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纯美答应帮米琪,米琪没着落的一颗心终于落地了。她心里有了底,将叶磊追到手的把握也增加到□□成。 而叶磊这边呢,为筹钱救人的事情精心地做着布局。 经与伊莲商定,两人分头采取行动。为免节外生枝,伊莲保持按兵不动,一门心思等着对方的电话再次打来。而叶磊负责筹钱和报警。 由于时间紧迫,也为了以防夜长梦多,叶磊当即就去报了警,他把情况向警察详尽地做了汇报。 根据叶磊描述的情况,基本可以判断这伙人极为狡猾凶险,应该是极富经验的惯犯。且对方在暗,他们在明,对方对他们的情况了如指掌,而他们对对方却一无所知。由此判断,抓捕行动将会异常艰险。 警察听取了叶磊的建议,由他带着赎金去与对方交易,最大程度博取对方信任,在他们麻痹大意的时候,警方伺机而动,将他们一网打尽。警察又在叶磊布局的基础上做了更为周密的规划,为2天之后的抓捕行动做足准备。 当天夜里,警察便在叶磊家做好全面部暑,只要对方一打来电话,警察立刻监听起来,并定位对方所在位置,伊莲则根据专家的指导负责与对方斡旋,尽量延长通话时间。如果能在约定的交易时间之前,准确定位到人犯所在的位置,警察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将他们一锅端,并成功解救出人质,叶磊也就不必犯险去交赎金。当然,这是最好、最安全的结局,如果事情进展没有那么顺利,那就按照第二套方案,由叶磊亲自去交赎金,警察伺机抓捕绑匪。 另据叶磊提供的线索,他已在电话中向对方暴露过自己的家庭住址和姓名,且根据对方狡诈多疑的特性,为防对方起疑、从而潜伏在他家附近暗中窥视有无警察介入,为免打草惊蛇,警察在出入他家时将会非常谨慎,一律着便衣,且进去就不再出来。 而叶磊,一切如旧,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第二天照例一大清早出门,去接许纯美开工。 他在出家门的时候,表面看去若无其事,实则也暗中留意了四周的情况。他发现在家门口附近,果真出现三三两两行迹可疑的人。这几个人潜伏在周围,看上去鬼鬼祟祟,时不时往他家门口瞥上一眼,尤其在看到他从里面出来时,眼神之中明显恍惚了几下。 伊莲所说果然不假,这伙人确实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看起来更像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作案团伙。 叶磊假装视若无睹,气定神闲地走出来。其实内心思潮翻涌,已经有无数个意想闪进脑海:要尽快通知伊莲这里已被监视起来,让她和屋里的警察做好防范;得想办法摆脱这些人,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发现许纯美;看来这伙人比自己想象得更加难对付,他们不仅心狠手辣,还足智多谋,且具备周密迅捷的行动力......他快速地在脑海中把整个布署重新过了一遍,以防有疏漏之处! 他边想边启动摩托车离开,发现其中一人向着其他几人打了个眼色,然后秘密地跟上了他。 他佯装不知,驾驶着摩托车在城中兜了几圈,然后在一个公交车站停下来,上了一辆公交车,坐了几站地又下车,步行了一段路又换乘了地铁,出了地铁站又步行好久,拐进一家大酒店。他直接进入酒店后厨,跟总厨嘀咕几句,换上一套厨师的工作服,然后装作出来搬运为酒店送来的食材,故意在那人眼前晃悠。 他来回搬了几趟,与另一个同来搬运食材的厨师打扮的人有说有笑,看起来十分熟稔。那个一路跟踪他的人始终躲在暗处,观察着他的一言一行。 这样一路跟下来,发现他并无异样,也确定他的职业是名厨子,他笃定后掏出手机,快速地说了几句,便挂断电话,又朝着叶磊瞥了几眼,然后偷偷摸摸地溜走了。 叶磊在背后冷眼瞧着那人离开,待看到他最终消失,才掏出电话正欲通知伊莲,不知怎么的,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死死盯着他。他内心一震,表面上仍旧镇定自若地拨通电话,把家附近已经被监视的情况告知伊莲。如此紧迫的事情,脸上却是带着轻松甜蜜的微笑说完的,以此迷惑对方他在利用工作间隙偷偷给恋人打电话诉□□。