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榕树1(1 / 2)鲛可以清蒸吗?首页

夜深了,一片儿云在风的牵迎下,慢慢盖住了月亮,遮住了这黑暗中唯一可以给大地提供光亮的物件儿。

被黑暗笼罩的树林,有不少夜间活动的生物窸窸窣窣地觅食或是夜游。

在整个黑暗中,那榕树脚下的篝火堆仿佛是唯一亮着的,吸引着其他生物,又震慑其他生物。

有胆大的动物偷偷跑到离火堆不到十米的地方,那是一只毛色发灰的野兔,似乎是好奇这个能在黑暗中发亮的东西,然而,下一秒,一根根榕树须不知何时逼近,趁它不注意,将它团团捆住,没有给予其一丝反应的机会。

榕树根开始一圈一圈地收缩,将那野兔慢慢缠成了一个球,那兔子应该还活着,企图挣扎,然而下一秒,只听见“咔嚓咔嚓”两声,那团树球猛地收紧。

树根挤成拳头大小,骨头断裂的细碎声音响起,又被风声和篝火中树枝燃烧断裂的声音掩藏。

有一丝血气没有被完全包裹住,随着空气的分子运动被带到了无溟的身边,熟睡的曾经的海底猎手仿佛嗅到了这味道,鼻头耸动了下,但是却并没有醒过来。

无溟做了一个梦,一个光怪陆离的,很奇怪的梦。

他梦见了自己还在蛋里的时候。

无尽的黑暗将他包裹,一次又一次地被海底的暗浪带往不知名的远方,他抚摸着熟悉的蛋壳儿上的花纹,尾巴也被蜷起来,舒展不开。

小崽崽觉得自己忘了一些人、一些事,但是有一个声音在黑暗中问自己:“你从未出去过,哪里认识什么人什么事儿呢?”

那声音就像是小崽崽自己的声音,只不过多了几丝轻柔,鼓动。

是吗?

我从来没有出去过吗?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口一刻不停地呼喊着“花花”?

那是什么?

突然,随波逐流的动荡停止了,无溟听到外面有一个轻柔的女声传来:“也不知道我们的孩子能不能健康地出壳。”

“别担心,他一定会好好的。”刚毅而透着几许温柔的男声也传了过来。

小崽崽心里涌发出亲切与渴望:“他们是谁?”

“你的父母啊!”那个鼓动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似乎有些疑惑为什么只有声音。

我的父母,真的是很美好的词汇啊!小崽崽不再说话,把耳朵贴在蛋壳儿上,企图听到父母更多的声音,然而外面只剩下坚硬如铁的风刃撞击蛋壳儿的声音,再无其他人的声音响起来。

小崽崽心里有些着急,他喃喃自语似的问:“我真的有父母吗?”

那声音也不满,说到:“你有没有你自己不知道啊!”

听到这句话以后,小崽崽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我为什么会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些呢?是我原本就经历过知道的,还是说这一切都是假象?

那声音见无溟快要醒了,再次轻缓开口:“但是接下来,你或许会遇见你最想见的人哦~你们会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或许是因为黑暗朦胧了思绪,又或许是那声音里面的内容太过于诱人,小崽崽没有再挣扎,而是乖巧地等待着。

突然,蛋壳儿裂了一个口子,无溟已经做好了破壳而出时候的痛苦,然而他拿手指轻轻一戳,那壳儿就破碎消失不见了。

眼前出现了雾蓝花海,一朵一朵的绵延不绝,正随着风缓缓摆动。

然而,还没有等小崽崽疑惑这一现象,就被面前的一个身影迷住了——

只见那女子一身流光溢彩的白色法衣,浓密纤长的睫毛掩住了眸子,但是他仿佛早已经知道这一双眼眸睁开时,是介于杏仁儿眼和桃花眼的形状,那般清纯又动人。

精致的琼鼻,霜裁般的秀眉微微皱起,她睁开了眼睛,一张还略带着婴儿肥的小脸带着惊讶:“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我不知道。

“你叫无名,应该是没有名字的意思。”那声音仿佛也在奇怪小崽崽怎么有一个这样奇怪的名字。

哦?是吗?

“无名,没有名字的意思。”无溟按照那声音的提示说到。

“哦,你叫无名啊?”那个花辞镜温和地笑笑,对他说:“你愿意跟我走吗?”

“我不愿意!”小崽崽此时语气坚定地往后挪了一步。

“为何?/为什么?”那个声音和花辞镜的声音一同响起来,似乎是在疑惑他为什么不想跟着他心里最重要的人一起走。

无溟黑衣蓝眸,面无表情,随手召出一把通体雪白的剑出来,说到:“我名,花无溟!”

语毕,身形快若疾风,袭向花辞镜,一剑穿过她的胸膛,语气淡然:“谁准许你幻化成她的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