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五九节 永宁设宴问局 军师高谈三败(2 / 2)我在山寨当军师首页

越是例外越引起永宁帝的兴趣。

“怎么?沈参军是嫌弃这官职太低……”

沈牧起身跪拜:“臣,谢主隆恩!”

事到如今,只能俯首称臣。否则,自己的能不能踏出这座酒楼,犹未可知!

晚晴并不知沈牧心愿,但见到他被父皇封了官职,由衷开心之极:“多谢父皇!”

永宁帝眉眼带笑:“朕封旁人为官,晚晴我儿因何谢朕!”

晚晴羞红着脸:“父皇……您又来惹女儿尴尬……”

永宁帝袍袖一番,双手搭在座椅之上:“好了,瞧你的脸,便如傍晚的云霄一般。来人,奉菜!”

厅外的太监们听了,连忙低声吩咐下去。俄而,各类山珍海味,一一奉上桌椅。

永宁帝待酒菜上齐,方道:“今日准备的有些仓促,北荒进贡的冰掌皆是来不及了。沈牧,朕的禹王性子有些急躁,想到什么便要什么,于朕年轻之时一般模样,是不是惹你见笑了?”

沈牧恭敬道:“禹王天会聪明,品貌非凡,臣万万不敢!”

永宁帝举杯畅饮,又道:“朕知道,你一定很奇怪为何朕会前来赴宴……宁海一战,是你定计火烧外城吧?行宫一事,也是你替慕容桓出谋划策的吧?至于借道雪国,围魏救赵之计,恐怕也是出自你的手笔吧?”

沈牧不敢欺瞒,俯身半跪道:“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永宁帝淡然一笑:“沈牧何罪?朕随便聊聊,倒将你的罪聊出来了?”

晚晴掩护道:“父皇,沈先生他……鲜通规矩,面对父皇天威,一时不知如何说话,请父皇莫要再意!”

张宪不知何故,却更是想着维护沈牧,努着嘴气鼓鼓道:“父皇,师父是我请来的,您……”

永宁帝一阵不解:“朕何时说过他有罪,你们两人,到底谁才是你们的至亲!”

晚晴自知有些失言,连忙转脸于张宪逗趣一旁,让过这段尴尬。

此时此刻,万不是他二人可以插嘴的时刻。他二人插嘴,只可能越调越乱。

这大概就是标准的好心办坏事。

沈牧连声道:“臣之前斗胆谎称参军一职,此事因臣当时太过冲动,想着一睹天颜,慕容王爷执拗不过,故而才……臣自知假冒朝廷命官,实乃欺君罔上之罪!故而请圣人发落!”

永宁帝轻靠椅背:“你知道朕为何赐你总领参军一职么?你既已自称参军,朕便赐你参军,如此一来,名至实归,何罪之有?”

沈牧闻言,心中稍安,连连叩首:“臣,诚惶诚恐,感激不尽。”

永宁帝左手轻挥:“起来吧。朕已说过,此番当属闲聊,朕只管说,你只管听和答。莫要再行君臣之礼,若再如此,朕的两个宝贝,恐怕要恨死朕了……”

晚晴娇羞一声,接着夹菜置与永宁帝面前的餐碗内之际,用了一声“父皇,请您品尝”化解尴尬!

永宁帝顿了片刻,瞧了一眼沈牧,复又说道:“沈牧,你想知道朕为何方才要提那几个问题么?”

沈牧心知这是永宁帝再考究自己,镇定道:“圣人是想问沈牧,关于西北二王的局势!”

永宁帝颔首,对沈牧能够猜到自己的心思一点也不奇怪。毕竟这个人若是猜不出自己想问什么,又如何值得慕容桓冒着欺君之罪带到围场行宫之内,又如何经得起南镇抚司石指挥使的夸赞,又如何承受的了自己亲临此地与之共餐!

“你说的没错,朕很想听听你的见解!”

沈牧恭敬不如从命,眼下唯有展现自己,方能安然无恙,使圣人心生爱才之心。

“臣以为,二王不足为惧。古往今来,凡欲起事者,定会谨慎盘算,早做谋略。二王仓促间起兵,定然准备不足。二王此为当有三败,其一为粮草辎重,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行军打仗打的并非人多势众,而是经济基础,后勤保障。古人云“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强调的便是这一点。粮草辎重不济,便是再有强兵悍将,也只是空有其表,外强中干!二王选在此时动兵,正是青黄不接之际,所用粮草届时往年囤积,臣以为二王所囤积的粮草辎重勉强供应四十万大军二月余时间。两月过后若得不到粮草补给,军心定然大乱。”

沈牧顿了顿,续道:“此外,二王所选择的攻击路线有问题,而且是大大的问题。常言道,坚城不功,借道伐之。二王却偏偏选择死磕茅州城,焉有不败之礼。臣虽未至茅州,但却知道此城定然坚固无比。恕臣直言,朝廷对各王早有防备之心,恰如镇江府卡在西山道的出入之处,便有大江天险,隘口重重,茅州定然也是如此。二王兵多将广,原可围而不攻,派奇兵快速穿插至周边州府,只要拿下左右州郡。茅州便是孤城一座,届时定然是不攻自破。更何况拿下附近州郡,又可获得粮草补给,这才是最佳的选择。二王选择步步为营,是唯恐腹背受敌,难以支撑,其却不知“兵者,诡道也!”这番宗旨。以致被茅州拖垮……此其二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