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鸾心头一酸,立即跑过去,双手搭着他的肩膀,低头问道:“荣生,你有没有受伤?他们有没有虐待你?
荣生摇头,“没有。他们只是将我关在这里。”
玉鸾松了一口气,“没有就好,张良缘呢?他没和你关在一起?”
张良缘便是陶然居张氏夫妇的孩子。
“不久之前,他就被送回去了。据说是因为官府查得紧,他们担心泄露行踪,再加上他本来就是被误抓过来的”
庄昭道:“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三人匆匆出了屋子,一路朝着后门而去,一切很是顺利。回到茶馆时,褚南星还未赶回来。
等了一会儿,依旧不见褚南星的身影,庄昭思忖着:“我们先回客栈,让荣生好好睡一觉,南星找不到我们,自然就会回去。”
玉鸾却有些担忧道,“他是不是遇上什么事儿了?”
庄昭清秀的眉宇几不可见地微蹙了一下,随即释然道:“我相信他。”
玉鸾耸耸肩,叹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相信你。”
一回到客栈,荣生用过饭沐浴后,便立即睡下了,不一会儿就听见有节奏的呼吸声在房中响起。想是这几日因害怕,没有休息好。
玉鸾替荣生掩好被角,出了房间,正巧遇上走过来的重渊。
“荣生找到了?他没事儿吧?”
玉鸾上去几步,笑着摇头,“没事,只是受了点惊吓,歇息一晚就好了。反倒是你,怎么一日不见,你的脸色憔悴了许多,若是生病了一定要及时就医,要不我替去叫大夫来给你瞧瞧?”
看着重渊几近透明的脸色,以及轻抿成一条线的薄唇亦是毫无血色,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十分脆弱。明明昨日看起来还血气十足,身康体健,今日却好似劫后余生,丢了大半条命,简直与昨日判若两人。
当真是病来如山倒。
重渊低垂着眼帘,藏住眼中复杂的心绪,淡然一笑,似是在安慰她,又似是在安慰自己,道:“无妨,旧疾复发而已,暂时死不了。”
不知为何,他那副云淡风轻毫不在意的模样,却令玉鸾心头莫名一紧,仿佛一只大手紧紧捏住她的心脏,冉冉升起一丝郁郁之情。
她轻蹙眉追问道:“究竟是何病?难道就没有根治之法?”
他煞有其事地道:“有。”
玉鸾眼带疑惑地看着他,却见他促狭地笑了笑,“不过,尚未找到罢了。”
看着他比白面团还白几分的面庞冥思一晌,玉鸾斟酌着开口道:“……明策,你不适合讲笑话。”
重渊清朗一笑,如一弯清冷皓月,他深以为然地点头,“嗯,我也觉的。”
“你若是信得过我,不妨告诉我是何病情,等我回去了,一定派人给你寻救治的法子。多一个人,也多一分希望不是?”
“可听过血蚕蛊?”
“略有耳闻,似乎是一种以活人鲜血为食的毒蛊。相传血蚕蛊已经消失百年,你怎会……”
重渊只是笑笑,并未回答,借口身体不适回了房间。
玉鸾目送着他的背影,满目悲凉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