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木微蹙起眉头,看着眼前紧握着自己手的男人,犯直了恶心,抽回手,后退了几步,心中暗暗戳骂了句,姑奶奶的豆腐也敢吃,死贱男! 他搓了搓手,似有留香的放在鼻尖闻了闻。 “虎彪,府上新进的丫头,我怎么不知道?” “许是这几日老爷寿辰之宴刚进的下人。” 两人互相耳语了几句,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神色,只见换作虎彪的男人挥了挥手,从黑暗中走出两三个奴仆。 “把这丫头带到厢房去。” 嘿,这可牛逼了,光天化日之下,哦不,是夜黑风高之下强抢民女,反了你姑奶奶! 冬木心中的怒火陡然串起,轻轻卷起衣袖决定干架一场,别说就这几个不长眼的家伙,就是再来十个都不在话下。 “你这丫头在这干什么!” 札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急促声中带着责备,她快步走来,走到冬木身前,朝着眼前的男人行礼道:“奴婢给国舅爷叩安,这丫头是皇后娘娘身边新进的婢女,不懂规矩,还望国舅爷您不要跟这丫头计较。” 札秀回身看了眼冬木,使了使眼色吩咐了句:“皇后娘娘还等着呢,还不赶紧回去!” 冬木叹了口气,摩拳擦掌的半分怒气咽在喉咙里,若不是札秀赶来,她定要这群家伙尝一尝隐杀掌的滋味,管你什么国舅爷还是太师椅的,姑奶奶打你就是给你脸! “慢着!”男人伸手挡住,他看向札秀面露厉色,踱着毡靴步步逼近,伸手捏住札秀的下巴,“不要以为跟着皇后进了宫就自觉身份抬高了,说到底还是我没藏讹庞府上养的一条狗,我想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怕这不懂事的丫头误了国舅爷的大事。” “回去告诉我妹妹,她身边这丫头,爷我今晚要了,虎彪,把人给我带下去!” 札秀慌忙将冬木护在身后,看着来人就说:“国舅爷,这丫头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您这样做是在忤逆了皇后。” 男人抬起手来就是一巴掌,似乎被札秀这话激怒,身后的虎彪带着两三个奴仆朝着她俩一顿猛打,简直嚣张猖狂。 “还反了你这死丫头!给我打,往死里打,看她还敢不敢和爷顶嘴。” 冬木见状,抡起一人就是一掌劈去,耳边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此时,梁氏已经闻讯带着人赶来,见此情景,心中满腹羞怒,自家丈夫什么德性岂不自知。 “皇上和皇后都还在府上,此事若是闹大怎可了得。” “难道我还怕他一个乳臭未干的皇帝小子,当初我没藏讹庞家族能把他推上皇位,现在也能把他撵下来!” 梁氏闻言一把捂住他的嘴,急忙说道:“此话说不得!” 梁氏走到冬木和札秀身前,眼光在冬木身上仔细逡巡了一番,眼里是既愤恨又不屑,那目光让冬木竟然看到了熟悉的一人,容嬷嬷。 “今晚的事,我想你们应该知道怎么说,怎么做。札秀,你可是从没藏讹庞府上出去的人!” “奴婢明白。” “那还不快走,难道要让皇后娘娘等急了吗?” 札秀低头拉着冬木赶紧离开,一路朝着皇后的厢房走去,冬木气急,这是赤果果的夫妻狼狈为奸啊,她真的恨不得掉转头好好教训那一帮人,真是快要气炸了。 回去后,皇后看见札秀脸上的伤,问她怎么了,她也只说是不小心磕着了,正说着国相大人进了屋,皇后吩咐其他人退了出去。 出了屋,冬木气不然,拉着札秀说道:“刚刚皇后问的时候,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咱们就应该说出实情,饶不了那对狗男女。” 札秀捂住冬木的嘴,四处望了望,这才小声开口道:“你这不知轻重的丫头,刚刚真是白救了你,你以为咱们说出实情,皇后就能为咱做主了?那样只会让咱主子添堵。”她说完叹了口气,想起往事又说:“我是从这府上跟随皇后入宫的人,国舅爷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他手上害了不少姑娘,可是就连皇后娘娘有时也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你刚刚还敢救我?” 