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桢通过诺尔提供的东西抓住了案子的关键。而这边,几个女孩儿也从郝梦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果然,郝梦是被张宜兰叫到酒店的,说是有一些关于郝梦爸爸的事情想和郝梦说清楚。郝梦到了酒店,从前台那里拿了房间的房卡,在房间内等了半小时左右都不见张宜兰的影子,就在郝梦准备给她打电话的时候,突然听到了门铃声,她以为是张宜兰到了,就直接打开了房门,然后一个陌生的男子闯了进来。 那个男人先是威胁郝梦让她放弃与韩国TK公司的合约,郝梦此时已经猜到眼前这个男人和蒋甜甜有关,但是既然是张宜兰骗她过来了,那么显然张宜兰也参与其中。对亲情彻底失望,心如死灰的郝梦拨通了韩宰英的电话,告诉他自己短期内可能无法去韩国了。打完电话,以为事情到此为止的郝梦高估了蒋甜甜的底限,在男人朝他扑过来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让步与妥协有多愚蠢、可笑。 “那个时候,我是想着玉石俱焚的,所以我躲避、挣扎时问他‘是不是蒋甜甜派你来的?’那个男人见我像笼中鸟一样无法逃离,有些得意忘形了,就说‘既然你已经猜出来了,还躲什么呢?你已经无处可藏了,不然你也不会被我困在这个房间。’他不知道我用手机录了音。”郝梦的脸上还贴着纱布,她的神情是冷漠的,语调平淡无奇,仿佛她在讲述的,是一个陌生人的事情。 郝梦问那个男人:“我已经按照你说的放弃了出道的机会,你还要怎样?蒋甜甜究竟要我怎样她才死心?” 那个男人说:“你让蒋小姐丢尽了脸,她要让你也没脸见人。” 听到自己想要的“供词”,郝梦不再与男人周旋,迅速地从男人手臂下钻过跑向门口,但是门在一开始就被反锁了。开门的过程中,男人已经追了过来,郝梦只得把身边一切可以抓到的东西砸向男人,可是还是被男人按在了身下。挣扎中,她踢到了什么,然后她看到那个实木的衣帽架砸了过来,接着趴在他身上的男人不再动弹了。 “我当时吓坏了,我以为他死掉了。我本来想跑掉的……”说到这里,郝梦的脸上挂着一丝复杂的表情,似乎她也无法判定“跑掉”究竟是对还是错。 “我探了探他的鼻息,他还活着。那个时候我竟然一点都不害怕,甚至还松了一口气。在我想要打电话叫救护车时,蒋甜甜突然冲出来抢我的手机。 “我推了她一下,然后跑了出去。我察觉到她在后面追我,所以在按了电梯之后从楼梯跑了下来……可是跑了没多远还是被他们抓到了。醒来后我就在一个仓库了,蒋甜甜拿刀划伤了我的脸,如果不是有人赶到……”说着,郝梦终于有了情绪,再次大声恸哭起来。 陈淑仪听得直骂人,司徒臻和秦丽不断安慰着郝梦。只有诺诺一声不吭…… “那究竟是谁捅伤了那个男人?蒋甜甜吗?”司徒臻问出心中的疑惑。 诺尔走到诺诺身边,恭敬地对她说道:“小姐,我已经把东西交给韩警官了。您打算怎么做?” “我也不是什么纯良之辈,却也知道虎毒不食子。”说到这儿,诺诺看了一眼郝梦,迟疑了一下,又接着说道:“诺尔,我想此事尽快了解,更想要一个大快人心的结果,你懂了吗?” 诺尔点点头,出去了。 其他几个女孩包括郝梦都一头雾水,听不懂诺诺在说什么。她们此时对诺尔,甚至对眼前的诺诺都充满了好奇。只有韩桢清楚,这个案子应该很快就水落石出了,就先带着东西回警队了。 “不要怕!”诺诺走到郝梦面前握着她的手说道。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几个女孩莫名地感到安心许多。 