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她是人人羡慕的穆家大小姐,虽然从小没了娘可是父亲一直没再娶,全家上下把她当小公主一样宠着,舍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而“一物降一物”这个词她是从方文身上学会的。 13岁那年在阿姨的生日宴会上,她第一次见到了方文。那时的他在舞台上弹着“献给爱丽丝”,简单的音符经他的手弹出来美的不可思议,橙黄色的光洒落照的他的脸庞发亮,她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突然觉得全世界的光芒都聚集在了这个不过大她4岁的少年身上。她不是第一次听人弹琴,可是能让她听得痴迷的琴声只出自他手。 从那开始她就天天追着这位大哥哥跑,人人都笑她脸皮厚不知廉耻,她不以为意反而自得其乐,因为她相信勇往直前的人总能梦想成真。只是那时候的她看不懂平时对她不理不睬的大哥哥偶尔闪过眼角眉梢的嫌弃,可笑的自以为他是习惯了面无表情。 她为了接近他,花钱进了他在的公立学校的初中部。那是排名第一的重点中学,不少考生为了里面的名额废寝忘食的读书,而她是买进去的。成绩差的一塌糊涂,理所当然的没有一个学生会喜欢她。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方文在学校的地位和人气,动不动的就往高中部跑,班里同学的名字记得的都没几个。找的次数多了惹来不少非议,后来更是惊动了校方,她被记了小过才知道了私立与公立的区别。 学校禁止她再去高中部,她开始把时间放在班里才发现原来在整个班里,不,该说是整个级里她被排挤了。作为一个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她不明白为什么大家爱趁她不在时在她的书本上乱涂乱画,不明白为什么大家喜欢说各种难听的话取笑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每次集体活动她都会被故意落下…… 太多的东西她学不会承担。在一次体育课上,当她再次被绊倒在跑道上时她没有像以往一样爬起来,膝盖磨破了皮黑土嵌入手掌的血肉中,她只觉得疼。眼泪哗啦哗啦的往下掉她只能把头埋在腿里,蹲在地上不管别人怎么起哄都不肯起来。她知道的,被他们知道她哭了肯定又会被取笑。 那是第一次,不是她去找他而是他自发的来到她身边。他走过来一语不发的弯身在众目睽睽下将她抱起,穆晨诧异的抬头见是他只觉得安心,她伸手抱住他把头埋进他怀里尽情的哭个痛快。 认真想想那几年方文对她还是不错的,毕竟还没有触及到那么多的尔虞我诈,没有牵涉到任何的利益往来,只要她不缠他缠的紧而他心情刚好不错,他还是愿意让她跟着,在她碰到麻烦时也愿意出手帮她解决。 她初二的时候跟同学的关系恶化到极点,大家对于她的欺辱都心照不宣。她一直在忍让也不敢告诉任何人,因为那样爸爸不会再让她待在这里。后来有一次她被同班几个女生拖到厕所,原以为又是一场恶战,他却出现了。 他一进来就看到她全身湿淋淋的站在角落,眼神一下发狠,她已经不记得那时候的他说了些什么了,让她印象深刻的是他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在她身上,仅仅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却是她久久不能忘记的温情。那时候她以为他还是有点喜欢她的。 穆氏和方氏都是数一数二的大公司,两家的来往不算密切却也不算疏离。她升上初三时方文也考上了首都的一所重点大学,不在同一个城市他不找她两个人能见面的机会就少了许多。为此穆晨求父亲帮她让方文有空回来的时候来给她补习。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父亲做了些什么,方文人来是来了却来的不情不愿。整个寒假方文都面无表情的只讲自己的,从没顾及过她能理解的程度,超出课本的话题更是一问三不答,她也不在意,对她来说能见到他目的就达到了。而且中考什么的对她根本无所谓,早在他决定到首都读书开始,她父亲就帮她准备好了那边的私立高中。 可即使穆晨为了他跑到陌生的城市念书,他对她的态度依旧没有好转甚至恶化了,她不知道理由便如往日般死缠烂打。 直到那一天她看到他跟另一个女人站在一起,她看到他看那个女人的眼神,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柔情,重要的是他在对她笑。那一刻她才知道他不是不会笑,只是不愿意对她笑而已。她手足无措,只能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