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善善极赞同地点点头，随即又嘱咐，“不过你要提防着点卢少卿。”上辈子卢梁为抢功擅自抓了薛渡，结果案件到此为止，再无推进，这辈子不能再让他得逞了。“别让这无赖坏了事！”

宋疏临闻言忽地笑了，与此同时，贺寿的炮竹声响起，二人双双回首，是时候该回去了。

善善扭过头和宋疏临道别，然还未开口他一把将她扯过来，揽着她绕过了石榴树，躲在了暖阁后窗的墙垛里——

善善惊诧刚要出声，他修长的食指在唇边“嘘”了下。

【怎么了？有人吗？】善善唇语问。

宋疏临没应，两人挤在墙角，她又被他圈在怀里根本什么都看不见，不过就在阵阵炮竹轰鸣的间隙，善善隐约听到了慌乱的脚步声，好像还不止一个人。

她侧耳分辨，然下一波炮竹声又响，待平息后，那脚步声已经到了暖阁。

人应该是进去了，善善仰头看向宋疏临。二人紧贴，她压得都快喘不过气了。

【可以走了吧。】她唇语。

无声的气息扑来，像根轻柔的羽毛划过宋疏临的颈脖，痒痒的，他喉结不由得滚动了下，垂眸望去，视线所及是小姑娘那张娇艳无双的脸，脂玉般的修颈，精致的锁骨，还有掩在黑暗中的绵延……

宋疏临嗓子莫名地发干，蓦地抬头看向善善身后的窗格应：【再等等。】

还等？善善好奇，也跟着望向窗格，却被他一把蒙住了眼睛。

她急得要扒他手，然还没刚碰到脸唰地就白了，随着暖阁里剧烈的响动，她脸又腾地烧了起来——她分明听到粗.重的喘.息和急促的娇.吟声！

不用猜也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善善羞得赶紧回头，推着宋疏临要走，可面前人依旧纹丝不动。

她仰头，见他仍认真地望向窗格，没忍住“噗”地笑了。【宋少卿，您还有这癖好啊！】

宋疏临愣住，也不知道是被揶揄的得还是石榴花映的，他白皙的脸竟有了红晕，无措地不敢同她对视。

这还真是难得，什么“世面”都见过的魏国公府六爷居然也会害臊？善善越发地忍俊不禁，兀自挪着身子要出去，却被他一把按住了。

宋疏临有些急，俊朗的脸上窘意更浓，连克制都忘了低哑地道了声：“别动了。”

可是，晚了。

善善已经明白他为何僵在这了。

确切地说不是他僵……

按理说，夫妻十年那事也没少做，可这会儿善善却跟情窦初开的少女似的脸红得发烫，一直红到了耳根，连锁骨都泛着淡淡的藕粉。

耳边是云.雨销魂，眼底是娇颜如玉，这双重刺激哪个男人受得住，宋疏临也没心思掩饰了，握住她腰直接将她提了出来。

房里人越来越激烈，似乎比方才的炮竹还要惊天动地，而屋外两人却尴尬极了，瞧着左右无人便要离开，可才走出两步善善突然顿住——

暖阁里那姑娘的声音，怎么听着有点熟呢？

善善和宋疏临先后回去的，路上善善一直回想方才那声音，熟，但想不起来。离开时她问宋疏临可瞧见人了，宋疏临道隔着窗子怎么可能看得见。

瞧不见他还捂自己眼睛！

入席后善善朝宋疏临那看了眼，他还没回来。

怎这么慢？她哼了声，结果一个念头让她愣住。

他不会是去……

善善抿紧了唇才忍住笑。

一旁朝云搡了搡她。“去那么久，你若再不回我便去找你了。”

善善抱歉笑笑。

“瞧见二小姐了吗？”朝云又问。“她方才也去净手了，我还请她看看你……”

“惜言？她去后院了？”脑袋里一道光闪过，善善瞪大了眼睛问。

朝云不晓她为何惊讶，木然点点头。“是啊，你没看见她？”

善善一颗心瞬间凉了。

她看见了，不对，确切说应该是听见了。

她终于想起来那声音是谁了，是惜言？！

善善不敢相信，她在宴席中逐一扫过，每一桌的小姐们都在，独独缺了惜言。善善后背开始冒汗，如果那真的是惜言的话，那，那个男人呢，那男人是谁？

善善朝西面通往百花园的月牙门望去，一个人都没有。

恭顺伯府这个百花园，名字虽好听实际上并没有多别致，早年还好，自打后院建了座开阔精美的园林后鲜有人去了，连百花园里稀有的花种都移去了园林。除了那个暖阁，偶尔冬日里伯府的小姐们会躲到那喝茶聊体己话。

正想着，月牙门出突然出现个人影，善善心猛地一提，可出来的却是宋疏临。

他也看见善善，朝她微不可查地点点头。

善善心虚地挪开目光，不过她余光还是瞧见了，就在宋疏临入席后月牙门里又出来个人，是个男人——

那人稳步走来，如和风朗日般优雅自信，走到善善身边时朝她笑笑，径直坐在了她对面。

见她还看着自己，他也低头看看，笑问：“表妹，我哪不对吗？”

“麒表哥……”

善善喃喃唤声，可接下来的话，她一句也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