诺莎看郝梦情绪已经稳定,脸上的伤口也没有受到影响,就跟诺诺说了一声出去了。 没有外人在,几个女孩更自在了一些。陈淑仪大着胆子问诺诺:“诺诺,那个叫诺尔的人真的是你的保镖吗?之前没听你提过啊!” “对不起,淑仪。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前些天爸爸单独来S市,爹地才告诉我他在这里也安排了人,让我有事情就联系诺尔。”诺诺解释道,“这个地方我也是第一次来。”说着,她打开门叫了门外的诺尔进来,正式把几个女孩介绍给诺尔。 郝梦对于这个在危急关头救下自己的男人充满了好感,一直说着谢谢,弄得诺尔有些不好意思,本就白皙的脸微微泛着红。 陈淑仪、司徒臻和秦丽见郝梦已完全放松,也有了说笑的心思。陈淑仪说诺诺和程嘉言果然是天生一对,连在S市的房子都是隔街相对,没事的时候还能透过窗台一睹解相思。 诺诺气得直拍她,连忙问诺尔:“你怎么把房子选在这里?” “不是,是小少爷他……”诺尔说到这里急忙停下,但是显然已经晚了。 “你叫他什么?”诺诺惊呼,这称呼分明是从小叫出来的。 诺尔只得老实回答:“是嘉言小少爷知道我们住在这里,故意把房子选在对面的。”一脸委屈。 五个女孩连连吸气。 陈淑仪和秦丽大叫“好萌”、“萌死了!” 司徒臻跟郝梦讲八卦,深刻分析道:“我就说吧,程嘉言早早地就看上诺诺了。” 诺诺忙着审问诺尔,问他究竟是什么时候认识程嘉言的,两人在S市联系频繁吗?都说些什么。问到这里诺诺也觉得可笑,这都隔街相对了,依程嘉言的性格,还不得踏破门槛啊。 诺尔不敢撒谎骗诺诺,可是有些事情他又不好说、不敢说,只得溜之大吉。 “哎呀,原本以为程小妖软萌可欺,没想到这么腹黑的啊。”陈淑仪凑到诺诺跟前笑嘻嘻地说。 诺诺磨牙,她何尝不是这样认为的。可恶的程嘉言,究竟瞒了她多少事! 一街之外的另一栋别墅内,程嘉言狠狠地打了三个喷嚏,惊得康锦辉赶紧放下杯子去拿体温计。开玩笑,在室温25度的情况下还连连打喷嚏,这分明是要生病的节奏啊。 “阿嚏!” 康锦辉刚拿着耳温枪走到他面前,就眼睁睁地看着程嘉言又打了一个喷嚏,还喷出一个鼻涕泡,于是果断狠狠嘲笑,顺便拿出手机拍了一张以待分享。 测了一下,也没发烧啊。 可怜的康少爷,长这么大没生过病,感冒和发烧傻傻分不清楚。 不理傻得冒泡的表哥,程小少爷继续看资料,用笔把错误的数据圈出来,再把有问题或者可以作为证据的资料归类。 “你从学校回来就忙着看这些资料,连晚饭都不吃了。这究竟是什么?”康锦辉放下手机,好奇地拿起桌上的资料翻了翻,“滨江地产”四个字不时飘过,“交给财务部的人看就好了,你跟我出去喝点粥。”说着康锦辉夺过程嘉言手中的文件扔在桌上。 李阿姨还没从美国回来,其他人做的东西程嘉言总是不喜欢吃,偏偏康锦辉也不会做饭。“舅舅和舅妈不是在S市吗?忙什么呢,连给你做饭都顾不上了。” “忙着见老朋友。”程嘉言捏了捏睛明穴,活动了一下脖子,“妈妈这两天都没回来住,爸爸回来时我基本上都睡了,也没怎么见过。” “不会吧!”康锦辉惊讶,明明是能算得上二十四孝的爸妈,这几天居然放着儿子不管整天早出晚归? 迟迟不见程嘉言起身,康锦辉只得过去拽他起来,“快走了,出去吃点东西,然后你早早回来休息。怎么看你这样子都是要生病。” 这时程嘉言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有人发信息给他。 程嘉言点开一看,是诺尔发来的:小少爷,你吃晚饭了吗?如果还没吃的话可以到我们这里来“蹭饭”。