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想听我的故事吗?好,我告诉你!天宝十三年江南爆发瘟疫,我奉师傅之命南下为南疆百姓治病。那次病的人太多,我耗力尽了睡着,醒来却被我治好的病人给绑了,因为他们发现我的血比我的医术更有效,我不知道他们用什么方法瞒过了来找我的侍卫。反正那年我是在那场瘟疫里众多失踪者中的一个,他们把我绑进深山,那年冬天他们那个村落里没有一个饿死的人,那年我十三岁……”
“可是他们割我的肉喝我的血还不够,还强了我。连怀着的孩子也是这样的暴行中落胎,我吃下第一个神能者,就是我的孩子。那是个如果生下来会和你一样有着巨人身形和炎人神能的孩子。我宁愿不要这样力量,那怕被那样对待,我也不想以一个孩子的死换取自由……”
九色鹿变回倾国倾城的人形,直视着年轻族长大人那双超越年龄的深邃眼眸。
――她没有说谎!
族长分神的一瞬间,一柄三寸长的短刀悄然自她背后疾射而出,毫无声息地没入族长背心。
“我问你,你是因为这个才把炎人分四色人等,把南疆人分为最低等的。” 族长手足略微抽搐了一下,摇摇晃晃地站起,背后伤口血如泉涌,直贯背部的圆形伤口边缘焦灼一片,略有黑烟微扬。
已经不成人形的席家老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来,到了族长身后,拔出那把她以防不时之需时特制的匕首。
此时,族长身体大部分已经麻痹,席家老三像个血人,她从背后紧紧勒住族长的身体,对那个傻掉的女人,低声道:“我困不了她多久,你快逃!”
前炎王怔怔凝视着那对明亮的眼睛,脸上神色瞬息万变。目光,渐渐由愤怒害怕引起的紧张转为被安慰后清澈。她颤抖着抬起手来,抚上席家老三的脸庞,两行泪水悄然滑落颊边:“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你被家里关了三十年。阿笙,是我害的你。”
席老三困惑凝视着眼前的美人,她只记得她当年杀了一个人,而且手法残忍。她不认识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一只手突然自后方伸来,卡上席老三的后颈,将她一掷而出!
前炎王想都不想扑上去救人,而族长大人则头一次这么狼狈的倒落一个人的怀里,对方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看上去就要随时哭出来。
“别哭,我没死。”族长大人难得温柔一次道。结果,她刚刚说完,赢帝大人就哭成花脸猫,脑波一个劲召唤小绿团子。
席二叔紧随其后进来,王帐之外已然全是炎国士兵。
他冷冷注视着都看不出人形的席家老三,淡淡道:“托你这几天大动作的福,我脑袋好像清醒了不少,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你当年解剖就是这个人。”
乔爸爸进来时,恰好听到这句话。他眼神复杂看着妍艳的前炎王,道:“我记得君谕告诉我,那是个小孩子,你确定没有记错。”
“你觉得你能忘记长成这样的一个人吗?”席老二没有好气道,虽然他对愚蠢的凡人没有兴趣,但是长成这样的凡人,他还是会记住的。
前炎王抱着席家老三,柔声道:“那年我逃出去之后,到处流浪,最后,我流浪到白虹城遇到你。你比我小好几岁,可你比我聪明多了,你看出我身上的不幸,你收留了我。”
“那个时候你们一起吃,一起玩,一起睡,把我和君谕丢到一边。”席老二酸溜溜的补充道。
“我痛苦于我神力,你说你会帮我。”前炎王的语气更柔软。
“于是,她为你帮你,就把你解剖了,好研究怎么祛除神能?”席老二皱眉道。
“解剖了又怎么样,我又不会死。”前炎王语气渐冷道:“我自愿让她做实验的,席君谕凭什么赶我走!她凭什么不让我靠近白虹城?她凭什么不让我见阿笙?她凭什么把阿笙关起来?”
“你让一个小孩子解剖你,你还勾引她。”席老二冷静的一字字道:“我比君笙大一岁,我都看不下去那满地的血腥,你要君笙做这种事。你有没有为她想过她该不该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