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刚刚堂上所发生的事,尤树人就算是招认了啊!” 此时‘三角恋’还在吵来吵去,一听这话,猛然间发现自己吵出了不该说的话。 一时间全都傻愣在哪里。 椿母问道:“王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阮园:“就是他们之间的确有暗行不轨之事,所以本官依照本朝律法规定,二人给罚一年星期,介于实在先夫丧期,增至两年。” “不要啊,王大人,我是相信我丈夫人品的!”椿母有些后悔刚刚的举动了“我丈夫这么爱我是不会和别的女人勾搭在一起的,这一点我是可以担保的!” “算了吧,尤树人是没有爱过你的,他的确是和我行了不轨之事了!”余氏不肯罢休,其实她起先还是挺怕再关押两年了,但是见有人来跟她抢男人,余氏这暴脾气哪里能依,于是立即反驳回去。 可是逞一时口舌注定是要付出代价的。 椿母终于见到余氏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了,心里的火一下就忍不住了:“好啊你们俩,亏我昨个竟然还想要死的话,没想到……”椿母一面说,一面就抢过一个衙内的抢想要刺死这两个人,但是衙内手疾眼快,立即抢回去了! 椿母也被两旁的衙内拉着,尽管拉着,椿母还是要骂:“好啊你们俩,就尽情的坐牢去吧,算我这辈子看错了你!” 子椿也很是错愕和鄙夷:“阿爹,我没想到你居然会这样对我们母子……” 余氏反啐道:“你还应该谢谢你爹呢,要不是因为他,我才不会给你交学费呢!” 子椿又问:“我爹是为了给我交学费才和你行不轨之事的吗?” “那倒没有,你爹对我是自愿的!” 椿母又没好气道:“你个寡妇不要脸!” “我就不要脸怎么了,反正尤树人现在是我的了!”余氏一脸傲娇。 方皮看了一早上的戏,忍不住在一旁拍案叫绝:“好好好!好戏啊!”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衙内都笑了,真是的,王大人怎么把这小子也给叫出来了! 王阮园见案子审的差不多了,又看了看老象牙和方皮,当时他只顾把全部人都叫来,本来这几日关系就扯不清,但一天下俩好像根本就不干他俩的事,于是吩咐:“方皮,老象牙依旧原来处分,余氏在原罪刑上增加两年,而尤树人获刑两年。” 下面又开始此起彼伏的冤枉声,反正历朝历代吧不管是判对了也好判错了也罢,总之是给自己判了罪的都要叫冤枉。 王阮园见怪不怪了,直大喝一声:“退堂!”各位也就再次被押送下去了。 椿母一路跟在子椿身边,一直送到大牢口才被堵住了,于是也在大牢外找了个破烂的庙子住了起来,为的就是每日里能渐渐子椿。 又过了两日,王阮园正在叫笔吏写着牢狱里那些家伙的黄纸罪诏,以期快速正式颁出,可就在这时孙璜跑来了。 王阮园问:“可是有了神婆的消息?” 孙璜摇摇头:“没有。” “那是什么。” 孙璜上气不接下气。 “我不是派人将黎老爷的账本运到州府衙门去了吗,当时朝廷拍下来的锦衣卫也在场,见我们陵城县的亏空这么大,立即先行发回京城了,就在刚刚我便接到御信说是要将黎府抄家,所有人送上断头台!” “真有此等时,怎么会这么快?”王阮园觉得这件事可能要办个十天半个月,却不料这么快。 “东南沿海战事吃紧,粮米刀械炮弹一直有缺,早时候黎老爷就交不出粮食,上面的人两月前就在查黎老爷了,此经老爷交上去的账目一对实,自然半刻也不能留!” “原来这黎府遭殃早就已经是注定了的啊!” “那可不是,虽说是黎老爷贪的钱,但是享受的还是黎府的人啊!御旨过两天就颁下来了,这信的意思就是叫老爷赶紧把黎府的人全部都抓起来,免得侥幸逃脱!” “好好好,既然是皇上颁布下来的,就半刻不能拖延,你赶紧派兵,我们这就去抓!”王阮园接到御旨还是有些激动的。 “好!属下这就去!” 又忙活了半日,黎府所有人都被关进了大牢。 依次是:黎执敬,黎荃维,郑二姨娘,谢三姨娘,刘管家还有余氏的小丫头芸翠和余的一大堆仆人。 其实后来王阮园查这刘管家是否参与杀人作案中,却是没有的,只是负责报个信,旁的秘密之事全是不知,因而两日前的公堂大审案后王阮园没有将刘管家抓来。 不想朝廷一封信来,这黎府好的坏的都要被砍头了!真的是造化啊! * 这天夜晚,大牢内点着油灯闪着光。 