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如歌无意识中表现得对凤逸亲密至极的样子,无疑激起了白珂内心深处的不甘,他再不复之前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脸上渐露出狰狞的表情,“易如歌,你在干什么。我是她爱上的第一个男人,是你的未婚夫。就算你曾经被身边这个叫凤逸的男人迷惑,做出许多错事,我都能原谅你,你现在还不赶紧过来。”
他的话颇有几分颐指气使,此刻又因为极度的妒火变得有了几分雷火气,易如歌今日面对的事情太多,被他猛若雷霆的话一激,差点晕倒。幸好凤逸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怒目而视地看着白珂。
易如歌别过脸不看白珂,可身体却在微微发抖,看起来像极了一朵被烈风中残酷打击后,勉强摇曳的花。凤逸心疼地握住她,很小心地控制好自己的力度,以免伤害到她。
从凤逸的手上传来温热的触感。让易如歌跳得剧烈的心才缓缓停了下来。易如歌不知怎么,平日里对着羽逸轩说过不少凤逸的好话,这时候却害羞得不得了,怎么都不敢看凤逸。但却觉得只要有他在身边,无论多么恐怖的黑夜,最终都会月明星朗。
凤逸整日里接触到的,都是心机深重之辈。他早已习惯见微知著,迅速分辨真假。别说和一遇到困难,就会抱着父皇大腿哭得死去活来,变着法地逼着父皇出面解决问题的白珂完全不同,就连离歌的亲生女儿易如歌,也不如他能看懂离歌的真意。
都说江湖险恶,人心叵测。故而混江湖的人有时也会披着人皮说鬼话。可就像阴影是伴随着光而诞生。
这世上,无论有多浓的黑暗,总会有些人满身都是光。让濒临绝望的人贪恋俗世的温暖,不忍自尽。
他的母亲是他的光,易如歌也是他的光。他失去过母亲,明白那又多痛,所以并不想让易如歌也失去母亲。
凤逸的脚,情不自禁地向前抬了几步,用眼神告诉离歌道:“别这么做。我已经失去了母亲,并不想让臭丫头也没有母亲。”
离歌看凤逸读懂了自己的手势,心里暗暗点头。果然不愧是能与薛凌周旋那么久的幼虎。无论多么受人欺凌,他终究是虎,不是猫。这样,她对女儿的未来,多了几分信心。世上没有路,不会绊倒人。不过是绊倒次数多的,被称为难走的路。绊倒次数少的,被称为平坦的路。
未必他人口中所说,就是事实真相。既然她将夫君反正心上,和夫君一起痛快地走完了半生。那她有什么资格,去阻止女儿呢?
每个人都要死,但每个人都有选择在死之前,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过什么样的生活。只要心中平安喜乐,那就是最好不过的日子。
想到这儿,离歌便朝着易如歌招招手,易如歌便乖乖地过了来。
离歌欣慰地看了女儿一眼,这样乖巧听话的女儿,她足足有好久没有见过了。
自从女儿离家出走,遇到白学后。她的脾气就越来越坏。
以前她无论有什么事情从来都会和自己说。自己也能提点她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以至于虽然她因为自幼无父,又被自己宠溺坏了,而脾气有时候会骄纵一些,但总体来说,在自己面前,她总是那个娇娇柔柔的小女孩。别说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她更不会委屈自己,傻兮兮的听从白学和白珂的话,像个木偶娃娃一样,听他们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