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兰悠悠转醒,看着窗外透进来的明晃晃的阳光,猛地翻身而起,想着自己操练要迟到了。可等她起身那刻,身后青丝尽倾于胸前,她这才反应过来,今日已经是归家的第三日了。想起当日归家的场景,母亲抱着她瞧了又瞧,然后便是喜极而泣,哭了好久。刘念平本想着和许久未见的花颜好好说说话,却不料花颜是先紧着花木兰来,愣是没看他几眼,刘念平也就只好气鼓鼓地随着花将军去安顿士兵。花木兰看着花颜的头发,心里内疚不已。若不是因为她,阿姐也不会为她担心得一夜白头,虽然现在这头发经过仔细地调养终于是恢复如初般墨黑,可是那发尾处的几抹银色还是让木兰心中一颤。 “木兰?可是醒了?”花颜在门口轻敲门框。“恩,刚起,阿姐,你进来吧。”花木兰起身披了件小衣。花颜推开门,吩咐丫鬟在门口等着,从丫鬟手里接过了今晨刚煮好的粥,关了门。 “来,趁热吃吧。”花颜把粥放到桌上,褪下了身上披着的斗篷,抖了抖上面的雪,搁置到一旁。 “这种事交给下人们便是了,刚入了冬,你这身子还没养好,怎么不多歇歇。”花木兰急忙把先前煨好了的汤婆子塞到花颜的手里,桌上的粥还冒着热气,想来是一出锅她就急着端来了。 “不打紧的,快吃粥吧。这屋子里虽然是烧着炉子,但也不能穿这么少啊。看你这手冰的......”花颜握着她的手,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你瞧瞧,这哪还是个姑娘家的手啊......”花木兰年幼之时因身体较别的孩子要羸弱些许,花弧便想着让她习点东西好强身健体,本来只是想让她学些普通的东西,让身体不那么羸弱罢了,谁料她竟是有些天赋的,趁着花弧练枪时偷师的几招竟也能耍得有模有样。只是后来花夫人觉得这姑娘家手上有茧子将来嫁人怕是不会,便督着她弃了枪开始绣花磨针。花木兰哪里是听话的人,每到花夫人深夜入睡之后,便悄悄拎了枪到山后的竹林里偷练。长此以往,手掌上便结了一层薄薄的茧。只是那时还好,虽然有茧子,但也不至于粗粝伤人。可现在,粗糙得似长年下地做活的农妇一般。 看着花颜这眼泪给掉了线的珠子似的止不住地往下掉,花木兰急忙抽回手,从身后的架子上扯下件披风围到身上,然后乖乖地坐到桌子前一勺一勺地喝粥。“嗯,阿姐,你的手艺是愈加地好了。看来这以后,刘副将是要有口福了!” 听着花木兰的话,花颜止住了泪,羞着脸用手里的巾帕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就会拿阿姐打趣。”随后坐到了她的对面,把她擦了擦嘴角的粥渍。“唉,你说你,多会惹事。这下好了,眼下你是没法恢复花家二小姐的身份了.......唉,在外面也不懂得照顾自己,受着伤回来的,娘是心疼坏了。不过好在爹也用着这个借口留你在家里养伤,你也可以舒服地在家里待上一段时间了。”花颜念叨着花木兰不在家里发生的大事小情。“棘弟长居别地学艺,不在府上。不过娘亲前几日已经修书去了,他收到信肯定不愿多等,此刻怕是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花颜看花木兰碗里的粥喝得差不多了,唤了丫鬟进屋收了碗具,又端了碟糕点。 “辛夷糕!”花木兰看着碟子里的糕点不禁食指大动,她在军营里时间久了,对这辛夷糕是朝思暮想的。捏起糕点就往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