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内,胥钦诺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便起身到桌边坐下,从怀中掏出今日捡的那枚配饰瞧起来。 在那间花灯铺子的墙角,她看着这配饰从受伤的黑衣人身上落下来的。 像是玉佩的雕琢法,却是个木质配饰。因玉是极为难得的东西,所以雕刻的手法便很细致,工法繁复。这一般的木头雕起来简单得多,若说是练习,也做不到这么精致。 况且这配饰一看就是携带多年的,主人甚至还涂了上好的漆料来保护。木纹饰的佩戴者多是各府中的下人,花色也各不相同。今天那黑衣人武功如此高强,到底是什么人呢。 胥钦诺瞧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线索来,却突然被上面的花纹吸引住了。是一朵非常熟悉的花的样子,却叫不出名字,不知道在哪儿见过。 这枚配饰的主人是谁,今日那人究竟是不是涂钦宇飞或是他的手下,独孤誓到底想知道什么,一大堆的疑惑困扰着她,一个也解不开。 采儿在床边替她收拾衣物,见她愁眉不展,催着她先去休息。没有睡意,胥钦诺便将今日遇见独孤誓的事情说与采儿听。 “今日花灯桥边有人打起来了,我跟着其中一人想去探个究竟,路上你猜我碰到见谁?” “独孤家公子?” “嗯?你怎么会知道的?” “小姐每次去独孤家回来都会是一个表情,不难猜啊。” “表情?什么表情?我很奇怪吗?” “不是奇怪,是小姐每次回来都无精打采。” 胥钦诺想,独孤誓那人如此无趣,又对她爱答不理,她不无精打采才怪呢。 “哎,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小姐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去做啊,何须有什么什么顾虑。”采儿一面回答,一面再将床铺好。 “那你对上官海彦有什么顾虑的,他那么喜欢你。” 胥钦诺反倒去问她,采儿倒也没什么所谓,只是摇头说自己是个下人,他是个少爷,不相配。 “他喜欢你,你也喜欢他,就在一起啊,哪管什么配不配的。再说了,我家采儿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 胥钦诺也像上官海彦一样,去捏她的脸逗她。 采儿这下的脸倒是染上了一团红云,匆匆告退了下去:“小姐还是快休息吧,夜深了。” 不知什么时辰,胥钦诺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晚睡的后遗症便是迟迟起不来床,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虽然平日里要做的事情不少,铺子里的生意正是忙的时候,但爹爹依旧同小时候般惯着她,从来不管她何时起床,也不用她去请安。如此一来,胥钦诺的生活也很是随意。 胥钦诺想着等会儿便到了用午饭的时间,早饭就直接省下不吃了,也懒得出门,便让采儿将账本送到了屋里来看。 那些自七年前开始,经由她来看的账册,如今已是厚厚的一叠。 她有时候也会想,自己原本只是个被爹爹娘亲宠着的大小姐,是如何像个男儿一样学会这些东西的呢。 小时候上学堂,她可是一点没用功。 安静的思考,是被上官海彦打破的。他从窗口跳进来,满头大汗。一手拿着剑,一手拿着折扇,打开的扇子不停地扇着。 胥钦诺已经习惯了他的突然到访,也还是被吓一跳。 “大消息大消息,昨晚受伤的那人又出现了,我追了一路。你猜最后他去哪儿了?”上官海彦自己在桌上倒了杯茶,倒进嘴里。 “哪儿?” “独孤府。我刚追到那儿,人就不见了。” “独孤府?” “没错。你这个梦中情人,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胥钦诺转过头,不想再看他:“我看你才有问题,无缘无故地怀疑人。还有,你又来我这儿干嘛?” “当然是分享消息了。你可别没良心,我可是不管什么事都告诉你了啊。要是没有我,你上哪儿知道那些消息去。” 胥钦诺不理他,将账本放在一旁,正准备轰人,采儿进门来,告诉她府内来了客人,正是独孤家的,爹爹让她去见。 胥钦诺和上官海彦都纷纷看向对方,刚刚他们才聊到独孤家。 换上衣服正准备出门的时候,采儿又很快地过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封烫金的喜帖。 独孤誓,要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