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她便摇了摇头:
“不不不,就算是她们之间有些什么也不关我的事情。我得赶紧走。”
经过了上次一事,她可太知道什么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
只妺妩姑娘那一张绝色的脸,便是人人疼惜,就算是出了天大的事都不会有事。
而唯独她这个小池鱼才刚刚从婢女恢复了身份,可不想再回去做粗活了。
辛彩想到这里就顿时抖了三抖,立马脚不沾地的越走越快。
而高准看她这一副胆小模样,却是暗暗嘲笑了一句,随即就把耳朵贴在了门上。
万一这自家大人真的要头上长草了,自己也总得通风报信不是。
这事情是个男人都不能忍,他和大人共通一气,自家大人自然瞧得见自己这绝对的忠心。
顺便给他涨几倍的月钱附带赏个大院子,也不是不可能。
屋外两人好奇的一阵功夫,妺妩已经重新斟了茶递到了谢煊面前:
“公子请用茶。
谢煊低低嗯了一声,刚刚接过这茶要喝,蓦然又想起自己此时是什么人。
于是按照罗刹公子平日里的习惯,闲闲的往后一靠,这才用起了茶。
随后他瞥了一眼此时妺妩那如常的神色,便也放下心来。
这人/皮/面具做的精巧,严丝合缝,完全看不出破绽。
高准和辛彩发现不了,她自然也发现不了。
妺妩此刻正跪坐在那方小桌几对面,她低下头去,忍不住勾起几分笑意。
这人心呐,当真是新奇有趣的很。
哪怕是连她,都未曾会料到谢煊这种人居然会做出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此刻二人互相掩藏着小心思,唯独神识里吃虾条的666脑子已经完全不够用了。
它测了十几遍身份,每次的结果都不一样。
前一次说他是温行昭,后一次就说他是谢煊。
再连着测了五六次都没有定论之后,它的系统倒是差点烧成了煮熟的虾条。
666哼哧哼哧补了两根虾条,便瘫坐在了神识里,彻底放弃了。
算了算了,就听宿主的,且当他是谢煊,看看这大反派又为啥不做人了?
这时,妺妩顺手为这“罗刹公子”续了一杯茶后,当做完全不知情,问道:
“公子,不知我家大人今日去了何处,怎么还未回来?”
谢煊听了这话,神色便是好看了不少:
“噢?你竟这般惦念他?”
“谢大人有恩于妾,白日里又有些气冲冲的出去。
此时外面下了雨,如今天渐渐寒凉,妾自然是担心的。”
眼前这茶热气腾腾,谢煊突然觉得这热气随着手一路暖到了身体里去。
于是刚刚有些抹不开面的话,在此刻戴着这面具之下,便是说的十分顺口:
“刚刚路上我遇到他了。他同我讲,今日白日里有些委屈你了。”
看着妺妩摇了摇头,如此乖巧温顺,谢煊忍不住伸手想要为她抚抚过那鬓旁的一侧发丝,却忽然想起自己此刻的身份来,便赶紧落了手,这才接着说道:
“你也知道他这个人,于风月之事上一项不太开窍。
有时的确冲动了些,你多担待。”
666用一大包虾条补完脑后,听到了谢轩此时说的这句话,才终于恍然大悟。
咦,莫非是这大反派是在为刚才恐吓宿主的事服软道歉?
可是这大反派道歉就道歉,居然还要披着别人的面皮来给自己道歉,这又是什么迷惑操作?
晋江几千万剧本里从来没有这么一出啊?
难道这就叫做——不在沉默中戏精,就在沉默中病态吗?
妺妩没有理会这小东西絮絮叨叨,却是觉得它这两句话还莫名有些道理。
不就是比谁更能演吗?
她倒是要看看,这男人又能撑的了多久。
于是妺妩掩住笑,抬头时十分受宠若惊的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妾自然不敢怪大人。谢煊大人他本就是这般冷心冷情之人。
他心思莫测,妾只求能在这府里有个庇身之所,就别无所求了。”
谢煊此刻披着那张人/皮/面具,听着这话,越听越皱起了眉头。
瞧瞧,这便是自己不在时,她对自己的评价了?
一想到自己这些日子哄着她捧着她,就连夜里她哭了来都会配合她放轻许多,生怕伤着了这娇滴滴的小雀。
甚至还要亲手给她上药穿衣,真是捧在手里都怕她摔了,没想到她对自己就是这样认为的?
谢煊气的吸了口气。
却还想得起自己此刻是另外一人的身份,这才抿了口茶,语气都有些不对劲起来:
“哦,他是冷心冷情之人。
那你觉得我呢,我又是哪种人?”
666只觉得大反派这话里似乎还有陷阱,想了想后恍然大悟,赶紧教导宿主说道:
“宿主宿主,你现在就应该贬低他,贬得越低越好。”
亏它吃了这么多虾条,才能悟出狗男人挖的这么一个陷阱。
666正得意万分,正觉得自家宿主这下稳了,便听着此刻自家宿主抬头,面上还带着一个温婉的笑说道:
“妾觉得,公子自然是这世上最好的郎君。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呢。”
“滴滴滴滴,反派杀意值八十五点,宿主请注意!宿主请注意!”
完了完了,宿主这是要带着它一起自杀跳火山的节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