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周阮给她的考验就是如何找到孙海河的孩子,而她给对方的则是如何用她满意的方式献上他的第一份大礼。
对此,她着实有些期待。
毕竟周阮隐藏的势力深不见底,就如同那混在那被严防死守,清点多轮的救灾物资中的几大箱朱砂一般。
周阮的实力她看到了,那接着就轮到她展现诚意了。首先第一步就是给孙海河换个身份。
周曜她眼都不眨,就定下了最后的替死鬼。
那个在周阮身边的人只是长得像孙海河而已,天黑情急,看错很正常。况且,孙海河的尸体只是被孙巩一的政敌派人挫骨扬灰了罢了,并非死人复生。
而呆在周阮身边的不过是跟了他多年的,让他睹物思人,怀念孙宴清的工具罢了。
虽说这样似乎毁了周阮的一世清名,但想来他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荒唐事已经够多了,也不差这一件。
况且人死灯灭,他活着尚且能肆意糟蹋自己的名声,相信他死后就更加不会介意了。
更重要的是她和周阮都明白,桃色新闻永远是最容易传播,以及做手脚的。
虚虚实实中,带些暧昧与遐想的流言极容易带偏听者们的关注点。
而他们也只需给民众一个过得去的交代,至于权力场中心的人又有哪个不是人精?
在官场浮沉多年,没有哪个人看不懂周元保下孙巩一,不予追究的暗示。既然坐在上面的人都这么说了,下面的人又怎敢顶风作案,带头反对?
事已至此,孙巩一他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已经不重要了。
这就是权力的迷人之处——操控人心,指鹿为马,让人欲罢不能。
而突如其来的山体滑坡实际上并没有拖住朝廷的太久的步伐,不过三日,军队便强行开路抵达伊阙关。
随着浩浩荡荡的运输物资大队而来的是一座较为简陋的轿子。
听说是因为周昱骑马磨破大腿后,疼痛难忍,甚至无法站立,在随队医师的建议静养下,他难以拒绝,最后只好在沿路买了一顶极为简陋的小轿。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周曜她从军权入手的原因,周昱此人肆意妄为,只知风花雪月,却不知民心向背。
小轿在周曜面前停下,周昱装似坚强地拒绝了他人搀扶,颤颤巍巍地从轿中走下道,“参见皇兄。”
“所谓今我何功德,曾不事农桑。念此私自愧,尽日不能忘。[2]”周昱唇一勾,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三弟我深感百姓疾苦,特来此地助皇兄一臂之力。”
“呵,装腔作势!”早就了解到实情的周昂站立在周曜的侧后方,不满于周昱的嚣张,发出一声冷哼。
周曜没有理会周昂,反而针锋相对地反问道,“好一个念此私自愧,三弟究竟是在自愧,还是在含沙射影地表达不满呢?”
“你!”
多日不见,周昱依旧是那个经不起激之人。若非是他脑中的金手指系统疯狂相劝,也不知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冷静!你和那个短命鬼计较什么!”
听闻周昱的金手指系统的言论,周曜一挑眉,由衷的祝愿他们知道自己不会死那么早以后也能如此。
“周曜这人狗屁不通,不知民间疾苦,怪不得需要我来,”周昱在心中狠狠地骂了一顿周曜后,补充道,“系统你也是,给的都是什么玩意?搞得我被摆了一道。”
金手指系统一边吐槽着此方世界天道的眼瞎,一边不走心的道歉道,“下次系统会进行严格筛选的。”
筛选什么?周曜她总觉得自己似乎是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但周昱并没有再给她思考的机会,他说道,“皇兄过于曲解我的意思了。我不过是因为忧心百姓,而一时失察,还请皇兄见谅。”
“无妨,三弟年纪尚轻,有此心就已是常人难及了,这倒是为兄的不是了。”周曜将人往府内带去,“将士们舟车劳顿,不如早些将东西放下,好生修养。”
“皇兄,听闻周阮作为一叛军首领,反而被你好好招待了起来?”周昱满怀恶意地询问出声。
“他身受重伤,我不过是奉父皇之命,要将他活着带回京城。”周曜四两拨千斤地回答道。
“既然日如此,他如今情况如何?”周昱说到一半,转口道,“皇兄还需安排这些人,就不劳烦你了,我直接去就行。”
然而谁也不知周昱与周阮具体谈论了什么,唯一知道的是——
当晚周阮就自/焚于房内,连带着和他一起的那位形似孙海河的人也一同被烧死。
没有理会系统001的尖叫,周曜派人抹除了屋内剩余朱砂,笑道,“他的诚意我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