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Chapter 7(1 / 1)阴阳卦命师首页

拐角处只留下了那具瘆人的人偶,却不见了阿福的身影,在这黑暗中又猛然浑身惊颤了下。    冬木有些急促的喊道:“师兄,你在哪?”    回荡在这走道里的只有自己空旷的回声,显得清亮又诡异,此刻,那扇半掩的房门内传来锤斧之类的敲击声,一声又一声,她甚至听见了孩子的笑声。    冬木紧握手中发出微弱灯光的手电筒,微睁着双瞳,她知道,就算是再强大力量的阴物,这次也要会一会,抬起脚步朝着那扇半掩的房门走去。    推开有些废旧的木门,里面白幕映入眼帘,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显目,家具沙发上铺满了白布以挡灰尘,就连窗前半挂着的窗帘都一定要选用白色的,像极了古代的丧门。    沙发后面传来孩童似的咯咯笑声,冬木手指微曲的握紧,她一步步朝着沙发的背面走去,离孩童的声音越来越近。    瞬间借着微弱的灯光猛然照射过去,她看到的竟然又是那具死死朝自己盯着的人偶,手中正拿着斧子,那张脸在昏黄的灯光照射下,带着一丝可怕的微笑,没有了童声,没有了锤斧声。    “师妹!”    阿福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声音中夹杂着颤抖,她转身跑了出去,走道上依然回荡着阿福颤抖的声音,听着是从其他屋里传来的,可是现在冬木显然分不清,阿福的声音究竟是在这八间卧房的哪一间。    当她推开第二间卧房的时候,冬木发现里面的摆设如同第一间,推开第三间房的时候,摆设依旧如此,她顿时觉得自己陷入了如此循环中。    冬木站在卧房内,走廊上阿福的声音还在回荡,而现在,她需要冷静下来,那声音绝不是自己的师兄!    她闭上眼睛站在原地,内心告诫自己,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幻境,都是阴物的障眼法,她需要尽快的从障眼法中走出来。    走道上阿福的声音突然消失了,一切静谧得如同漆黑的深夜,没有了灯光,没有了渗透的月光,仅仅只是置身在黑夹子中。    耳边传来楼梯上的脚步声,是那种沉闷的咚声,像穿着毡靴,连带着踩在陈旧阶梯上发出的吱吱声,由远及近,一步一步的正朝自己缓慢的走来。    冬木牟然睁开眼,她知道,对方已经来了,正在靠近自己,她快步走出房间,站在漆黑的走道上,伴随着毡靴的脚步声,心脏随着节奏一下又一下的敲击着,竟是一种莫名的兴奋。    阶梯的拐角处,冬木仿佛看见了那一身朱红色秀金线的高领窄袖长衫,在阴影的晃动下走来,那张脸隐没在鬓发中,即使看不清,但也能感受到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窥视着自己。    “你是谁?是皇后还是梁氏?”    依然静谧的没有声音的回答,只有秀金线的长衫缓缓的在朝自己移动。    就在此刻,那道封闭的的墙突然打开来一道口子,从外面透进强烈的光芒,顺着长衫的背面照射过来。    冬木看到了那张脸,对,她看清了那张脸,不是皇后,不是梁氏,竟然是自己!    不对!一切都不对!还是障眼法,自己还在这该死的幻境中,她必须马上走出来!    在阴物逼近自己的那一瞬间,冬木狠狠咬破了食指,点在了对方的眉心处。    “师妹?”    她看见阿福站在自己眼前,正一脸担心的朝自己挥了挥手,透过阿福,那具瘆人的人偶还坐在沙发上,心里不由的咒骂了句。    “祖师奶奶保佑,还好你醒了过来!”阿福见势,总算松了口气。    “去把卦灵符贴在人偶上,我刚刚就是被它障眼法了,这东西果真邪门。”    阿福乖乖的去贴卦灵符,末了说道:“谁这么缺德,竟然对这东西施了法,长得真是难看。”贴完不忘把人偶移动了位置,朝向窗外。    两人走向阶梯上了二楼,房间的数目跟幻境中是一样的,不一样的是墙面开了两扇窗,透着月光银白一片,如水流一般倾泻过来。    阿福开口说道:“这设计有意思,两边各四门,两邸窗相对,看似集阳实则损阳,对的是个丧字,活人长居于此,能不阴阳失衡嘛。”    “若是有意如此,也就不奇怪,金水为阴,主鬼道,对方可不是一般人。”冬木说完,抬头朝上面看去,“水有了,就该是金了!”    顺着二层阶梯旋转上去便是顶层的阁楼,隐没在黑暗中,她和阿福顺势走了上去,走到一层之后被铁门挡在了下面。    “加个铁门还上锁?阁楼里的这位可真贵重!”    阿福语气讥诮,从身上掏出万能锁,刷刷两下开了铁门,抬脚就上了台阶。    “看来以后木巳斋要是失业了,你也不会饿死。”    阿福转身看过来,耸了耸肩道了句:“放心,有师兄一口饭吃,就有师妹你一口粥喝!”    冬木呸了一声,跟着阿福朝上走去,阁楼的木门上果然镀了一层金,门上贴着道符,门口摆着几个祭祀的金碗,分别摆放着水果和食物,旁边落着香灰。    阿福走上前,捡起香灰在指尖摸了摸,开口说道:“这些香是刚烧完不久的,说明有人在我们之前来过。”    “不仅是刚来不久,而且还是常客,所有的扶梯上,只有通往阁楼的这两层是没有余灰的。”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到底是谁天天不怕死的到这里来祭拜?这屋子的里面究竟是谁?”    身上的八卦镜已经有了动静,阴物在里面是不会错了,现在他们只有一门之隔。    “阿福,你把斩鹜剑拿出来。”    冬木将八卦镜和斩鹜剑放在金门口,又将卦灵符贴在了道符上,接着便是取了她的血滴在了八卦镜的中间,阿福取了血放在斩鹜剑的剑锋上。    八卦镜按照顺时针的方向快速旋转,斩鹜剑从地而起,劈开了门上的道符,金门缓缓打开来。    “师妹,小心!”    阿福急忙将冬木一把拉回,一道红色身影从屋内串出,戾气之大,震得金碗哐哐震响。    “追!”    红色身影快速消失在了二楼走道,银白的水流变得黯淡无光,整个屋子的煞气越来越凝重。    “师妹,现在怎么办?”    “它走不出这栋宅子,进来之前我已经布下阵,它一定在二楼!”    冬木和阿福挨着每间屋子寻找,这次对冬木而言,她是势在必得,无论她怨气有多深,孽债有多厚,还是躲在阴阳间多少年,自己都一定要超度它回去。    正在冬木搜寻阴物的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随即是阶梯声。    她和阿福赶忙跑出去,朝楼下一看,一楼的楼梯口正躺着一个人,两人下了楼梯翻过身子仔细一瞧,居然是菊妈!    医院内,医生正在抢救菊妈,唐慧和唐义闻讯赶了过来。    唐义走来问道:“菊妈现在怎么样了?怎么好端端的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冬木自然不知该怎么回答,因为这也正是自己想知道的事情,那个时间点,菊妈的出现绝对是在意料之外。    唐慧走到冬木身前,情绪激动的吼道:“我告诉你,菊妈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把火烧了你们木巳斋!从一开始就不该信你们,现在就给我滚!”    唐义急忙拉开唐慧,看着冬木说道:“家妹对菊妈感情深厚,她刚刚说的这些话,还望冬姑娘不要生气,我看,你们暂时就先回去吧。”    冬木点了点头,此时更不方便计较什么,索性带着阿福暂且离开。    医院外的长椅上,经过一晚上的折腾之后,已是快到了凌晨深夜的时间,转秋的季节越发的凉意,偶有救护车的鸣笛声。    阿福气得直跺脚,一边骂一边说道:“这唐家就没一个好东西,我们拼死拼活的这么帮他们,结果还被他们撵出来,实在可恨,师妹,咱们回去吧,这钱咱也不要了,管他唐泓耀是怎么害死的,反正都是他造的孽。”    冬木反手拍去,瞥了一眼说道:“咱们是为了钱下山的吗?”    “难道不是?都油米揭不开锅了,还装什么高尚!”    冬姑娘嘴角抽搐了下,清了清嗓子又说道:“咱们是为了祖师奶奶的卦灵符出山,顺道也得养家糊口,解决温饱才能为了天下苍生太平。”    阿福翻了个白眼,说:“对,为了天下的苍生太平,所以咱们被撵出来了,真是伟大得令我快要哭了!现在怎办?”    冬木朝门口看了一眼,看到那几个身影之后撸了撸嘴,阿福顺势看过去,一扶额头,长叹一声,又来!    两人穿着护士装进了菊妈的病房,菊妈躺在病床上,脸上罩着氧气,手术后还处在麻醉的昏迷中。    “师妹,你快来看。”    冬木走近,在菊妈的脖子间看到了两处阴掌的痕迹,看来在菊妈滚下楼梯之前,菊妈是撞见了它,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它要置菊妈于死地?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扒开菊妈背后的病服,映入眼前的是肩胛骨上那两颗如黑瞳般的痣相,浑然吸人魂魄。    冬木全然震惊,她望向朝自己看来的阿福。    “我们得马上再进一次阴阳八卦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