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能为她据理力争,我倒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子,迷得你心窍都没了。”
赵元初摇头:“是儿臣缠着她,父皇不要为难她,都是儿臣步步紧逼。”
仁帝露出玩味的神色来:“欲擒故纵…女子手段,元初还是见的太少,早前就该给你安排侍寝的女官,才不至于见了漂亮女人愣头愣脑的。”
赵元初一声不吭跪在地上由着仁帝说他,仁帝有些怒了:“从哪学来的手段,怎地,我要是不允了你,你就不起来了?”
他抬起头,直直望着:“儿子自小从没求过父皇,就这一次恳求父皇允了儿臣。”
仁帝怒道:“你是不求!你这一求就是人生大事!是要上宗庙的大事,你可真会算账!”
“父皇不也总是想着儿子成婚?眼下儿子想成婚了,父皇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仁帝怒极而笑:“这些孩子中,你最像我,你这性子是不拘什么手段不达达目的不罢休,我若是不允了你,倒要看看你怎么办!”
赵元初站起身,垂下眼面无表情道:“儿子会去金家提亲,互换庚帖,定亲议小礼,”他顿了下,“德妃娘娘那处,儿臣晚些就过去,请德妃娘娘为儿臣去提亲。”
仁帝瞪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这儿子哪里都好,就是这点不好,认准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忽地想到先前几次要为他选妃,事情到最后莫名其妙的都没成,皱眉道:“先前几次给你议亲,你都不愿意,就是为了陈儒的女儿。”
赵元初也不觉得羞耻,一本正经的道:“儿子打小就不通情事,见了她才晓得情之滋味,父皇要是不允的儿臣这门亲事,儿臣下辈子就跟僧人无异。”
仁帝哼道:“你出去打听打听,有谁家儿子在父母前求亲,是这个说法?知不知羞?”
“儿子要是一味的害羞退让,这门亲事就成不了。”
仁帝看着他半晌无语,起身踱了两步,仰头叹了声,又转过脸看立在案下的儿子,心中想到当年他依着父母之命求亲何家,与元初母亲第一次见面,也只是觉得他母亲长的不错,说心动却没有,稀里糊涂的成了亲,他这儿子开窍的晚,这一开窍就了不得了,说什么也要娶人家。
仁帝觉得心累,责备的瞪了眼,这也是仗着他这太子位置坐稳了,无人可动,雄心豹子胆的到他跟前说要娶陈儒的女儿。
赵元初静静等着,他父皇性子强悍,等闲说不得,他今日这样已经摸了老虎屁股,父皇心中积着气,不论如何,他的亲事绕不开父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正经人家娶妻的流程,他要棠梨风风光光的嫁给他,该做的礼数一样少不了。
赵元初眸子沉了沉,撩袍还要跪下,仁帝喊住了他:“看你那样!你母亲泉下有知,会责怪我没有教导好你,为了女人再三的下跪。”
“儿子跪老子,天经地义。”
“还知道天经地义。”话虽如此,仁帝的语气松快了些,对着窗棂叹了声,“罢了,你自小没有母亲,我晓得你在张皇后那过的严谨,在人前守礼严苛,从不与人说心里话,难得有让你喜欢的事情,我做老子的,不忍心拦着你,就去提亲吧。”
赵元初心中大喜,没绷住笑意:“多谢父皇成全,儿臣这就去德妃宫中,请她为儿子去金家提亲。”
仁帝应了这事,方才跟儿子对峙的情绪登时散了,重新坐下摆手道:“去吧,别像个孩子似的。”
赵元初神色飞扬嗯了声,旋身出了仁明殿,难掩喜色着人去德妃宫中请命,待回了庆宁殿,就是一刻也坐不住了,脑中不断的想,她这会在做什么呢是不是在绣嫁衣?她那样的绣活,能绣出什么样的衣裳来?应该早早的去成衣店定好婚服,省的她累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