不仅如此,他边打电话边用余光扫视四周,果然发现另有一人正贼眉鼠眼地朝着他看过来。 叶磊倒吸一口凉气,突觉整个后背冷嗖嗖的,仿佛条条脊骨向外冒着寒气。他一直以为跟踪他的只有一个人,却原来是一人在明,一人在暗;他一直以为他佯装得很好,却原来他们一早知晓他从开始就已察觉被人跟踪,所以他们来个里应外合,混淆视听,让他误以为跟踪他的只有一个人,其实藏匿背后真正监视他的却是另有其人!这招叫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着实高明!他如此想着,内心深处深感后怕,刚才差一点点就露出马脚,前功尽弃。就差一点点! 他直埋怨自己太沉不住气,只差一点就暴露了!万一刚才没有及时发现还被他人暗中跟踪,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他的内心如海涛般奔腾翻涌,但表面看起来仍是一副淡然自如的模样。他搬完食材,又在后厨忙活起来。他对厨房的工作手到擒来,切菜刀功不在话下;对这里的环境和人也非常熟悉。 忙忙活活快一个上午,也被那人盯了一个上午。或许是实在寻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又或许觉得他实在没有再跟下去的价值,那个人闪个身便消失不见了。 叶磊确定他离开后,走到总厨身边,跟他打声招呼,脱下工作服,也离开了这家酒店。 总厨为人和善热情,本想着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有无需要帮忙之处?叶磊只跟他说了句:没什么,朋友的事!便道了声谢,匆匆走了。 其实他是急着去找许纯美。今天他没能在一早准时等候在她家门口,接她去片场,甚至连个消息都没捎给她。刚才手机震了很多次,十有八九是许纯美打来的。为防万一,他都没有接听。估计这会儿她已经心急火燎了! 话说回来,叶磊之所以对这间酒店如此熟悉,完全有赖于他曾经在这里做过一段时间的厨师,才会对这里的一切熟门熟路。刚才他发现被人跟踪,急中生智想出这个金蟑脱壳之计。让对方误以为他在这里当厨师,从而也不会暴露许纯美。 当叶磊赶到片场的时候,已经是中午。许纯美刚好结束了今天的拍摄工作,而米琪,也同昨天一样出现在片场。 昨天许纯美答应帮米琪追叶磊,米琪决定每天以探班许纯美为借口到片场来,趁着她拍摄之余,与叶磊多接触,让他先对自己加深了解,产生好感,再一击即中。而许纯美,只要在其中起到推波助澜和通风报信的作用就OK了。 许纯美收拾妥当,正准备与米琪离开,看到叶磊急匆匆赶来。她瞥了他一眼,假意没看到,拉起米琪就要走。 “纯美!”叶磊跑快几步赶到她跟前,气喘吁吁地叫她一声。 她装作没听到,也不理会他。 这也难怪,叶磊自从做了她的保镖,别说像今天这样莫名其妙地消失一上午还无音无讯,就连迟到也从未有过。所以许纯美极其放心不下。 从早晨到现在,她不知道给他打了多少次电话,可他就是不接。他越是不接,她的心情就变得越加烦乱。她联想到各种可怕的状况:他是出了意外?还是遇到了危险?半路上发生了交通事故?还是生病受伤了?......即使在拍戏之中,也是魂不守舍,各种牵挂,各种胡思乱想!她实在想不通,究竟什么原因使得他不来接她?又一直不接电话? “纯美......”叶磊垂手而立,声音沙哑,因为急着赶路而满脸涨得通红。他知道她在生他的气,但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何况还有米琪在旁。 “时间不早了,肚子都饿了,还是那句话:赶早不如赶巧,一起吃个饭吧。”米琪见气氛有些古怪,嘻笑着出来解围。 两个人都不表态,叶磊看着许纯美,许纯美则一直别过脸去。僵持了一会儿,许纯美兀自转身先行走了。 米琪见叶磊站着不动,伸手拉着他尾随在许纯美身后。 这顿饭吃得要多别扭有多别扭。许纯美始终低头不语,筷子在盘子里拨过来拨过去,也无心吃饭;叶磊也不知要说些什么。他本就心有所系,毕竟涉及三条人命,虽然他把握十足,但万一有所差池,他该如何向伊莲交待?倒是米琪,时不时找话与许纯美搭腔,又时不时寻词与叶磊搭讪。两人都没什么心情与她攀谈,各自敷衍地冲着她勉强笑笑。 一来二去的,米琪甚觉无聊,也不再开腔,自顾自吃起饭来。心想把肚子填饱了先,其他都是浮云。 其实米琪也在片场苦等了叶磊一个上午,询问许纯美他人去哪儿了?许纯美是一问三不知,一问直摇头。