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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清晨。
陶籽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就醒过一次,之后又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她被铃声闹醒。
在她迷蒙睁眼那瞬间,铃声恰好停了。
陶籽茫然地窗帘边缘印着窗外的日光,照得窗帘透亮。
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她摸手机,瞥到置顶的时间。
已经九点了!
陶籽心虚又懊恼,他们昨晚约的起床时间是七点半。
她简直就是猪,睡得这么沉。
陶籽点开通话记录,愣了下。
消息显示,李泽惟只打过刚才那通电话。
他也睡迟了?
恰在此时,李泽惟的电话过来了,陶籽接通,她沉默着。
李泽惟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音量似乎刻意放轻:“陶籽,该起床了。”
陶籽浑身一麻。
仿佛被电了下。
“嗯。”陶籽鼻腔发声。
李泽惟清越的声音抵达耳朵,酥酥软软:“你醒了吗?”
“醒了。”陶籽收拾好心思,问他:“我们不是约好了七点半叫我吗?”
李泽惟嗯了声,说:“九点起也来得及。”
陶籽问:“难不成你也起迟了?”
“没有。”李泽惟慢吞吞地说:“你昨天不是失眠了,刚好九点起也来得及。”
“原来你这么关心我啊。”陶籽美滋滋:“还怕我睡不够。”
面对她的调侃,李泽惟强硬地转移话题:“你快起来吧,我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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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籽坐公交前往武丰巷。
她刚下车,就看到李泽惟站在站台边,她当即走过去。
“我来了。”
李泽惟抬眸,点了点头说:“走吧。”
李泽惟先行走在前面,陶籽跟上去:“所以你先带我去剪头发?”
“嗯。”
“那我尽量快点剪完,然后去峪星山。”
陶籽昨天跟李泽惟多提了个要求,让他帮忙介绍一家理发店。
陈若兰明确规定陶籽有两样东西不能碰,一是自己的头发,二是在学校跟人打架。
年幼时还能当陶籽心性大,上窜下跳的闹腾也没事儿,等长大了,陈若兰深知自己的女儿再不好好雕琢,估计是救不回来了——像个假小子。
自从初二那年,陈若兰勒令陶籽留长发,少穿中性服装。
过了两三年,陶籽的男款发型渐渐地消失不见,头发长过肩。但最近几天,她想剪短发的心思不断冒出来。
沿着路边的矮楼走。
陶籽在路上和李泽惟闲聊:“你觉得我短发好看还是长发好看?”
“……”
李泽惟不好评判她的样貌,于是道:“我没见过你短发的样子,所以……”
“这样啊,”陶籽说:“其实挺好想象的,就大概高出头皮三毫米。”
三毫米?
李泽惟想象了下,眼神狐疑:“只有三毫米吗?你……要剪寸头?”
“对啊。”陶籽点头说:“我觉得寸头很帅。”
“……”
李泽惟沉默了。
“你觉得呢?”陶籽问:“不行吗?”
“……”
李泽惟抓了抓脑袋,颇为棘手。
终于,他说:“我觉得,头发还是长一点好。”
陶籽循循善诱:“好什么?”
李泽惟:“好看。”
陶籽一脸计谋得逞的表情:“你刚刚夸我好看,被我听到了哦。”
李泽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