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如果说轩辕卓是蔡捌，轩辕错绝对就是蔡柒点五，可以说是蔡捌的全面升级版，光体型，站在那就是一堵遮天蔽日的人墙。　　　　这个柒点五和捌是孪生兄弟。　　　　但是呢，由于轩辕家历代单传，这多出来一个就不好办了。一狠心就把其中一个扔了。　　　　这事情办得干脆利落，不带一丁点犹豫的。　　　　王爷捡得也十分得心应手，这么一养就是二十一年。　　　　我黑着脸看着飞言：“老实交代，你到底多大？”　　　　如果，轩辕卓二十一岁，那么飞言绝对不止十七岁。　　　　和一个成年男人睡在一起这么多年，我的清白还要不要了！　　　　菁菁在我耳边说道：“活该！”　　　　莫鱼找了一个“我的药可能糊了”的理由跑了，估摸着去找他的刀子去了。　　　　飞言此刻正沉浸在自己老爹不要自己，捡了一个野孩子的悲伤里面，对我的问话置若罔闻。　　　　菁菁，她上手了，左摸摸，右捏捏，对这位隆起的肌肉十分感兴趣。　　　　要知道我们这群人除了我还有点肉，其他人都是瘦瘦的。　　　　健壮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拥有健康家的第二个兄弟：亚健康。　　　　呵呵，不管怎么说能活到今天，我们也是蛮坚强了。　　　　轩辕错是来查案子。　　　　也可以是来给慕容嘉铺路的。　　　　慕容嘉，也就是小五，主要负责这件事。　　　　不是案子，是事。　　　　皇帝先在处境不是很好。　　　　内忧外患，还有点病。　　　　我还是很好奇，为什么皇帝没有认小五。　　　　呃，难道每一次小五的皇位都是抢来的？　　　　好吧，现在不管这些了。　　　　慕容嘉，慕容嘉，慕容嘉，慕容嘉　　　　我不断地重复这三个字，却没有头绪。　　我可不记得有哪个皇帝叫这个名字的。　　　　我不关心那件沉尸案。　　　　倒不是因为我知道结果，而是因为我不知道，所以顺其自然。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岸边，半轮明月淹在水底，仿佛从湖里升起。　　　　我回头看了看远远跟着的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怅然：“王爷，你要跟到什么时候？”　　　　言升也不太习惯跟着别人慢慢走。　　　　“你在这里多久了？”我问他。　　　　“你来了多久，我就有多久。”他如是回答。　　　　“那你看到了什么？”我问他　　　　“一个人。”他如是回答。　　　　废话！　　　　我转身继续走。　　　　那座道观，今天到现在依旧烛火通明。　　　　我是去送饭的。　　　　半夜，拎着篮子，在湖边溜啊溜地，我突然生出了一种白骨精给唐僧送饭的既视感。　　　　推开门，腥臭扑鼻。　　　　莫鱼在解剖尸体，菁菁打下手。　　　　没办法，仵作都去旁边吐了。　　　　他跟我打了个招呼，又低头忙活。　　　　莫鱼从来不跟别人解释，主要是他觉得跟门外的人解释是浪费口水。　　　　我傻乎乎地笑着，凑到了轩辕卓身边。　　　　这小子竟然往旁边缩了缩。　　　　几乎同时，我能感受到两道目光扫到了我的身上。　　　　慕容嘉。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继续戏弄轩辕卓。　　　　我一会儿在他耳边吹吹气，一会又有意无意地摸摸他的手，他的脸。　　　　看着轩辕卓窘迫到几乎要滴出血来，我觉得心情实在太好了。　　　　被一个傻子缠着真可怜。我好像听到有人小声说着话。　　　　唉，实在无法让人理解身为一个腐女看见活物的兴奋。　　　　所以我才想着让飞言离他远一点。　　我家小白兔那么可爱，变成大白狼就不好了。　　　　叹了一口气，我乖乖地走到慕容嘉的身边，帮他检查户籍簿。　　　　按照，莫鱼给出的条件，他们几个已经勾完了整整四本，估计有百来人。　　　　慕容嘉放下手里的活，看着我的小篮子，伸手直接拿了一个包子，旁若无人地吃着。　　他不吃姜，所以，我让点心师傅特意用朱砂点了点。　　　　飞言看了我一眼，又掀开搭着的布看了一眼，同样淡定地选择拿了一个包子。　　　　然后，我看着其他几个人凑过来，赶紧放下篮子躲到莫鱼和菁菁那边。　　　　很快，一群受到了人惊吓的人纷纷跑到了门外，哇哇地吐。　　　　呵呵，篮子里的是淋上了红色苋菜汁的”人头”和“手指”。我乐不可支，就差满地打滚了。　　　　被我这么一捣乱原本死气沉沉的环境一下子活泼了许多。　　　　最后，莫鱼和菁菁一共拼出了七具白骨。　　　　实际上不止七具，旁边还有些零部件。　　　　“我更倾向于灭门。”菁菁似乎很兴奋。　　　　“我觉得更像是要遮掩什么。”莫鱼嘟囔着，却被菁菁一个眼神瞪得没了声音。　　　　看样子，莫鱼是最先明白自己感情的了。　　　　