原本当她看见叶磊出现时欣喜若狂,但是全因许纯美的气性大,把气氛搞得怪里怪气。 其实许纯美也不是小心眼儿的人,却不知为何今次如此的动气。可能因为担心叶磊担心到极点,他却连点消息也不给自己,当她把事情想到最坏、他却完好无损地出现时,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突然松懈下来,反而越发觉得委屈;也有可能是米琪对叶磊的穷追不舍,让她心里总有种难以名状的痛感!总而言之,她就是觉得委屈,觉得难受,甚至想畅快淋漓地大哭一场! 终于结束了这顿难以下咽的饭局!整个过程只有米琪一人算是正儿八经地吃过,其他两人几乎没动过筷子。米琪的心情也变得灰暗起来。约了他好几次一同吃饭,今儿个终于心愿达成,却把一顿饭愣吃成这个样子。 最终三个人各怀心事,各个郁郁寡欢,不欢而散! 米琪因着她爸爸打来电话叫她回趟别墅,便独自一人先行离开了。 许纯美和叶磊两人也前后脚离开餐厅。叶磊主动提出送她回家,她一言不发,并不拒绝,也不说接受。 “我知道你生气了,”车子行驶在路上,叶磊目视着前方,首先开口打破沉寂。“你想问什么或者是想发泄脾气都可以,只是不要一个人生闷气,也不要不理我......”他说着,扭过头满脸歉意地看了她一眼,竟看到她长长的睫毛上忽闪着几颗晶莹的小水珠。 他的心变得极其柔软。 “我早上没去接你,也没接你电话,我知道你打了很多的电话给我,可是我,真的是有特殊情况,你给我机会让我解释给你听好吗?”他的声音好温柔,好低沉,她再也控制不住,哭出声来。 “你如果有事来不了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连电话都不肯接一下?害的我胡思乱想,担心了一个上午,以为你出了什么事......”许纯美呜呜咽咽地泣诉着。 叶磊突然觉得好心酸。面前这个女人,虽然任性,却也脆弱;虽然贵为巨星,却同普通女人并无两样,需要人来哄、需要被人呵护!她的柔弱娇嗔,总能叫人对她心生怜爱。他在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守护好她,不让她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哪怕是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 他把车在路边停好,沉默了几秒,深沉地对着她说:“我今天早晨不是不想来接你,而是根本来不了!我也不是不想接你电话,而是不能接!因为发生了一些特殊的事情,我怕连累到你......” 许纯美听到他这番话,加之他冷俊凝重的神情,她的心猛地抽搐一下,她预感到事情的严重性。刚才的阴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好奇与关切。她紧张地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叶磊便把昨天在电话里如何与绑匪周旋、以及今早如何智斗跟踪者、成功摆脱他们、才急急忙忙赶来找她的经过详细地跟她说了一遍。 许纯美听后不胜唏嘘,一颗心提得老高。她怎么都不曾想到他竟遇到这样的险情!她后悔自己刚刚的小心眼儿,他在那边危机四伏、命悬一线、与歹徒斗智斗勇的时候,自己却还在这里使小性子。真是太不应该了! 正自懊悔着,听到他说:“我不是故意不接你的电话,我也知道你会担心,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也为了不让他们发现你、从而把你卷入其中,我只能这样做!我怕这伙人一旦发现你与我有关联,他们会对你做出不利的事情!你要知道,这些人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可是你呢?你把所有人的安危都考虑到了,怎么就不顾及自己的安危呢?” 她的话先是让他一愣,随即轻抿薄唇,“我顾及了!我首先顾及的就是自己的生命安全!” 许纯美幽幽怨怨地看住他,一脸狐疑,“顾及到了?” “嗯!真的顾及到了!”他重重地点头,“我又不傻,我活得好好的,干嘛把小命白白搭给他们?再说了,像我这样年轻又帅气的,怎么能这么容易把命送掉?我还没活够呢?” 听了他的话,许纯美破涕为笑。 他也呵呵笑起来,“终于笑啦?”他满眼慈爱地看着她,也是笑容满面。