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遥从他这句话里,愣是品出了一丝不正经来。
她靠在书架一侧,打量着楚昭的房间,这里她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但往日来时也并未留神注意,但见屋内陈列有序,架上累书,桌面上分列整齐,只看这些,便可断定他日常如何。
她收回打量的目光,说道,“大人,您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呢。”
她问了什么?
楚昭靠着椅背,记忆往回倒了倒,是了,她晚饭时候确实问过他问题。
楚昭瞥去一眼,见她老神在在的,哪里是要答案的模样。
“你是不是闲得很?半夜三更来,就为了说这事?”
她摇摇头,其实也不是专门为了说这件事,只是今日之事进展太快,又异常的顺利,她觉得不太真实,好像看着他人,才觉得脚踏实地的真实。
真的就是睡不着,心里极度的兴奋与雀跃,就想同他说说话。
“过来,教你狂草。”
谢遥依言走近,他让开位置,她毫不客气的坐了上去,拿起豪笔,蘸了蘸墨汁,深吸一口气。
楚昭微俯身,抓着她的手,落笔于宣纸上,点勾之间,简单利索的一个遥字偏偏而跃。
谢遥瞪着看了一会,问道,“大人,这个字体怎么如此潦草?”
他道,“狂草,属于草书最放纵的一种,字形狂放多变,大多是一笔书。”
“一笔书是什么意思?”她扭头看他。
“指书写体势似一笔而成。”
怎么有些文绉绉的……谢遥腹诽,定睛落在那个遥上,看它模样以及刚刚楚昭的笔势,确实是一笔挥成的。
“我试试。”
他便松开了手,谢遥照着认真摹了一遍,只是字迹扭扭歪歪,像虫子爬一样,怎么看也不像和楚昭是一路字。
她有些苦了脸,道,“没想到这狂草看起来简单,学起来这么难啊?”
“无妨,我以后慢慢教你。”
是啊……慢慢教,等他们二人成亲之后,便会朝夕相处,她不会的,都可以慢慢学。
谢遥闻言,低眸轻笑,甚是开心,便又临摹了几遍,只是始终不得章法,他耐心提点,无一点不耐烦。
楚昭的手裹住她的,真真切切的提醒着她,这一切都不是假的。
“这样……”
“……大人。”
他并未应,拿着她的手,周身笼罩着她,落笔认真。
她的气息很近,近在咫尺。
“您真好。”
楚昭手指微微蜷缩,并未动作,只是盯着她的侧脸,还有她絮絮叨叨的在说些无关紧要的过往事。
他知道自己真的很逾越了,以往……
他们尚未成亲,可二人之间除了最后的一些克制,该做的都做了。
有时候明知不对,可是又忍不住,见她说话,闻她气息,心底就像有一只手在不停地挠,心痒痒得慌。
就像现在这样。
“你很好。”他极力克制住,嗓子干哑。
她说了些什么,楚昭没听清,疑色看着她。
“大人……”
“恩?”他单音节应道。
“您掐疼我了。”
楚昭这才发觉,自己还握住她的手,因为走神,一时不慎力道重了。
他骤然松开。
谢遥放下笔,在椅子上微侧过身,目视着他,“……大人。”
他不说话。
“……您……是不是……想要做什么?”
楚昭凝看着她,眸色骤然变深,须臾,勾唇一笑,“我想做什么?”
她避开他赤裸的目光,小声道,“大人您还要我说明吗……”
她低头垂目,从这里看去,能看见她的眼睫,十分的好看。
“你说来听听。”他克制着自己,也有心想要逗逗她。
谢遥脸颊顿时绯红一片,手指大拇指交缠转圈,看样子十分的纠结与难为情。
“难为情?”
她不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有什么难为情的,还有半个月就是新年了,等过了年,我们就会成亲,到时候我们就是夫妻,夫妻之间有什么难为情的?”
听到这话,谢遥猛然抬头,好像有些迷茫,“夫妻……”
“自然是夫妻,所以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做什么都可以?
做什么都可以……
好像确实是这样,再有一两个月,他们就会成亲,成了亲,便是夫妻,夫妻之间自然是做什么都可以……
因为楚昭一番话的原因,谢遥的目光渐渐变得大胆起来。
她小小的在椅子上摇了摇手,楚昭淡笑着,依言靠近了些。
谢遥便搂上了他的脖颈,将他一拽,率先亲了上去。
她所会的,都是楚昭亲手所教。
谢遥磕磕绊绊去撬他的牙口,就算二人之间有过再多次的亲昵,可这般主动,她还真的是第一次,不免生疏,楚昭揽过她,将她悬抱坐到书桌上,任她撬开牙口,肆意妄为。
最热烈的亲吻之间,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楚昭一碰到她,便扼制不住心底的欲望,逐渐攀升而起,十分熬人,微一晃神,只觉衣袍内伸进一只小手,带着凉意,四处乱动。
楚昭伸手去按住,嗓子哑然,“做什么?”
她目光有些溃散,嘴唇嫣红,闻言有些茫然,“什么……”
楚昭按了按她的手。
谢遥便更迷茫了,“大人,不是您说我想做什么都可以吗?怎么现在又不让了?”
楚昭哑然。
她笑着,眼睛眯起来,声音柔软不同往日,问道,“大人,还继续吗?”
他不会了。
谢遥暗自想着。
果然,楚昭松开了她,拉回了这即将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从哪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