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去!”陆昀果然果断地说:“不准去宝贝!你们怎么结束的,你再把你下决心和凌染断的那个理由想一万遍!”
陆昀觉得,如果不是安凡想结束了,那这俩根本不可能结束,在她看来凌染就不可能提。凭啥啊,好处都她一人占着,还想分就分?能忍她那臭脾气的人可不多了,遇上安凡这样的就好好珍惜吧。
“……是凌染提的。”安凡说:“凌染说,那就结束吧,然后就结束了。”
陆昀以为自己听错,沉默了好一阵。
安凡于是解释来龙去脉,并说:“资本家那段话我写了几天呢,在备忘录删删改改好久,以为她能有点反应,结果她就一句别在这儿争执,当时气得我都说不出话了,委屈噌噌往外冒,我问她我算什么,她就说结束。”
陆昀还是沉默,安凡想起以前两人的趣聊,又说:“不过我忘记录音了,我这勉强也算是怼她吧,该录个音给你当闹钟的,不过我忘了……”
安凡努力让聊天氛围变得轻松,陆昀沉默过后只问:“安凡你真的还想找她?”
沉默的人轮到安凡,她过了会儿说:“我真的想,又真的不想,我想让你管住我,让我不想。”因为她真的快管不住自己了。
“行,我管你。”陆昀一口答应下来。
陆昀真的像她答应的那样,每天定时查她有没有找凌染,比宿舍阿姨查违章小电器还要尽职尽责。
安凡也因为这,整整一个月没联系凌染,如陆昀所盼的那样让她在自己生活中淡去。
十一月十日,秋招进入尾声,安凡在此期间收到了几家公司的offer,但大概是被常欢‘最好的总在最后面’理论洗脑,遇到好的校招总会去看看。
一场被常欢力推的招聘会已经开始,安凡原本在自习室,架不住常欢接二连三的电话,只好收拾了东西赶过去。
才到门口,还没来得及进门就被拦了下来。
黑色细高跟,丝袜,窄身浅纹一步裙,再往上,安凡看到了黎汐的脸,心底咯噔两下。
黎汐问:“方便聊聊吗?”
安凡抿了抿唇,试着拒绝:“还是不……”
“老板住院了。”黎汐又说。
“……好。”
安凡将黎汐领到招聘会那个厅旁边的阶梯教室,两人隔着一个位置并排而坐,室内很安静,不时传来旁边招聘会的热切响声。
安凡问:“住院是怎么回事?”
“先告诉我你和老板是怎么回事。”黎汐问。
“就那么回事……”这么说似乎对自己不太负责,安凡又补充:“结束了,她提的。”
“不像,”黎汐咕哝了一声,回答安凡问的:“住院很简单,劳累过度,这个月老板都玩命似的工作,要不是业绩节节攀升,我还以为是公司要倒了。”
“哦。”安凡说。
原来凌染还能这么高效率的工作,她却连基本的上课集中注意力都做不到,安凡又多了一个彻底忘记的理由,她不能输。
“本来我只是猜测和你有关,现在我肯定这事和你有关。”黎汐又说。
“和我有什么关系?”安凡问。
“去岐山那次,老板是去谈红酒生意的你知道吧?本来都要谈成了,我记得老板国庆期间去岐山就是签合同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一回来说不签了,又是找新的供应商又是防备着岐山那边告违约,还得应付董事会那群人的不满,真的很忙。”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安凡还是这句话。
“因为这没有道理,”黎汐扭头看安凡,说:“没有道理。临时毁约红酒生意这事百害而无一利,我根本想不到老板拒绝签合同这事的任何理由,除了你。”
安凡压制住差点泛起的涟漪,冷静地说:“这不可能。”
“没有不可能,老板她真的在乎你,只是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最后这句,黎汐声音明显小了,但她很快又恢复声调:“我们一起去岐山那次,老板就是看到你和朱希亮有说有笑才提前走的,说实话,我觉得这很幼稚,但喜欢一个人不就是会变得幼稚吗?”
安凡想捂她嘴:“你别……”
“你仔细想想,”黎汐打断她:“国庆期间,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我觉得这是老板不签约的原因。”
那顶帽子?
安凡猛然察觉她竟然真的在陪黎汐想这根本不可能的事,凌染会因为吃醋做这种不理智的事吗?吃的还是她的醋?这根本不可能!
安凡再次冷静:“你别说了。”
“虽然不知道你和老板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她真的很在乎你。”黎汐说:“这段时间老板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搞得下面人心惶惶,老板住院对他们来说都算减压。”
“哦。”绕来绕去又绕回到住院,安凡悲哀地发现自己竟然很关心。
“她没事吧?”安凡终究没忍住问了一声。
“没什么事,就是劳累过度,只能躺医院挂挂水打打营养针这样子,其他什么事都没有。”黎汐轻描淡写地说:“你要是有空可以去看看,没空就算了,不用担心,反正大多数时间她都在昏……在睡觉。”
安凡眉头很明显地皱起,黎汐悄悄观察她的神色,明白自己这一趟大概没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