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殿……晏、晏婴呢?”叶蓁蓁四下看看,但她实在看不出晏婴来没来。
钟灵风笑道:“大师兄有事不便前来,师妹又被我父亲捉去补习了,只剩我与你见过,便得了此重任。怎地,看你很失望的模样?”
叶蓁蓁连忙摆手,匆匆上了小舟。
晏婴竟是没来。
坐在小舟上,叶蓁蓁再次陷入迷惘。
如今这事情走向,实在与她所想相差太多,她忽地生起一股烦躁,直想揪住晏婴问他留她一命,又让她踏入仙途,到底是想做什么,清楚些说出来,终归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让她死个明白吧。
现下这样每次行为都否定了她的猜测,她当真怀疑一切是否都是自己想太多。
然而这念头才刚浮现出来,叶蓁蓁便猛地警醒过来,这不正是晏婴所希望的吗?放下仇恨与警惕,全身心去信任他。
她如此厌恨他,却还是不知不觉被他的行为麻痹了。
叶蓁蓁深吸一口气,暗暗提醒自己,别当真被晏婴温水煮青蛙的方式给迷惑了。
她抬手摸了摸脖子,初知话本醒转时的疼痛好似还存在着,提醒着她的仇恨。
钟灵风坐在船头,见叶蓁蓁侧过头不知在看什么,他也没说话,眼神越过叶蓁蓁看向后面慢悠悠飘着的一朵云,微挑了眉,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来。
“美人,你觉得我如何?”
叶蓁蓁沉默了小会儿,倒没对钟灵风的称呼有什么不适应,凡尘放浪的纨绔说起浑话可难听得多:“自是极好的人。”
钟灵风摩挲了下下巴,笑道:“我看得出你与大师兄有些龃龉,我大师兄这人确实不解风情,不若你跟我吧,我虽不是什么好人,但绝对怜香惜玉,绝不叫美人为我暗自伤神落泪。”
叶蓁蓁平静地看着他,并不因他无礼的话生气。钟灵风自认她不认识他,不了解他,才如此口无遮拦,但叶蓁蓁通过话本,知道钟灵风并不是如此为人,那他这样做,必有原因。
想起方才钟灵风那个莫名其妙的趔趄,叶蓁蓁便有个猜测。果然,所谓有事来不了不过是障眼法,便是为了放松她的警惕,致使她愈发因他的好和她的恨而愧疚罢。
既然他暗地里跟着监视她,又叫钟灵风试探,那她不如就此机会,表露一下真心。
“还望仙君莫再如此说了。我的确与他有些误会,虽已是解开了,只我还有些过不去,但无论如何,我始终是心悦于他的,我绝不会背叛自己的心。”
钟灵风眯起眼,看着后面那团云肉眼可见地颤动一下,他只捏着折扇幽幽叹了口气:“哎,可惜、可惜!我何时才能有红颜如此钟情于我呀。”
叶蓁蓁微微笑道:“仙君说笑了。我想有许多人暗地里都倾慕您的。”而你偏偏眼瘸,看上了叶婷。
钟灵风摆摆手:“罢了。你也莫叫我仙君,我实在当不起。你马上也要入门了,且叫我灵风师兄就好。”
“钟师兄。”
“哎,你这……不得是被我大师兄带的吧?”钟灵风抱怨着,却并没有强迫叶蓁蓁这样称呼他,他看了看云下,手中聚起灵气,驾驶着小舟开始下落。
不一会儿,小舟便落在了一间屋子前,一中年女子神情严肃,手握一册书卷立在门口,见小舟落下,便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