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谢氏走后,曹诗妙就来紫萱院看曹蕴,她对曹蕴这样说:“父亲还是搬回去吧,明辉堂父亲是住惯了的。我看这里布置出来也不错,明天我就让几个丫鬟来布置。”
也行是原主本来就是敬重这个父亲,她对曹蕴的感情还是很真情实感的。
曹蕴想想便允了,又说道:“你原来的丫鬟婆子都在紫萱院里,等会儿你再到随侍处挑几个好的。我先让品兰和书兰来帮衬着你。”
说到这两位通房丫鬟,曹诗妙趁机说道:“您那两位通房我瞧着都是体贴人的,不如父亲把他们都提为姨娘吧,看在这个恩典的份上,她们将来伺候父亲也更勤谨一些。”
曹蕴的脸却沉了几分:“你一个小孩子,别动不动把通房不通房的挂在嘴边。”
曹诗妙腹诽:通房就不能说了吗?又不是有颜色的词语,为什么不能说呀?古人真的太封建了。
但她发挥了导演叔叔教给她的演技,立马眼里就带了泪光,道:“父亲病重,夏姨娘忙着管理内务......和照顾夏家表姐,哪里有空照顾父亲,除了夏姨娘,父亲身边再没有别的姨娘照顾父亲了,女儿才想着让父亲抬了这两位......”
也行是这十几年来的习惯,曹蕴和平日里一样护着夏云宴:“你夏姨娘也不容易,她当年以东阳太守从女的身份嫁给我却只能为妾,这一辈子受了很多委屈。”
曹诗妙但笑不语,曹蕴他知道什么,夏云宴的身份地位不上不下,在这样一个阶级之间壁垒分明的时代,做妾是必然。她的叔叔是东阳太守没错,可他的太守之位得来的并不光彩,不过是趁着天下大乱的时候占山为王,用手里的臭钱招兵买马,等到手里的兵力足够以后公然引兵杀了原来的东阳太守,朝廷那时候与东燕正打得火热,无暇攘.内,便没有管他叔叔,况且他叔叔还颇识相的把打家劫舍来的钱财提供给朝廷作粮饷,这个土匪头子才变成太守的。
这样的太守,哪个士族豪强愿与他交往,这样的家族出来的女儿,哪个正经士大夫会娶她为妻,当然,并不排除,向曹蕴这样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傻.逼贵族。
曹诗妙突然很想知道,信安公主去世都这么多年了,曹蕴为何没有把夏云宴扶正?
再说这个夏云宴,她就是电视剧里的绿茶婊里的战斗机,那时候信安公主已然和曹蕴大婚,夏云宴却自愿在外面成为外室,估计信安公主若不是丢不起这个人,她连妾都做不成。
曹蕴说她受了很多委屈,她有脸说什么委屈!做小三是她自己愿意的,有什么可委屈的!
曹诗妙越想越意难平,越想越是替信安公主不值:“她再委屈她还活着,并且和她嫡亲的侄女享受着我母亲信安公主留给我和大哥的东西,这是巧取豪夺、登堂入室!”她鼻子里笑了一声,接着道,“说起来,夏姨娘巧取豪夺的这样本事倒是得了夏家真传!”
曹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曹诗妙句句话说的都是事实,他如鲠在喉,真的无言以对!
半响,他才道:“昨日我已经跟你夏姨娘说了,让她把你娘留给你的东西都交给你自己管理。”
曹诗妙冷笑着道:“是吗?她舍得吗?”
曹蕴倒是斩钉截铁:“没有她舍不舍得的事情,这事容不得她!”
曹诗妙听这口气便知道曹蕴其实是知道夏云宴德行的。
她叹了口气,以退为进,道:“如果夏姨娘喜欢我母亲的东西,她拿去便去,只是女儿实在不忍心让父亲没有人照顾......若是母亲在,即使她贵为公主,看到父亲咳得这样厉害,也会亲自照料您的。既然她不愿照料您,那她也不能占着茅坑不拉屎,您要么就抬了那两位通房为姨娘,要么就娶个继室做我的后娘。她不照顾您,她又何德何能主中篑呢?
其实曹蕴这几天也一直在想继室的事,一直有所犹豫是怕自己活不了多久,新来的继室如何管理这么大的后宅。
他道:“你娘的东西理应由你管,继室、姨娘的事情你倒是不用管,我自己看着办,若是穆大夫给我吃的药有效,我会看着办。即使不为别的,我也要为我们曹家后嗣考虑,我膝下就有你哥哥一个男丁,你大伯、三叔、四叔远在淮南,现在淮南之地都在东燕人手里,我们曹氏在良国人丁太单薄了。”
他都这样说了,曹诗妙便不再说什么了,毕竟凡事过犹不及,把他逼急了,他反而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