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似有察觉,脚步逐渐加快,她步步紧跟。一前一后地穿过了人群,到了僻静些的街道,转眼又到了不知是谁的院子,最后忽的一拐弯,到了一处像似树林子的地方。 大街上的喧闹已然听不见,树林茂密,四周安静得可怕。这人的机关术重重叠叠,带着她几个转弯就来到了完全陌生的地方。胥钦诺跟得太紧,这时候才感到不对劲,心里暗暗叫苦。 察觉到身后的异样,胥钦诺已经不敢再往前走。她在跟踪别人,自己也在被人跟踪着。这前狼后虎的危机,她一点不敢掉以轻心。 脚步一停,那黑衣人便不见了踪影。走得这样快,他刚刚是故意在引她过来。 不敢再往前,也没有其他路可走。索性回过头来,直面对上那跟踪她的人。拔剑出鞘,剑锋直指,直冲而去。 他蒙着面,无法知晓是谁,武功上显然不赖。稍一侧身,错开了她的剑锋,后退两步站定,气息一点不乱。 胥钦诺的剑讲究的就是个快字,这人很不错。 他并没有出手,胥钦诺便也收了剑站在离他大概三米处。 “你是谁?”她问。 蒙面人并未答话,慢慢将蒙面用的布条揭下。 “独孤誓?怎么会是你?” 胥钦诺觉得无比诧异,跟着她的人竟然是独孤誓。在这种热闹日子,他竟然也会出门。许久不见,他俩竟然在这儿见面了。 独孤誓看了一眼那人消失的方向,答道:“跟你一样。” “跟我一样?” 独孤誓不答,复又将面蒙上,抬眼看了看她。“这里不安全,你也快点离开吧。”然后拱了拱手算是告辞。 看他不紧不慢地远去,胥钦诺很疑惑,他最后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责怪她让他跟丢了人?可明明她在前。最后为何欲言又止?她看不懂。 越不懂,越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越深究,心里便越难受。她从来没有看懂过他,可是她也从来没有勇气去问他,或许是因为她知道所有的问题他都只有一个答案。 胥钦诺默默地往回走,来时容易,回去却是困难,只得误打误撞。大概用了半个时辰才到桥边,一现身,上官海彦便凑了上来。 “你去哪儿了,怎么我去买个糖葫芦你就不见了?找你半天了。”上官海彦将手里的糖葫芦递给她。 河里的花灯安然无恙,灯芯在河风吹拂下忽明忽暗,就像极了胥钦诺这些年来的心情。她摇头不回答,将糖葫芦接下,只是往家的方向走。上官海彦发现她不对劲,跟在她身边,也往前走。 “你怎么了?” “......” “你是不是追刚刚那人去了。” “......” “是涂钦宇飞那小子的手下对吧。” “......” “最近同舞城里很不太平啊,过个节都能打起来。不知这生意以后该怎么做啊。” 听到他那语重心长的语气,胥钦诺拿眼斜他,这才开口道:“有什么不太平的,什么大事也没发生。一场打斗而已你就大惊小怪,也许只是比试一下也说不定啊。再说了,你要是真关心你的生意,就别每天出没风月场所了,多干点正事不就行了。” “没办法,又没有个漂亮妻子在家等着,只有出去吃喝玩乐了啊。难不成我还天天在家读书?我可不适合。” “你怕是有没有妻子也一样吧。” “那也得有了之后才知道了。不过你刚刚碰到谁了,回来不太对劲。”感觉到她的心情似有好转,上官海彦干脆快她一步,站在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打破砂锅问到底是他的一贯作风。胥钦诺看他一眼,往右一步继续往前走。过了一会儿还是回答他:“独孤誓。” “咦,你的梦中情人!”听到这个名字他似乎要跳起来,声音也突然拔高,引得路人纷纷注目。 胥钦诺狠狠瞪他一眼,示意他小声些,还有他的话听来实在别扭。 上官海彦看了看两旁的人,毫不在意他人的目光,继续说道:“夜黑风高夜,谈情说爱时。不过你们这见面的时间也太短了点儿吧,这么快。” “你就不能用个正常的词语吗?”她就知道,不应该告诉他。 “你说哪个,梦中情人?还是夜黑风高?两个都很正常啊,而且很准确。” “准确什么,你是不是也想找打。还是,你要我将这些话说给我们家采儿听到啊。” “哎,别别别。你说不过我就拿釆儿来威胁我,能不能换个方式,老套。” “好用就行。” “哼,我们明天再见。”没有像以前一样继续和她争执,反而是大步离去。胥钦诺正觉得奇怪,一抬头发现采儿正站在大门外等她,不知不觉已经到家了,怪不得他跑得那样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