这是小姐的原话。 康锦辉凑过去一看,随即一把揽过他的肩,“走走走,蹭饭去。” 程嘉言挣脱他,把桌子上的文件和一个U盘一起装进袋子里提上,然后出了门。 康锦辉拽过沙发上程嘉言的一件薄开衫,晃晃悠悠地跟在他身后。 “小姐,我已经通知过小少爷了。”诺尔小心翼翼地对诺诺说。不知道小姐消气了没,小少爷怎么还不来啊。 诺诺点点头,看了一眼餐桌,然后对诺莎说:“看看厨房能不能加一道糯米藕或者胭脂藕片。” 程嘉言进来就看到诺尔求助似的看向他,有些纳闷,正要询问就听到诺诺一声甜甜地呼唤:“嘉言,你来了。”然后程小少爷瞬间大脑放空,颠颠地跑去找诺诺了。 康锦辉把程嘉言提来的那些东西交给诺尔,让他吩咐律师们去准备。办完正事,表哥大人贼兮兮地掏出手机点开照片,趁着程嘉言不注意给诺诺看了看。 “噗……”正在喝水的诺诺一口水全喷了出去,所幸面前没人,只有手机。 司徒臻和陈淑仪、秦丽本来正在看电视,此刻都扭头看着诺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郝梦还在楼上休息,诺莎说为了伤口更好地愈合,郝梦需要忌口。事实上她也的确没什么胃口,于是诺莎让厨房煮了些粥等她醒了喝。 诺诺尴尬地抽了张纸擦掉手机屏上的水,细看那张照片忍不住乐,她就说嘛,程嘉言整天哼来哼去,总有一天要弄一个鼻涕泡出来。 负责分散程嘉言注意力的康锦辉就见诺诺用口型对他说道:“把照片发给我。” 康锦辉比了个OK,默默地把照片转发给诺诺。一切都在程小少爷不知情的前提下进行着。 吃饭的时候,诺诺给程嘉言夹了一块糯米藕,柔情似水地说:“你喜欢的糯米藕,尝尝看。” 程嘉言就着她的筷子咬了一口,嚼了嚼,点头道:“好吃。” “嘉言啊,你为什么喜欢吃藕呢?”诺诺笑着问他。 “嗯?”程嘉言一脸懵,怎么突然问这个。 餐桌上其他人也好奇,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已经猜到自家小姐套路的诺尔默默地放下筷子,起身逃到厨房去了。 “问你呢,为什么这么喜欢吃藕呢?”诺诺耐心地问。 程嘉言持续懵,这要怎么回答? 诺诺看他这个样子觉得好气又好笑,凉凉地来了一句:“因为心眼儿多吗?” “咳咳”“咳咳”…… 一桌子的人除了她和程嘉言,都呛到了。刚刚从厨房回来的诺尔又默默地回去了,还是厨房安全一些。 康锦辉一脸诧异地看向诺诺:你是怎么看出我表弟心眼儿多的啊?他明明这么呆、这么缺心眼。 刚想到这里,他就看到程嘉言一脸无辜地看着诺诺说:“诺诺不是总说我缺心眼吗?” 康锦辉默默地收回视线,认真吃饭。 诺诺无奈地继续喂他吃完那片藕,又盛了小半碗米饭放到他面前,“好好吃饭。谁告诉你缺心眼得吃藕的?” “不是说以形补形吗?”程嘉言问,他对食补这方面一窍不通。 “那下次做酸菜猪心汤给你吃。”诺诺哭笑不得。 司徒臻拍拍同样忍笑快憋出内伤的陈淑仪和秦丽,示意她们抓紧时间吃饭,吃完了赶紧撤。珍惜生命,远离这对随时秀恩爱的。 程嘉言听到“猪心汤”一脸嫌弃。他在饮食上特别挑剔,肉类凡是动物特殊部位的一律不吃,什么猪蹄、鸡爪、羊脑,看菜单看到这些,程小少爷都要扔菜单的。 诺诺想到刚才看到的那张照片,伸手按了按他的鼻头,“快吃,不许剩饭。”说着夹了些程嘉言爱吃的菜放到他碗里,又对诺莎说:“让诺尔快回来吃饭,一会儿还有事要做。” 诺莎点点头,一脸同情地起身去叫诺尔。同人不同命,小姐对小少爷还真是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