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振富不好解释太多,只能安慰其其格说现在政策好了,年年都会有转正指标。今年让了,明年来了指定不让。
“你糊弄鬼呢吧?还年年有指标,都快二十年了,才有几个指标?不会超过一巴掌吧?”其其格问得袁振富无言以对。
这时,袁月亮和袁野从外面回来了,才算暂时解了袁振富的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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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其格是顾大局的人,虽然表面和袁振富闹,私下里和爸妈安七十七、莎林娜说这事儿时,一直为袁振富辩解。说他做得对,你们二老不总劝我们人就得善良、不能总为自己着想吗?振富就是这样的人,心好……
安七十七:但愿好人有好报吧。
莎林娜:有“好报”也得早点儿“报”啊。瞅你们的日子,过得那个紧巴啊……
其实,袁振富让指标的另一个原因他没有说,那就是高臣的父亲高德泉正是自己父母的同事。父母去世后,高德泉老师一直偷偷帮助他……这个理由,袁振富没有与任何人说,包括其其格,也包括高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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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袁振富工资不多,家里其其格种地缺乏经验也缺乏体力,又供着两个孩子学,还要保证两个孩子的营养,生活确实是挺困难。安七十七和莎林娜时常偷偷接济,让其其格很过意不去。
其其格每次回家看爸妈,在走的时候都要有意或无意地让李春草看到自己是空手出门的。怕她起疑心,说自己从娘家拿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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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月亮和袁野都特别喜欢到姥爷、姥姥家玩儿,有空儿就来,有时还带着阿尔斯楞一起来玩儿。但是,只要一到饭时,姐弟俩马就走,姥姥、姥爷、舅舅怎么留都不会在这儿吃的。李春草虽然也挽留,明显有些言不由心、虚假得很。莎林娜眼里不揉沙子,看得越明白,心里就越难受,而且还是有口说不出。
袁野只有六岁,比同龄的孩子懂事很多,当然,也会淘气很多。有一次在外面玩儿得出汗了,就把衣服一脱光起了膀子,结果晚回来就发烧了。其其格要带他去卫生所看看,他怕打针,坚决不去。
“等你要是烧大发了,容易把脑袋烧傻喽。”
袁野:妈,妈,我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要不,我把脑袋插洗脸盆儿里?
其其格:你想洗脸盆里扎猛子——不知深浅啊?你这种招儿不行。还硬犟没事儿,咋没事儿?脸烧得通红,身都像火炭儿一样了。
袁野仍在请求:妈,我不想打针,太疼了。
其其格耐心地哄着,说:塔拉,妈的好儿子,打一针就好了。回来妈给你做好吃的。
袁野突然精神了,忙问:啥好吃的。
其其格根本没想好能给儿子吃啥,刚才只是随口一说,被儿子一问,竟然一下子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