慕容嘉显然没有在意这些。　　　　我承认，我吸引了他的目光。我在那里发出了一声尖叫，然后撞翻一个棺材。　　　　一时好奇，没忍住，我偷偷打开了其中一个棺材。　　　　这个红漆木的棺材做工精良，盖起来严丝合缝，这前两天天停进来，说是楼子的姑娘，突然暴毙，恩客给买的。　　　　我推开了一条小缝，却看见一双眼睛正透过那条小缝瞧着我，还转动着。大抵是死人见多了，我竟然怕起了活人。　　　　菁菁掀掉棺材盖子，将里面的人拎出来。　　　　这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岁的女孩子，被人绑着双手堵了嘴巴，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我。　　　　我的直觉就是闪到一边，这仿佛就像是本能反应一样。　　　　菁菁歪着脑袋好奇地扯开嘟嘴的布。　　　　“妈！……“那声鬼哭狼嚎后面的话又被我堵了回去。　　　　好像这个年代都是喊娘还是母亲的吧，妈应该是奶妈和嬷嬷的意思吧。　　　　呃，好像是。都不要看我好不好。　　　　我也歪着头看着她，在她泪花闪闪，频频点头之后，我松开了手。　　　　”妈！……“我又迅速地捂上了。这小孩子怎么就看不出四五六呢。　　　　莫鱼看不过去，直接将我拉开：”你想掐死她吗？“　　　　我一边点点头，一边一个又一个打开记忆的匣子，看看能不能找到相关资料：”是的，我想。“　　　　最后，我在角落里找到了一张被我揉的皱巴巴的纸张，上面有褐色的斑点。　　　　我一点点地将它捋平整，那是一幅画，画了三个火柴人，大大脑袋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三个字爸、妈、我，简单简洁简体。　　　　不过这是后话，没有相关印象的我现在和这个丫头大眼瞪小眼。　　　　最后，我妥协了：”你要咋样？“　　　　”我在这里一直等着，你终于回来了。“小可怜又开始抽泣。　　　　”我的名声算是被你毁了。“我摸摸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人头面包和手指面包要不要。　　　　”要。“　　　　我回去之后睡了三天，知道莫鱼说我再不起来就把我火化了，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爬起来。　　　　我抖抖手里根本不存在的纸，又看看那张随时要下雨的脸，觉得头大。　　　　总之所有人都很生气。　　　　”圆圆啊，你是不是傻？“我终于打破了这片安静。　　　　我都不是正常的人，我还指望什么。　　　　这个叫圆圆的小女孩就在这齐城等了那个骗了她三百年的老妖精回来再让她喊一声妈。　　　　我是不是有忘掉了什么。　　　　慕容嘉中途来看过我两回，欲言又止。　　　　我好冤。　　　　这故事真的开始一路朝着玄幻飞了。　　　　我要一个正确的走向。　　　　还好圆圆不是人，要不然饿了五天，估计也差不多了。　　　　据她说她本来在一个道观里做道童混口饭吃，却看见了不该看的。　　　　那个自称悲天悯人的老道士，在那边嘟嘟喃喃地念着经，一旁的桌子上放着一个人形的怪物。　　　　喂，你自己就是怪物好不好。　　　　“呃，我想我幻听了，我去睡会。”莫鱼打了一个呵欠。　　　　然后是菁菁、飞言。　　　　我们拒绝一切鬼故事。　　　　我也想走，圆圆拉住了我：“妈……”　　　　“乖，找你爸玩去。”我扯回自己的袖子。　　　　“哦。”　　　　活该慕容嘉，叫你这两天不理我。　　　　最近，我喜欢一个人安静地坐着，看着匆匆行人，感叹时光变迁。　　　　那个叫圆圆的女孩子最近对轩辕错感兴趣，时不时去撩两下，倒省了我不少麻烦。　　　　你可以想像一个怪蜀黍和一个小萝莉的画面吗？　　　　提示很明显，怎么能不谢谢老天。　　　　我简直感动得要摆下香案，摆上猪头三牲，再插上一把高香。　　　　圆圆说如果当初那一刀能砍偏一点就好了，也不至于轩辕错到现在就是一个没良心的主。　　　　莫鱼实在受不了：你能不能不要坐在路中间！　　　　“能！”我的回答很简单。　　　　河里的沉尸案已经初见了眉目。　　　　这么大的案子是谁也压不下去的，何况有人要它闹起来，据说这件事牵扯到了一个德高望重的人。　　　　我没兴趣知道，我这两天做得最多的就是饭。　　　　主要是按照时间长河里那惊人的相似度，过不了两天，又有人要倒霉了。　　　　按照以往的经验，现在朝里有两方以上的势力在胶着，一方失利，另一方也会马上莫名其妙地吃亏，笑到最后的往往是平时不太注意的人。　　　　比如，现在的慕容嘉。　　当然，还比如皇宫里那个最慈眉善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