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房间中。
被困在五灵钟的白发老者,正拖着烂掉半边的身子,捶着钟壁嚎叫,“美丽动人的仙子啊!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进行严肃、认真、深刻的反省!洗心革面做个善良的好人!”
而白发老者口中的仙子,却是无暇顾及他的哀求,担忧的目光,一刻也未曾停歇,紧紧盯着温言那略显苍白的俊秀面容。
少顷,有些香汗淋漓的左丘菊忍不住了,咬了咬朱唇,轻声问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说着她甩动颤抖的纤手,扔出一枚冒出荧光的丹药。
随只见它刚触碰到一本是道刀的刀身,便“咔”地爆碎开来,消失不见。
得此强援,从温言后脑勺透入的乌光顿时大盛。
“算是刚刚脱离了生命危险,还需要调理一番,才能稳定下来。”
左丘菊闻言松了口气,正欲说话,耳畔又听到一本是道刀接着说了一句:“但他的元神状况很糟糕,说不定会留下非常棘手的祸根。”
“祸根?”左丘菊愣了下,“指的是哪一方面?道境止步?”
紧贴在温言后背的一本是道刀叹了口气,道:“不止这个,失忆,性情大变,退龄,等等的奇怪病症都有可能出现……”
听到这话,左丘菊柳眉蹙紧,眸子里全是苦意,“那有没有治愈的可能?”
一本是道刀摇了摇周身的乌光,“有关神魂的伤病,非常难以根治,况且他的情况极为多变,短时间内是无法对症下药了。”
左丘菊紧抿着小嘴,眼中的水雾正在弥漫,“这可如何是好啊……”
“慌什么?”一本是道刀驱使乌光将温言缓缓放躺在地上,随后刀身一晃,出现在左丘菊面前,“我说的是短时间内无法对症下药,又不是永久性的!
只要以后寻些有奇效的仙丹神药慢慢磨,还是有希望根治的!
再说了,要是真治不了,大不了养他一世就是了,你激动个什么劲?”
“唉?”左丘菊瞪圆迷蒙蒙的眸子,“要养……养他一世?!”
一本是道刀冷哼了声,对这个女人‘形如怕抚养不能自理的老人’的反应很是不满。
但她那已经到口的污秽话语还没骂出来,却听左丘菊如是兴奋道:“我我我!选我!我来养!”
“你?”一本是道刀说着对左丘菊上下打量了一番,发现除了某些地方十分圆大外,实在瞧不出她还有什么明显的能耐。
要是把小扶疾交给这个狐媚子,说不得病情还没改善,人或许没了……
想到此处,一本是道刀斩钉截铁道:“不行!我自己养!”
“啊?
”左丘菊抹净眼角的泪花,嘟了一下嘴,“这位小姐,请你审视一下自己是什么身份!你是一把刀啊!有些事你做不来的!而我呢,生而颖慧,工女红,守礼法,三从四德大家闺秀,实力也非常强劲,无疑是养他的最佳人选!”
“照你说的意思,是以他的内人身份自居咯?”一本是道刀嗤出声冷笑,刀面轻轻拍了拍左丘菊的蓝脑袋,“别做梦了!跟你说实话吧,你我都不是,而是天气门的人!”
左丘菊听到这话,横在小腹前的两根青葱食指顿时绕得更快了,小声辩道:“我不也是天气门的人……”
一本是道刀玩味道:“真的吗?”
左丘菊不禁低下头,不确定地回了句:“算……算是吧……”
看着这个女人畏畏缩缩的模样,一本是道刀却是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再做纠缠了,散出乌光将温言提起,飞向昏暗的通道,“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哦!”思绪颓靡的左丘菊赶忙正了正心神,招手收回五灵钟,跟在一本是道刀后面。
此处虽然还有个半死不活的人,但略。
……
青铜大厅。
立于众人身旁那支颇长的香,已经燃之过半。
在此期间,加起来约莫两百个谜语卷轴,被陆陆续续解开,且并未出现答错而致死的情况,端得是典型的,知识改变命运的正向例子。
贡献最多、最快的,是文学底蕴深厚的寻意,其下是温馨,虽然速度几乎与寻意一样,但总归慢了一丢丢。
接着是扶南阳,门主的面子,算是堪堪保住,第四则是丈二,无论是解开卷轴上的线,还是答题,皆是不紧不慢的,无疑是最没有压力的一个。
排第五位的是灵鸳,喜欢犹豫,动作慢,不过还是有些成绩的,最后,是那个仍在原地踏步的花智……
此时他在地上滚来滚去,扯着自己的头发,目眦欲裂,“唱跳软扑,到底是什么家禽啊!”
忽然,他心中闪出一道小闪电,站起身,神色癫狂道:“上面说的是家禽,而不是家畜!”
“那那个女人是如何划分家畜?是正常的,还是说临时驯养的野生种也算?”
“啊!”花智身形一晃,扶着脑袋又开始在地上滚来滚去。
少顷。
花智盘坐着,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住写在地上、围成一个圆圈的几个家禽名。
看了一会,他一手伸出修长的食指,放在圆圈的中心,一手以兰花指提着毛笔,极为缓慢地把它放在圆圈中心的食指上。
放稳后,花智深吸一口气,咬牙道:“转!”
毛笔应声飞速旋转,
他却是闭起眼,不敢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