仿佛父亲看着女儿欢心,也跟着莫名开心一般。“看来我只有自黑才能把你哄笑!” 许纯美的笑容里却泪花闪闪。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只是不想再让他多一份牵挂才勉力而笑;也只有她自己明白,她的笑容背后,承载着多么沉重的挂念和忧虑! “对了,纯美,还有件事情我想请你帮忙......”缓和了一会儿,他再次开口,却欲言又止,显得有些难为情。 “什么事?你说。”许纯美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说。 “我想跟你借一百万......”许纯美刚想启口,他紧接着说:“这一百万是用作交换人质的赎金,但也只是充当一下道具,事成之后必将如数奉还回给你!” 她面色沉重,忧心忡忡地对着他说:“钱不是问题,你随时要我都可以取给你。只是一定要你亲自去交易吗?或者就把钱给他们,别让警察介入了,你们的目的不就是要人质安全地回来吗?”她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热切地看着他说。 “你是叫我把一百万拱手送给他们吗?” 听他这样说,许纯美有些气急,“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我不是舍不得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钱乃身外之物,当然是命更重要!何况还有伊莲的父母兄弟。我的意思是我不能姑息纵容他们犯法,否则还会有更多的人受害。”叶磊平和地对她说。 “别人受不受害与我何干?我只关心你的安危!”情急之下,她吐露真言。 她的话让他深深切切体会到了她对自己的忧虑重重。于是他安慰起她:“你放心!你忘记我是做什么的了?”他面带微笑,目中含笑,双眼弯成了两轮月芽儿。不太明亮的光线之下,他的眸子熠熠明亮、炯炯有神!“你也不要小看我哦,我聪明的很,又会功夫,一般人轻易伤不到我!” “可是你没有歹人的诡计多端、心狠手辣,而且心有牵绊,行动起来多少会束手束脚。要知道,差之毫厘,就会伤及性命!而且从你刚才所说他们跟踪你的方式,便能判断这些人并非有勇无谋的莽夫,而是非常狡猾、心思缜密,所以他们也一定会做好严密的防范,万一......”她停顿下来,将下半句生生咽回去,不敢再往下说。 “放心吧,我们做好了非常周密的布署。而且还有警察在场,警察比他们更加有勇有谋、经验丰富,我们总该相信人民警察的本事,是不是? 她还是很不踏心,再次尝试着问他:“那可不可以找其他人去与对方交易呢?非要你去吗?” 叶磊听完她的话,继续耐心地对她说:“如果不是我,还能有谁呢?除了伊莲!但是我绝不会叫伊莲去冒这个险!除了我,别无他人!” 许纯美低下头去,“不让伊莲去冒险,她对于你,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吗?”她的声音极轻极细,像是在自我嘀咕,但是这样安静的环境下,叶磊还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 “我跟伊莲十几岁就相识了,我早已视她如家人,当她妹妹一样。现在妹妹有了困难,我怎能袖手旁观、独善其身?你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归来!事成之后,我还要赶回片场来接你收工。” 不知道是听他说当伊莲妹妹一样,还是他保证平安归来,并许诺还要赶来接她收工,反正听完他的话,她的心情明朗了一些。又看他成竹在胸的模样,尽管她有一万个不放心,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那么你什么时候需要这笔钱?我又该如何给你呢?”她现在一门心思想助他圆满地完成此事,无论他要她怎样帮他,她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按约定应该是后天交易,明天需要把钱凑齐。” “如果你已决定这么做,我会尽全力支持你。明天我把钱取出来给你,只是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全身而退!” “我会的!我会记住对你的承诺,赶回来接你收工!