连畜生都不如了。”
林茉在角落里,阴恻恻地开口。
“林家表妹!”
凤祺及时开口,在王执礼开口之前,抢先训斥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安静看着便好!”
“好的。”
林茉看了王执礼一眼,撇出一个得意的笑。
王执礼忍了又忍,才把这口气咽下,转向明溯,继续道:“原本我也觉得,断案不能如此武断,毕竟明掌柜初来盛京,说她与死者之间有血海深仇,也过于荒唐,所以我便去查了查明掌柜的生平。”
赵长安一听,顿时有些奇怪,道:“难不成被他查出来了什么?”
“先听听他怎么说。”
明溯以心声回应道,语气丝毫不为之所动。
“据青石街其他商户所言,明掌柜是在开冬月初,也就是殿下大婚的后几日......”王执礼朝冷沧澜略略欠身,表示恭敬,又将视线转向明溯,道:“从青石街董掌柜手中用一百两买下了董记茶馆,改为‘招财酒肆’。可是,卑职去查了开冬月前一月的出入记录案宗,并没有查到明掌柜的进城记录。”
嗯?
闻言,明溯看向一旁端坐的冷易安,原来进城还需要登记的?
冷易安略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目光,他虽然知道明溯进城时为何没有记录,只是现在说出来,未免有些不合时宜,还是静待事态发展好了。
“而后,我又走访了酒肆的几位常客,发现他们都不知道明掌柜的身份来历,那么,会不会有一种可能,在明掌柜来盛京前,就已经与死者结仇了呢?”
王执礼继续叙述,明溯的神色却渐渐凝重起来。
倒不是因为这桩案件,而是他想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错误。
那日借赵长安的身躯从乱葬岗出来时,恰好遇到冷易安的马车,彼时只图一时方便,并没有深究他的身份,可王执礼提出的这个问题,一定会让其他人对自己产生怀疑。
冷易安不回答还好,若是牵扯出二人的相识过程,凭冷沧澜那个脑子,结合乱葬岗地理位置及冷易安的进京路线,一定会推测出自己就是赵长安。
这样的话,就不好玩了。
“怎么办?”
赵长安弱弱地问道。
一体双魄,明溯所见所闻,即是赵长安所见所闻,在她听到王执礼那些话后,细细思量后,也理出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别慌。”
明溯以心声传递道:“实在不行的话,咱们还有阿瞳。放她去宰了那些人,然后我们亡命天涯去,别担心,她动作很快的!”
赵长安:......
王执礼那边叙述完毕,但场上众人纷纷移开目光,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林茉无奈地摇摇头,冷易安、冷沧澜神情如常,但凤祺和李适的表情如同吞了块石头般,十分难看。
王执礼这话,乍一听没什么问题,可除了那缕无足轻重的猫毛外,其他内容根本经不起推敲,这种建立在主观臆想之上,没什么实际证据的内容,也正是查案大忌。
听他说完,凤祺和李适相视一眼,自觉今年镇悬司的补助恐怕是悬了。
“案由不明,证据收集不够,就敢贸然上报,私自抓人,王公子还真是敢他人之不敢啊!”
萧白映语气讥讽,王执礼却并不在意,从怀中掏出一面小镜子,上呈至李适案前,道:“卑职知道诸位觉得我所言太过荒谬,但有一物,或可证实卑职所言不虚。”
明溯目光跟过去瞅了一眼,不禁眼前一亮,半月镜?这可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