方皮一个局外人忽然打破了这份死亡前的沉寂,他打趣子椿道:“诶,椿儿,你说朝廷要杀的黎府全部的人,这些仆人都被抓来了,你和你爹你书也做了几天黎府的仆人,你们是不是也要被砍头啊?!” 一说这话,其它格子里的将死鬼全都将目光投在子椿身上:“自然不会,我和我爹他们是刚刚进来的,呆着还没几天,王大人办案公正不会这么做的!” 余氏坐在一个暗角落里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在接到这封斩杀全族的御信之后,同所有黎府被抓的人一样心情都是黯淡的,其实他是希望尤树人能和她一起被砍头,不然多多少少会觉得要是尤树人留在了这个世界上,那么椿母最终不是还是赢了她! 除了余氏之外,其余黎府的人听到子椿说这句话都心里很不爽,你想想所有人都要死绝了,单只你死里逃生,还非要在这群即将要死的人面前讲出了,人家能好受吗! 可这也的确不怪子椿,是那个方皮挑起来的。 可黎府里就是有人听不惯这句话的,首先出来骂街的便是黎执敬:“凭什么,我们黎府这些仆人都得死,凭什么他们就能活下来,”黎执敬立即煽动后面被关在一个格子里的仆人们“你们说是不是!” 仆人们立即就起哄:“是啊,对啊,同样是仆人,我们都不能活,凭什么他们能活,不公平!” “没错,都必须得死!” 这一起哄倒把子椿,老象牙,椿爹几个弄得晕头转向,他们可什么都没说啊,再说了若真的要死也不是他们说了算吧,是上面人说了算。 算了,人多势众,椿爹几个也不想跟他们吵。 只有等这日子一天天的过去。 约莫过了又两天,御旨下来了,王阮园亲自到牢狱里来颁布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由于黎正昇在位期间犯上作乱,贪得无厌,朝廷所需上缴税钱与作战机械全是乱账糊弄,且亏空甚大,间接遗误了东南沿海的战机,致使前线溃败,综上,黎府全部人口包括仆人无论是多久进的黎府只要是黎府仆人皆全部于三日之后斩首示众,以安东南将士亡魂!” “冤枉啊——” 冤枉声是肯定会有的,不可能不会有冤枉声的。 “御旨已经说明,没有别的再可以反抗的了,你们放心吧,这三日我会拍狱卒们给你们准备好的下酒菜。死嘛也要做个饱死鬼。”王阮园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就准备走了。 正要走时,子椿忽问道:“王老爷,我想问你一件事。” “你说。” “那天我见着的神婆和旭三去哪里了?” “不知道,估计是出城了,我派兵查了这么些天也没查到,按照御旨旭三属于黎府的人,是必须抓回来再砍头的,现在全国遍布的锦衣卫也已经接到任务到处寻找。接下来只能看能不找到他了。” “那三天之内应该抓不回来的吧……”子椿的眼幕忽然垂下,也没有再要说话的意思。 王阮园见情绪低落的子椿,忽而想起一件事,忍不住岔开道:“我也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还魂一说,但是还是很怀疑,之前旭三的魂魄真的没有附到你身上吗?” 子椿摇摇头:“没有。”就算附到过又能怎么样呢,旭三最终不还是走了没有回来吗。 子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这么想,这几日里子椿愈发感到寂寞,没人和自己说话,而且感觉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就像掉了一层魂似的,好像也真的走了旭三这层魂,但是子椿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死了也好啊,反正再也见不到他了。 王阮园见突然安静下来的子椿,也没什么要问的了,反正黎府的一干事件也是尘埃落定,唯一没落定的便是旭三那些神神鬼鬼的事和处死旭三的事。 不过神神鬼鬼的事可不轨王阮园管,而寻找旭三的事已经报上去,上面也说鉴于情况特殊下了个全国通缉令,因此王阮园也不用担着这份责任了,没有了别的再说的,王阮园便带着一阵心酸离开了大牢。 离开时,大牢里的一干人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 真可谓是事到后来空余恨,浮生不过梦一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