送你回家!”他说话的口气如此坚定,只为让她放下心来。 尽管如此,她的心情仍沉重不已。 “还有......”她哽咽着话都差点说不出来,“如果......我是说如果,到时情况危急,切记舍钱保命!” “我知道啦!婆婆!还有什么要嘱咐的么?”他笑咪咪地看着她说。 她却再笑不出来,泪水在眼眶中打起转转。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总是“突突”乱跳,一种不祥的预感重重地笼罩着她。 叶磊见她神情严肃,便收起笑脸,认认真真地对她说:“你怕了?” 她竭力地摇头,泪水也跟着摇出了眼眶。 他也竭力地安慰她:“你真的不用担心,有那么多警察在背后保护我一个人的安全,这么高级别的待遇,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他的故作轻松她岂会看不出来?为了不再增加他的负担,她努力挤出笑脸,也故作轻松起来。 “还有,纯美,这两天我就不来接你了,我要做场戏给他们看。我不在的时候,你自己要格外注意安全。”现在又换他郑重其事地嘱咐起她。 说是做戏给对方看,其实他真正担心的,是怕那伙人盯上许纯美。从目前的情况判断,这帮人行事谨慎,诡计多端。而且已经秘密盯上了他。对方在暗,他在明,万一又被他们的人跟踪,而他未能及时发现,那将会连累到许纯美,必将后患无穷。因此他须得更加谨慎,把一切可能的、不可能的都事先考虑到,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放心吧,这几天我都在片场拍戏,哪儿都不去,收了工就回家。后天你大功告成之后,我等着你来接我收工!”她体贴地对他说,想打消他对于她的顾虑。 “好!我一定来!”他说着伸出手指与她打勾勾。 她也伸出手指与他紧紧勾在一起,如同把两个人的心勾在了一处。 此情此景,像极了她刚刚拍摄完成的一场戏:与挚爱之人做生死决别!只不过那种痛是演出来的,而现在的痛,她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她极力让自己平复下来,转移话题问他:“钱要如何给你呢?” 他想了一会儿,叮嘱她:“你明天安排一个信得过但又不太相关的人,把钱交给他,再把他的联系方式发微信给我,我大约在明天晚上跟他联络,告诉他见面地点。记住,一定安排其他人,切不可你自己露面!” 她见他如此小心谨慎,如此郑重神秘,并且一再叮咛她不能亲自露面,她心里不由地发起冷来。“为什么要等到晚上?”她试探着问他。 他目不斜视,若有所思,像是自说自话,“既然是做戏,就要把戏做足!” 听他这样说,许纯美也不再追问了,心想他这样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 两人协商好后,叶磊便继续开车送她回家。 当车子在她家门口停稳,天色已经暗淡下来。他双手仍扶在方向盘上,双目幽邃,一言不发。 许纯美也不出声,偏着头默默地看着他。 就这样坐了十来分钟,他突然侧过头来,冲着她温柔一笑,“回去吧。”同样是温柔而低沉的嗓音。 “嗯。”她也温婉地应他一声。 他打开车门,自己先行下车,绕过车头走到她这一侧,轻轻地拉开车门。她步履轻盈地走下来,向着家门口走去。 他如往昔一样跟在她身侧,直到她步入大门。他在门外站住脚,目送着她进去;而她,跨进门坎后却停下脚步。她转过身来,与他面对着面,双眸清灵,面带微笑。 “别忘了,后天,我等着你来接我收工!” “放心吧,忘不了!”他嘴角轻轻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他,柔情款款;她,温情连连。却都是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情,努力在对方面前展露笑脸,只为了,减轻彼此的负担! 大门缓缓地关上了,他的身影在眼前渐渐缩小。当最后一道门缝也严严实实闭合的时候,他,彻底消失在她的眼前。 双目再也抑制不住、也无需再努力抑制了,她任由双眼变得湿润模糊! 一个门里、一个门外,一道黑色厚重的铁门将他们生生隔离。夜色徐徐落下帷幕,他们彼此凝望着对方的方向,久久不动!近在咫尺,却如远隔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