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正值九月,延边下了第一场初雪。
大片大片的长白山林海腹地全是白茫茫的雪,至今还在下着,而延边边境线的朝鲜国,也是同样的雪,并没什么分别。
远在偏僻山下的一处独栋别墅,周围全是荒凉的山地,将近三千多亩,近乎大半个桦川港那样大。而附近几年前就开始开发的种苗庄园,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建成,只建了三分之一,因为冬天,全部处在歇工期。那绿色的网笼罩着高高搭起楼层轮廓的支架,上面还缀着很多雪,看着像是《红楼梦》里的大观园,大火燃烧后的雪中残骸。
…………一个巨大的恐怖的冢。
“雪下的太多,我们一时间回不去桦川。”萧谨言望着窗外,顿了顿,又调侃的问,“这里,就是你原来的家啊,怎么能健在这么荒凉的地方,没有一丝烟火气,听说容易招鬼!”
“听季姨说,这里就是,可是我不怎么有印象,招鬼就更不知道了。”叶依槿怀胸盯着客厅墙上挂着的许多照片,看的有些入迷。
“季姨,你爸最后娶的夫人?”萧谨言转过头问,神色些许微妙。
他见过那个女人,今早上才从桦川公司赶回来,还带着自家女儿和女婿。
可是光看着礼貌有度的样子,就不怎么待人实诚!
“听她介绍过自己的身份,没有结婚证,不算娶吧!”叶依槿移开盯在照片上的目光,回头对着萧谨言实话实说道。
“呵,哈,没有结婚证!”萧谨言震惊的眼神发木,好久才冷嘲了一句,“不顾一切的离婚,那么拼命嫁进豪门,却连结婚证都没有,估计会很丢脸吧!”
“什么离婚,季姨有结过婚?你怎么知道。”叶依槿凑近了萧谨言,新奇的问。
萧谨言沉思了片刻,才冲着一脸八卦的叶依槿,挑眉说道,“我听别人胡说八道的,还有这不是身为继女的你,该负责的工作。”
叶依槿意味深长的盯着萧谨言的脸,想了想,安静说了一句,“现在,你可是继女婿,也可以负责,名正言顺!”
萧谨言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没兴趣的转身躺在了沙发上,摆着舒服的姿势,“实话说,我现在只对你的钱有想法。”
“我没钱,也没权,好像都在肖何和季姨哪里!”叶依槿坦白道,坐在了萧谨言旁边,把口袋里的手机,放在了茶几上。
“你该收回来了!”萧谨言挪着身子靠近了叶依槿,眼里碎着光,“做财阀吧,小姐!”
“你喜欢么?”叶依槿转头,看着萧谨言,颇是认真的问,眼里闪过某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当然喜欢,躺着刷卡的感觉!”萧谨言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贴近眼前女人的视线,“现在,赶紧把你欠我的医药费都加倍还给我,你是财阀啊!”
“哦!”叶依槿淡淡回应,却盯着萧谨言靠的即近的脸,算计起人的模样,微微的发愣,下意识的就说了一句,“你这个样子,很像季姨,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像她!”萧谨言激动的立马起了身,伸手捂住了叶依槿的眼睛,一晃又无措的放了下来,吼道,“你眼睛虽然瞎了一只,可另一个没问题吧!怎么能这没眼光,呵,我怎么能像她,那个女人。”
“哦,可能是我眼瞎吧!”叶依槿闭了闭眼没有怎么否认,多半还是因为萧谨言的反应过激。
过了一会儿,看到他的表情缓和了不少,叶依槿又欠欠的模样,凑近了萧谨言,很严肃的继续说,“可是刚刚你见钱眼开的样子,分明很像啊!”
“呵……”萧谨言眼角止不住的一抽,久久说不出话来,最后脱口而出的吼道,“叶依槿,你个没眼力的。”
“……姐姐怎么没眼力了?”顾千合端着果盘正好过来,就看着表情五颜六色的萧谨言,对着叶依槿一副无语的模样,气急败坏。
“关你什么事儿!”叶依槿看都不看顾千合一眼,随口怼道。
闻言,顾千合的脸色微微扭曲,可转瞬又笑的跟没事人一样,“姐姐,看着好像很生气呢,是姐夫惹姐姐了么?”
“是她骂我见钱眼开,势利小人,和顾小姐没关系!”萧谨言从沙发上腾的一下跳下来,假好人的走过去接过了顾千合手中的果盘。
拿起竹签插了一块西瓜,就喂到了嘴里,一边嚼着一边对着盯着他直看的女人问道,“中午吃什么呢!这几天都吃泡面了,幸好你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