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后,池知秋独自坐在昏黄的烛火下,手执着毛笔沉思许久,直到笔尖一滴浓墨滴下,瞬时晕湿了洁白的纸。
一点浓黑突兀地刺进眼球,池知秋这才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连忙将方才想到的记在了笔下。
在那老仆将他们安顿在这里并领来人吩咐照顾他们离开之后,就无人再来寻他们,仿佛忘了这两个刚进傅府的人,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接下会怎样,但好在二人都沉得下心,并未焦躁。
池知秋唬了谭婆子一顿,好歹叫她起码今天是不敢怠慢了,领来的饭食简陋,但并非是她的扣下的。用过饭后二人便回了房歇下,傅鸣蘅睡在主屋,池知秋去了东厢房。
虽入傅府后无人搭理他们,但想不到屋里的东西倒是准备齐全,被褥衣物,而且主屋旁边还有一间小书房,摆了半架子的书并纸墨笔砚。
池知秋手下不停,将能记着的几个事件通通写了下来,而后摊起纸张一看,对自己那鬼画符一般的丑字实在是不忍直视。
好在不至于丑到让她看不出自己写的到底是什么的地步。
因此书她是跳着看的,剧情看的并不连贯,她只记下了其中的一些。
其中一个便是书中在傅平接回男主傅鸣蘅后,同现在一样,他令人将男主随意安排在一个小院里,而后许久都没有出现,并非是定国公忘了男主,而是他在暗中考量男主的定性。
与他同样被考量的还有先几天进了府里,被安排在其他小院里的同样是暗中当做培养人挑进来的两人,傅华荣与傅温枢。
是了,堂堂定国公不可能平白就把男主选来做培养人,他在傅式一族中挑选,选出了目前三个适合的,而男主在傅府时吃的最多的苦头也是来自这二人。
期间定国公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却全程选择观望放纵的态度。
他并不在乎他们的品德高尚与否,只看重他们应对事情的态度与手段。
池知秋又将纸上的信息誊抄了一遍,比之前的鬼画符好了许多,她将这沓纸小心收好,伸了个懒腰回床上舒服躺好,安沉沉睡了过去。
现在她跟男主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她有义务也必须得去帮男主,当然,或许此中还有之前背诺将他丢弃的愧疚心理,虽然她并不后悔当时的决定。
一连数日,都没有人出现在这小院子里,似乎真的是忘了他们的存在,绕是傅鸣蘅再少年老成,此时也坐不住了,心生焦躁起来。
池知秋并不知道此间定国公到底晾了他多久,但她记得的是一次男主被另二人欺辱过后,他们将他身上重要的一枚玉佩丢入水中,男主急着去捞,不顾自己不会水便跳了下去,险些被淹死,好不容易爬了上来,他举着玉佩对池水立誓定要变得强大起来讨回这耻辱,而他就是在此时遇见了突然出现的定国公。
当时定国公是怎么说得去了?
“是何人在此搅了老夫钓鱼的雅兴?老夫的鱼都被你惊走了。”
定国公有一个爱好就是钓鱼,遇见他几率最高的地方定是在池水岸边。
池知秋寻小厮四里问了一问,发现这院子附近的园子里就有一个小池塘。
她想了想,决定拉傅鸣蘅去园子的池塘附近转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