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零八章 杀鸡儆猴(1 / 2)男配的丫鬟有敬业福首页

许言轻醉得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了,更别说从沈钺本来就不太明显的表情变化中读懂他听见“温洱”这两个字时那一刹的挑眉是什么意思。

沈钺低头,跟仰面看向自己的许言轻对视,眼里情绪有些微妙:“你刚刚叫我什么?”

他嗓音低沉,语气听起来不像是威胁,倒更像是循循善诱……或者说喝醉了的许言轻想当然的把它理解成了这种意思,于是底气也足了,眼神也不可怜了,连酒嗝都打得格外响亮,打完扒着沈钺的胳膊小声道:“沈钺。”

沈钺又挑了下眉。

许言轻于是又换回了之前那副可怜巴巴的眼神,扁着嘴试图寻求沈钺的安慰。

沈钺无动于衷。

许言轻跟他对视,对视到一半儿又想起自己刚刚没有得到回应的话,哑着嗓子重复:“沈钺……你抱抱我。”

空气在两人之间流淌,叶潽拼命把自己的脸往酒杯后面藏,自欺欺人的觉得只要她藏得够好,那边那两个人就不会发现她在偷看,实际上她望过去的目光已经灼/热到但凡是个正常人就难以忽略的地步了,更别提她嘴边还一直挂着一副迷之微笑。

沈钺都懒得搭理她,视若无睹的打量了一会儿许言轻的表情,然后突然面无表情且强硬的把袖子从许言轻手里抽了出来。

许言轻委屈的眼都红了,眼泪蓄在眼眶里还没来得及落下来又见一只手朝她递了过来。

沈钺没有说话,但许言轻醉得不清的脑子难得清醒一回,眼睛一亮,乖乖把胳膊架了起来,同时把两条腿往凳子上一曲,做出一副“我已经准备好了”的样子。

沈钺便上前一步,先前伸出去的那只手穿过许言轻的肘窝落在背后,另一只手从她的腿弯穿过去,稍一用力,便把她从凳子上抱了起来。

许言轻得偿所愿,总算愿意显露一番自己优秀的酒品,把脸往沈钺肩窝一藏,乖巧的保持了安静。

临走之前沈钺回头凉飕飕的看了叶潽一眼,叶潽表面上镇定自若的冲他举了举茶杯,实际上脑子里开心的一直在放烟花,好不容易才克制住没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鸡叫。

她感叹沈钺和许言轻天造地设的同时又不小心想起了子泱,于是同情的“啧”了一声,不忍直视的摇了摇头,心想这个人区别对待到这种地步,难怪子泱要闹!边想还边在心里犹豫等明天子泱酒醒了,她要不要把这一幕添油加醋的再给子泱重述一遍……年纪轻轻就要遭受这等打击,怪可怜的!

叶潽又“啧”了一声,表面上一副十分同情子泱遭遇的模样,实际上心里极其幸灾乐祸。

画卷在抵达末尾时又一次开始重新播放,恰好播到了阎道年隔着一片落叶吻下来的场景,叶潽一怔,唇角随之向上勾起。

清风从她脸颊处

拂过,叶潽看得次数太多了,闭上眼都能想象得到阎道年这一吻落在了什么位置,呼吸洒在她脸上时又是什么感觉。

轻轻的,痒痒的,隔着一片树叶,甚至能感受到树叶的脉络纹路。

说来可笑,阎道年当年亲她时她情窦未开,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觉得阎道年突然凑过来的脸影响了她识字,有点烦人,如今却在一次又一次的场景重现中拾起了当日被丢下的感官,后知后觉的不好意思起来。

于是她笑了一声,拿着茶杯的右手高高举起,隔空跟画卷中的男人碰了下杯,随即轻声感叹:“又一年了啊。”

她顿了顿,不知想到了什么,语气放得轻缓,似是在跟画中人打商量:“你究竟打算什么时候才放我出去啊?先说好啦,若我出去后你已经人老珠黄白胡子一把,成了个讨人嫌的糟老头子,我可是不会认你的!”

画卷中的男人自然不会回应她。

他只是虔诚的在面前的少女脸上落下一吻——即使隔着树叶,他垂在身侧的手还是忍不住握成了拳,指甲深深的陷进掌心的软肉,闭眼时连呼吸都是凉的,眼睫毛紧张的上下翕动。

阳光隔着一层窗纸亲吻许言轻的眼皮,光影错落间能够瞧见她的眼睫毛轻颤,然后在掀开一条缝的瞬间狠狠跌了下去。

许言轻欲哭无泪,心想她着辈子再也不会随便接别人的东西了!

她徒劳的挤了下眼,试图再次睡过去。

叶潽的酒不知道是个什么神奇的品种,闻上去没有丝毫酒味,落在舌/尖也是淡淡的茶香,偏偏下肚的时候就是实打实的酒,三杯就能叫人失去意识!这也就罢了,最难堪的是她一觉醒来,前一晚的记忆立马就顺着睁开的眼睛丝毫不差的在脑袋里涌现,跟看电影似的,自动重播也就算了,关键时刻居然还带放大以及慢放功能的!

许言轻现在一合上眼,满脑子就都是自己喊出“温洱”时沈钺瞬间变得微妙起来的表情,以及紧随其后的,对方问自己的那句“你叫我什么”。

许言轻:“……”

怎么还入戏太深出不了戏了呢!

她暗斥自己没出息,又在床上装死装了许久才一咬牙翻身坐了起来,然后鼓起勇气朝屋外走去。

院里意外的一个人都没有。

许言轻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隐隐有点疑惑,往前走了几米才看见一个正面对树干站着的人影。

“……你干嘛呢?”许言轻不解,走到跟前拍了拍子泱的肩膀,手刚收回来就见子泱一脸生无可恋的把头转了过来,“人生无望”的表情看得许言轻一怔,下意识以为除了什么事。

子泱看完她便把脑袋又转了回去,继续自己的“面树思过”:“我昨天喝醉了,给沈钺添了麻烦,所以在反思。”

“是吗?

”许言轻震惊之后又生出一股子同病相怜来,看子泱的目光也莫名多了几分敬佩。

她清了清嗓子,猜测子泱都被罚站了,应该是干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于是卦中又透着几分虚伪的关怀的问:“你干什么了?”

想了想,又细化道:“你也让沈钺抱你回房了?”

她语气里透着几分不明所以的兴奋,谁料子泱眼睛一瞪,震惊道:“我为什么要让他抱我?我不想活了吗?”

不想活了的许言轻:“……”

子泱接着道:“我自己走回去的,但是我回房间之后没有立刻睡觉,非得让沈钺在床边坐着,等我睡着了才能走。”

子泱说着说着又少年老成的叹了口气,说:“你说我是有多想不开才会让他陪我到睡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