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跟在周容恪身后,VIP通道的尽头是一部观光电梯,我和周容恪一起坐上那部电梯,然后直达九楼。
我和周容恪的房间在九楼,听助理说,九楼的观景是整个度假区最好的。
助理的意思,请我和周容恪先休息一下,宴会晚上七点正式开始,有很多节目表演,听说还请了好几个当红女团过来助兴。
我对这些通通不感兴趣,周容恪也不太感兴趣。周容恪告诉我这次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度假区南边的那块荒岛。
这里的风景不错,地理位置极好,如果能把南边那块荒岛拿来开发旅游业,想不赚钱都难。
但我不懂这些,也不好给予意见。
我和周容恪分别洗了个澡,我打电话给餐厅点了些水果沙拉,服务员送来后,周容恪没吃两口就被度假区的助理给请走了,我听情况是度假区的总负责人约请周容恪谈事情。
周容恪一走,房间里就剩了我一个人,闲着没事儿,我便换了件衣服下楼在度假区里闲逛。
我没成想又会遇到梁穆军。
在度假区的花园里,这次是他一个人,那个混血女模特不知道去了哪里。
见面三分礼,我客气地跟梁穆军打了个招呼。
他嗯了声,语气中微微染了些调/戏:“周太太,你今天这面色看上去不错。”
我象征性地点了下头,然后与他擦肩准备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沿海的原因,度假区的风挺大,我与梁穆军擦肩的那一瞬间,我的长发被风吹起,发梢忽然缠住了梁穆军锁骨部位的一粒衬衣纽扣。
我没发觉,分离的刹那没扯断,又纠葛在一起,我顿觉疼痛,捂着发麻的头皮,倒吸了一口气。
梁穆军骤然靠近我,近到他清冽的呼吸细细密密喷洒在我脖子,我只觉酥痒难耐,本能要挣扎,他忽然道:“别动。”
我顿时像被人点了穴,就那么杵在原地,没了动作。
梁穆军的手指十分修长,仔细将我的发梢理顺,一点点择离他的纽扣。
他忽然闷笑出声,有趣调侃,“古人总用青丝缠绵送情,周太太对我也是这个意思吗?”
我脸一红,下意识扯过自己的头发小声说不是。
梁穆军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似笑非笑,倜傥风流,“那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扭头看向他,他正好也看向我。我们的目光在空气中碰撞,仅有一秒钟,我便躲开了。
梁穆军的笑意更深,他下巴扬了下海边的方向,声音低沉且撩,“周太太有兴趣跟我一起出海玩玩吗?”
我本想拒绝。
但梁穆军不等我说话,又补了一句:“周容恪最近盯上了我舅舅高温庄,我想,我应该需要周太太帮我做些什么了。”
梁穆军这话说的直白,我愣了片刻。
周容恪说过,梁穆军会再联系我,果然如此。
我沉默两秒,半开玩笑的语气问他,“梁老板信得过我吗?”
梁穆军脸上的神情未起波澜,转身迈步向海边走去。
我有那么一瞬间地犹豫,但也只是数秒,便快步跟上了梁穆军。
我和梁穆军在海边选了一艘小型快艇,负责开快艇的工作人员本想跟我们一起,但被梁穆军拒绝。
我没想到梁穆军还会开快艇,而且开的还不错。
我是第一次坐这种东西,怎么说,可能是我天生比较胆小,又是旱鸭子,我坐在快艇上,时不时的有那么一点点晕眩。
梁穆军倒是挺淡定,一开始开的很快,但看到我脸色有些白之后,他放慢了些速度。
快艇一直往海里行驶,度假区越来越远,最后渐渐地全部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和梁穆军一直没有说话,周围是茫茫大海,海风很大,有些凉。
我并不敢低头去看海水,那样会给我一种随时可能栽进海里的错觉。
梁穆军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手摸出烟盒,弹了一根叼在嘴里,我很赶眼神儿地拿起一旁的打火机帮他点上。
梁穆军吸了一口,吐出些许烟雾,“周太太会游泳吗?”
我摇头,说不会。
梁穆军闷笑了声,“等以后有机会,我可以教周太太游泳。”
我没搭腔。
我知道这些话只是为了引出正题的引子,毕竟任何话题,总要先说些没用的铺垫一下。
我静默等待着梁穆军进入正题,而就在这时,快艇突然剧烈地颠簸了一下。
这一下始料未及,我重心不稳,差点一头从座位上栽下去。
我惊魂未定,刚要抱怨梁穆军让他开稳一点,但话到嘴边就哑了。
我忽然发现,我们的快艇停止了前行。
我下意识抬头看向梁穆军,却发现他正看着快艇尾部的发动机处。
我不明所以也跟着看过去,但我看不懂这些机械。
梁穆军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我问他:“怎么了?”
梁穆军没说话,只是将目光落在周围,一片茫茫大海,无边无际。
我又试探地问他:“是发动机出故障了吗?”
梁穆军嗯了声。
我心里陡然一沉,几乎是本能反应拿出了手机。
我原本想着打电话救援,但开屏却发现,手机在海上居然没有信号。
我顿时有些懵。
梁穆军比我淡定许多,他第一时间翻找了快艇的工具箱,但令人意外的是,原本应该装满工具的箱子里面居然是空的!
这一幕出乎了我们的意料,我和梁穆军都怔了一下。
我忽然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这艘快艇的发动机突然坏掉,并非意外,而是人为。
梁穆军的脸色瞬间阴沉到了极点。
气氛一时变得十分安静,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我问梁穆军该怎么办?
梁穆军没有吭声。
我站起来,环视四周,除了一片汪洋,再无其他。
梁穆军让我不要乱走。
我心里慌乱,但又没有别的办法。
我和梁穆军坐在快艇上等待着,因为发动机坏了,快艇被海水随意推着,也不知道在往哪个方向飘着。
我不知道这样地状况持续了多久,直到天边的太阳开始倾斜,周遭温度开始下降,我穿的单薄,身体已经止不住地发抖。
梁穆军将他身上的外套脱下来递给我,“穿上,晚上冷。”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脱口而出,“晚上?什么意思?我们会在这艘快艇上待多久?”
梁穆军说不知道。
我忽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这里是大海,茫茫大海。我和梁穆军身边除了几瓶矿泉水之外,连一点吃的都没有。
而如今快艇的发动机坏了,快艇无法行驶,手机又没有信号,联系不到救援。换句话说,我和梁穆军将困在这茫茫大海之中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