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小美人,我听你声音这般软,京城里可少有。
难不成你是姑苏人士?”
“回公子,妾并非——”
“她是哪里人士,关你事?”
妺妩话音未落,便已被谢煊打断。
赶客之意分外明显。
玉面罗刹看他这模样,却偏偏笑一声,收起折扇闲闲抱着手臂,就是不走:
“小美人儿,你也看到了,这谢煊人又冷心肠又硬,若是他哪日欺负你欺负的狠了,便来找我啊。”
“多谢公子。妾得公子相助,已是十分感——”
话音未落,便是被人掐着腰转过身去,狠狠的吻在了唇上。
罗刹公子手中的扇子一顿,看着眼前那谢煊明显圈领地一般独占的架势。
不由得啧啧了两声,越发的兴起。
还真是新鲜。
他何曾见过谢煊这般待过一个女人?
不过嘛,看这小美人的样子,倒是分外喜欢那个温行昭。
如今也跟了谢煊,算是他们二人有缘分。
妺妩被摁着软了腰肢,却突然听到那站着的人发出啧啧声,那般打量好奇的目光正向她看来。
她脸上顿时一红,再也忍受不住这外人窥视的目光,瞬间便开始挣扎起来。
谢煊的眸子便又暗了几分。
以前这乖巧的小雀,今日倒是格外不听话了。
怎么,见到了这旧人,心思便又活了起来,竟然连碰都不让他碰一下了?
手下稍微用力,那挣扎的小雀便再也无力反抗。
纤纤手指只能掐在手心里,好看的指甲都泛起了白,就连声音也被堵的发不出一丝一毫。
许久之后,谢煊蓦然觉得面上一凉。
原来是沾上了妺妩眼角的泪珠。
他起身将人松开。
书房里,只剩下了他们二人。那挑起了这一切事情的男人早就已经溜之大吉。
美人那梳好的发簪在挣扎中落了地,一头发丝落下,凌乱地落在两人身前。
她眼角沾着哭过的红,只这一吻便如同被他欺负狠了。
谢煊伸手,便想替她拭去眼里的泪珠,她却是偏头一躲,声音之中难得带着几分倔:
“大人就这般喜欢在人前折辱于妾吗?”
谢煊的手顿时一顿,收回时便握成了拳。
他的唇角不再绷着,反而笑了起来,声音却是压制不住的怒火:
“折辱?”
他这般耐心日日哄着她,未曾想却换不来她半分青眼。
倒是宠的过了头,让她有胆量说出了这般话。
谢煊只觉得自己往日错了离谱。
这女人可不是没有心,而是一颗心都全然不在自己身上罢了。
唰的一声,宝剑出鞘。令人胆寒的剑气划过那细细的束腰,白色腰封便翩然落地。
剑尖直指着妺妩身前,直接将她钉在了座上一般,让她再不敢动分毫。
“你见过那些边疆被匈奴人捉住的女子吗?你说折辱,我倒要让你见见,什么才叫真正的折辱?”
剑锋贴在她纤细脖颈上,迫着她只能仰头看他。谢煊贴上前去,恨恨地咬在她的耳珠上。
她那平日里含着温软的眼眸此刻蓦然睁大,随即紧紧闭起,眼泪却一颗颗滚滚而下。纤长的睫毛带着身形都忍不住细细颤抖,就连那平时润泽的红唇都被她咬的泛白。
谢煊握着剑柄的手一顿,本要说出的那些吓人话,就都顿在了口中。
止住气的发颤的剑尖,谢煊一剑斩下。
砰的一声巨响,顿时那坚实的石桌便在妺妩身侧被劈成了两半。
室内恢复了寂静,再无其余动静。
神识里的666几乎是颤颤巍巍的咬了口虾条,这才吸着肚皮睁开眼睛往外看去。
只见此时这屋门大敞着,唯留那张被猛烈劈成两半的石桌残骸。
谢煊早已不见了人影。
“太好了,终于结束了,宿主你还活着呜呜呜!”
宿主活着,它就能继续兑换晋江免费版虾条口味的虾条吃了!
一想到这里,666就高兴的喜大普奔,恨不能和222“弹冠相庆”。
妺妩此时拂去了自己身上的碎屑,又看着裙摆上沾着茶叶。
衣服都不能穿了,她不甚开心的颦了下眉,施施然的起身往寝屋走去。
看着这小东西开心,便也没有告诉它那最为关键的事情。
这修罗场呀,还刚刚开始呢。
且就让它再安心吃半天虾条好了。
***
玉面罗刹看着那两人天雷勾地火的模样,自己看着就简直都要起了火才溜之大吉。
出来后,倒是自己这个旁观的带了浑身火气,便带了面具去寻了个温香去处。
个把时辰后,天色阴沉下了雨,他才打着伞回了自己府邸。
刚推开门,便看着门里面站了一个连伞都不打,浑身湿透的黑影。
罗刹公子顿时吓了一跳:
“你这是和那美人恩爱过头,都发展出如此病态的嗜好了?”
谢煊看了他一眼,一想到这罪魁祸首,便更加没好气的伸手:
“把你那旧的人/皮/面具借我一张。”
“你要那东西干嘛?”
罗刹公子有些讶异。
这谢煊一贯最讨厌自己带着温行昭那张脸,在他面前晃了。
他也能理解,毕竟昨日容貌便是那痛苦的过往,看的碍眼也是正常。
可谢煊接下来的话,却更让他惊奇地掉了下巴。
只见谢煊脸色又青又黑,用那冷冰冰又怒气冲冲的口吻说道:
“去跟人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