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上午,窗外一片风和日丽。
阳光挥洒下来,照得不远处的凛江波光粼粼、金灿灿的。
不远处却又有一大团乌云在缓缓飘来,已将CBD的一半笼罩下来。
这露台很大,俯瞰下来是“L”型的,不仅客厅可以通往这里,另一边的宋亦可房间也可以。
宋亦可出去了。
他在露台上闲庭信步,看看花儿、看看草,看着看着便看到了拐角处,往她房间方向望了一眼,发现房间内拉上了厚实的窗帘什么也看不见。
他拿出一支烟,把盒子往旁边BBQ桌上一扔便点上了烟。
顶楼风很大,一支烟还未来得及吸上几口就已被风抽走了大半,他又吸了最后一口,便把烟蒂扔进了脚边那一盆早已枯萎了一大片的草盆里。
里面一堆的烟头,大概都是他哥干的。
“相,亲。”
他自言自语道。
昨晚喝多了还问他要不要复合,今早酒醒了就不认人,回了他两个问号就装不认识,转眼还跟人去相亲?
所以只是撩骚是吗?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在某种程度上她成功了。
他此刻内心不是很平静。
而正在这时,一颗豆大的雨滴“啪—”地落在他手背上,他望了一眼天空,马上要下雨了。
他回到了客厅,而一关上门,雨势便肉眼可见地大了起来,随一声“轰隆”的闷雷,雨滴开始噼里啪啦地砸在了窗子上,发出竹筒倒豆子的声响。
丹丹道:“下雨了!小姨带伞了没呀?”
郑怀野又看了一眼窗外——反正她开车,应该没事……
反正她皮糙肉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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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一层层下降,下到一半时手机忽然震了两下,点开一看是微信有人发来了好友申请,名叫周志言。
宋亦可记得那位相亲男就叫周志言,便点击接受。
早上妈妈已经告诉了她餐厅地址,不过此时他又发来了座位号。
宋亦可回了句:【好的马上到。】
电梯“叮—”的一声抵达负一层,而她刚迈出一步便感到脚后跟猛然一痛,她忍不住“嘶—”了声。
她回头看了一眼脚后跟——
果然,是前几天穿了一天高跟鞋磨出的水泡破了,看来一会儿要先去便利店买盒创可贴。
想着,她走向车位,却见姐姐家一直停放白色玛莎拉蒂的车位竟是空的。
“……”
对了,她车子还在 burning night ……
她忍着脚痛回到了电梯,按下了 46 层,电梯一层层上升,她给姐姐发了个微信道:“姐姐的车今天可以借我开一下吗?我的车还在酒吧……”
姐姐:【不可以哦,姐姐上午要出趟门。】
宋亦可:【哦,好嘛。】
正说话间,电梯“叮—”的一声抵达 46 层,宋亦可便又按下了 1 层。
电梯下降,她移动了一下脚步,感到脚后跟猛的一疼……
水泡破了,崭新的布鞋又有些打脚,她只觉得举步维艰。
她想换双拖鞋。
正想着,电梯又抵达了一层。
她犹豫着是上去一趟换双鞋?还是就这么算了。
只是看了一眼时间,此时已然是中午 11 点 20,且这一早上上上下下的她也不想再上去,便就这样出了门。
而一出了入户门,便见外面正下着大雨。
今天可真是诸事不顺。
好在姐姐家这一幢离南门还比较近,宋亦可跑了两步出了小区,到了楼下便利店买了一把透明伞和一盒创可贴,又见货架下方摆了一排拖鞋——
大概是室内拖鞋,不过其中一双黑色拖鞋上画了一对墨绿色五瓣花朵,看着还挺可爱,也不是不能穿出去。管它形象不形象的,她现在只觉得自己走一步都钻心的疼,便拿了一双。
结完账,她“啪嗒—”一声把拖鞋放到地上便穿了上去,又拿塑料袋把帆布鞋一装,暂时寄存在了便利店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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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怀野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看着外面的雨势越来越大。
江州的天气总是如此,跟宋亦可的脸一样,说变就变。
而在这时,手机在茶几上震了起来,是傅景润。
郑怀野便滑动接听道:“喂?”
“哎,昨天喝了那么几杯睡到现在,上了年纪真是不行了,在哪儿呢?中午出来吃个饭?”
他刚吃了早餐,却还是问:“可以啊,想吃什么?”
“海底捞?”
“行。”
郑长安昨天出差了,下午回来,家里聚餐定在了晚上。
傅景润道:“开我车吧,我现在过去接你。”
郑怀野回了句:“嗯,我现在在锦绣天府,你把车开到南门。”
“你哥家?”
“嗯。”
“好,我马上到。”
而不到十五分钟,傅景润便一通电话打了进来道:“下来。”
“好。”
出了门,见外面雨势小下去了许多,已经出了太阳,被大雨冲刷过后的街道在阳光下反射出星星点点的光。
傅景润的宝蓝色保时捷一路飞驰,停在了小区门口,傅景润打着哈欠从驾驶座上走下来道:“上了年纪真是不行,怎么睡都睡不醒,你来开吧。”
郑怀野便坐上了驾驶座。
只是上了车,右手搭在了方向盘上,他却久久也不发动,目光掠过傅景润向副驾驶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