她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在冬木的额头上狠狠戳了一下,暗骂道:“谁知竟救了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你去外面守着,过一会咱就回宫了。” 想起刚刚经历的事情,冬木真是怒火难消,长这么大何时忍受这种委屈,她木巳斋就不是被人骑在头上吃素的,真是愧对自家师父和祖师奶奶。 不行,她可咽不下这口恶气,想了想,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是对于这种淫贼,她一刻都等不了。 此时的国舅爷正在寿宴上举杯交盏,人前簇拥,好是风光,冬木坐在屋檐上不屑的撇了撇嘴,暂且静静的看你装X,等会有你好受。 耳边传来瓦砖的清响声,她回头看了一眼来人,放下了戒备。 “皇帝身边的红人还真是清闲,何时这没藏讹庞府上也要由你来巡视了?” 少年走来在她身旁的位置随性坐下,嘴角轻笑一声问道:“你刚刚在那下人的酒壶里放了什么?” 冬木背脊一震,还真是个克星,耸了耸肩倒也不否认道:“我的事,你少管。” “你的事,我懒得管,但是害人之事,我龙腾观可不能袖手旁观。” 嘿,还来劲了是吧,自从出山后遇到这家伙,就没一件顺心的事情,他不是猴子派来的逗比,他是如来派来的五指山,她站起身撸起袖子。 “怎么?想在这里干一架?恩,砖前明月光,是个好地方。” “呸!真是侮辱了李白!” “最后给你次机会,你确定不说?那我可喊人了?” 冬木急忙捂住他的嘴,恨得咬牙切齿道:“大哥,你到底想怎样?” “今晚看上了一块玉,通灵剔透,非国舅爷莫属,你报仇,我得玉。” 冬木一听,微眯着眼看着面前的少年,绕了一大圈,说白了就是想借她的手盗玉啊。 “凭你的功夫抢这块玉不难吧?” 他微微点了点头,略表赞同,说道:“是不难,但行为可耻呀,实在不符合我龙腾观的行事作风,但你木巳斋就不一样啦。” 果真不同于外面的那些妖艳货色,做人婊哥还要立牌坊。 “衣服我已经帮你备好了,我估摸着,你那药效也差不多是时候起效了。” “你就这么确定我会跟你合作?” 他相视一笑,笑得满面春风,月光皎白,跟打了满满的玻尿酸似的,挑眉问道:“你现在还有选择吗?” 国舅爷在喝下那壶装了泻药的酒后,已经来来往往于茅厕N次,最后由虎彪搀扶着回了屋。 等到众人离开了之后,冬木才悄然从屋顶进了屋内,黑暗中,这位国舅爷已经拉到虚脱的躺倒在床上。 想起今晚她和札秀被打的事情,冬木心中的小火苗又陡然串了出来,那副嘴脸再次浮现在自己的眼前,她抬起一脚朝着床上的男人踢了过去。 国舅爷闷哼了一声,带着醉意的声音喊道:“是谁?谁在踢我?” 她清了清嗓子,学着虎彪粗矿的声音回说道:“爷,是我,虎彪。” “你竟敢踢我,反了你了!” “爷,我冤枉啊。”说完又是一脚。 国舅爷扶着床沿艰难的爬了起来,黑暗中轱辘一声滚在了地上,哎呦了喊了一声。 冬木拎起倒在地方的男人,朝着对方脸上抡掴了几掌,替自己,也替那些受辱的姑娘一并报了仇。 国舅爷在地上疼得是唉声连连,醉意加上虚脱已经是没了力气反击,冬木拍了拍手,算是解了今晚的怨气,临走前不忘替某人抢了国舅爷那块宝贝的上等玉。 虎彪是听到屋内的哀叫声才进来的,进来的时候只见他家主子还躺在地上,点了灯一瞧,吓懵了一跳,这还是他家爷吗? 他走近蹲下,朝着地上的男人唤了句:“爷,是我,虎彪。” 地上的男人一听,顿时睁着打肿的眼睛,拉着眼前的虎彪就是一通厮打,360度的翻转,90度的垂直俯视,45度角的拳击,场面比较壮观,暂时难以描述,总而言之,那是没藏讹庞府上不能载入历史的一晚。 鸾凤殿内,冬木给札秀脸上的伤擦着药,嘴角处被掌掴的裂了一小口子,疼得她蹙紧了眉头,硬是没喊疼一声,有时候,冬木都觉得,这姑娘的忍性比自己还强。 “一个男人竟然对一个女人都下得了这么重的狠手!” “我听说国舅爷被人打了,看见虎彪就追着打,国相大人气急,且不说今晚是他的寿辰,光是自家儿子在府上被打,这事传出去太有损没藏讹庞家族的面子了。” “是吗?那真是太可惜了,我竟然没看到!” 札秀噗嗤一声笑出来,忽然又疼得紧锁眉头。 “还伤着哪里了?” “后背疼得厉害,你替我瞧瞧。” 冬木褪去札秀的衣服,背上露出抽打的几道血痕,看得着实让人心疼,但是除去那几道血痕之外,两边肩胛骨上的黑痣却是尤其的显眼,像两只眼睛凝望着自己,不免令她心中惊悚了一下。 “这黑痣是?” “我娘说,这是胚子里带来的,是有灵性的东西,是几代都遗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