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拍打在礁石上,水花四溅,东边天际泛起了鱼肚白,晨曦将从这升起。
高坐在礁石之上,偶有浪花掀起溅落在衣摆上,目之所及是浩瀚大海的边际,以及那乍破的天光。
身后传来脚步声,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师父,该回去了。”
……
蓦然睁眼,那海上日出之景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床帏木梁,失神片刻终是起身坐起,取来衣衫换上,踩着短靴从门外端进早已准备好的清水洗漱罢,回身拿上包袱佩剑,戴好帷帽便推门下楼。
“哟,姑娘起那么早。”正在楼下打扫卫生的小二见眼前的素衣女子下楼,笑着开口。
“嗯,送点清淡的早食来吧。”女子开口,随后寻了个角落位置坐下。
“好嘞,您稍等。”小二笑着应了一声,便跑去后厨。
将包袱配剑放在桌上,客栈里的窗子都敞着,她的位置正好靠窗,略一偏头便能看到外面的街景。
与那偏远小镇不同的繁华。
“姑娘,您早点来了。”小二的声音忽而响起,女子转头便见小二端着托盘,将上面的吃食一一摆在女子面前。
“您慢用。”说罢,小二便抱着托盘退了下去。
“哎,你听说了没,咱们江州的一个小镇出了命案,好像当今宁王还在那休养呢?”
正欲用餐的女子却忽然听得这么一句话,手中的动作顿了顿,隔着帷帽的纱帐眸光一撇却见是两名汉子从楼上走了下来,一边走一边讨论着,显然也是这里的宿客。
“哎,我听说了,好像叫永安镇?”另一人回道。
“对对对,听说还惊动了刺史大人。”最先开口的人道。
另一人嗤笑一声道:“废话,那里可住着当今位高权重的宁王殿下,咱们的刺史大人能不上心么?”
“也是。”
“行了行了,吃饭,吃完饭还要赶路呢。”
“嗯。”
收回目光,女子这才安静的用着自己的早食、
将最后一口豆浆饮尽,女子取出绢帕擦了擦唇角,再将绢帕收好,丢了几枚铜板在桌上,便起身拿起包袱与佩剑离开。
此刻的江州城街道已然开始热闹起来,便是城门前都有人排着队等着进门。
而这些女子并未注意,只是向城外走去,入城的街道此刻有些拥挤,迎面而来一辆华贵的马车,女子索性便靠边站着等马车过去,待马车离去后才向门外走去。
而那辆马车却是悠悠来到了先前女子离开的那家客栈处停了下来,马车上下来了个侍女装扮的姑娘,先是进了客栈,不久后便又回来,对着马车恭敬开口。
“叶大人,便先在此歇脚吧。”
车帘再度被掀开一席墨色玄裳锦衣的女子下了马车,扫了眼客栈淡声道:“也好,就在此歇息一日,明日再出发去找晚儿。”
“是。”侍女应声。
……
另一边。
南风一宿没睡好,晨起之时瞧起来还有些憔悴,南墨见着眉梢微皱道:“你昨夜忙了一宿,今日送走刺史大人就回来休息吧,左右案子已破,也没你的事了。”
“嗯。”南风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
无头尸一案告破,那潜藏在‘赵大’脸下的另一张面孔也被人撕了出来,由客栈老板确认过,正是那队商队中的神秘商人。
案件彻底告破,唐永康没有能在君晚面前出风头,永安镇众人也未曾触及霉头,总的来说,无得无失,唯有案件告破罢了。
两人一早便来到衙门,待将刺史府的人送走后,永安镇衙门的众人这才舒了口气。
“乖乖,可算是将这些人送走了。”老张嘀咕道。
“只是可惜了,这案子明明是头破的,却没想到到头来是宁王殿下的人占了功劳。”严三抱怨道。
“你懂什么,宁王其实也算是变相保护了风儿,若是叫唐永康知晓风儿背着他私底下还在查这起案子,唐永康你们见过了,你觉得他会看我们永安镇衙门的众人顺眼?以他的性子,指不定后面用什么手段折腾咱们呢。”南墨瞪了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