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么平静的过了几天,这个世界好像又变成了原来的世界,就像是没有了护士妹妹,我突然觉得世界和平。但马小路开始翻旧账,想起来我上次在环城公交上的事他还没消气,现在猴子还在没事拿着他那个没成型的情书天天念,开着他玩笑的同时,告诉他不能这么脚踏两条船,这样子多可耻!我听说了,对猴子只能表达对他无敌八卦能力的钦佩和深沉的无奈。最后还是抓着一块上课的时候跟猴子说:“别在瞎说我跟马小路了,我们俩个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在一起了?” 猴子八卦的心思又被挑了起来:“啊,你们俩从大学开始就在天天走在一起,还不算在一起啊。怎么这么愤恨?难道马小路把你舍弃了,投入护士妹妹怀抱了?” 我猛的拍他:“瞎说什么呢,我一直跟马小路就是青梅竹马,就走在一起近面点呗。要这么说你跟胖子还天天窝在一堆呢,难道你们还是一对么?” 说完了我就在脑子里幻想了下猴子和胖子在一起相亲相爱的画面,立马浑身一哆嗦,大太阳底下突兀的打了个寒颤,眼角里就见到猴子比我好不到哪里去,正伸手履平胳膊上一层鸡皮疙瘩,呵呵干笑:“别瞎扯。” 我挑着眉毛看他:“那你也别瞎扯,我跟马小路就是青梅竹马。回去跟马小路解释清楚,说这一切都是你闹腾的啊。” 猴子哎哎的应了。然后又不忘八卦的问:“那马小路跟那个护士妹妹怎么样了?” 我送给他个大白眼:“问马小路去。”我可不想又说出什么话,闹的猴子脑细胞活跃的在编出一段旷世奇谈。 “那你后来跟胖子说什么杀之泄愤是咋回事?” 我不想给他解释马小路的事,又不知道怎么解释,眼角瞟着桌子上的课本:“额……他上次错拿了我的课本在上面胡乱画,我当然要找他泄愤了!”说完了我就觉得我瞎掰的手段越来越高了。猴子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 猴子大嘴巴真不是盖的,我刚跟他谈完没多久,猴子就把误会给一帮子人解释明白了,马小路也算是沉冤得雪,脚踏两条船的帽子好歹是摘下来了。只是最后我还是不得不趁着下课给马小路赔礼道歉,又在中午请他吃了顿小龙虾,才算是把马小路环城公交上的火给泻了。我突然就觉得,我当初在公交上为了别让他有事憋着难受,把他生气的心转到我身上,这想法真是傻毙了!!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我一定是哪根筋打结了才去干的,打得还是个死结! 在寝室趴着太无聊。我拉着马小路拐去水果摊,开始挑拣苹果,顺便调侃着何夕那天醉酒醒了以后也不记得在酒吧的那天啃了苏立的下巴。马小路傻愣愣的看着我“啊,有这回事?” 我瞬间觉得说起这个话题,我就是在自己卖傻,我高估了马小路醉酒的程度。拿起装苹果的袋子给老板称。突然就想起一个事:“马小路,你是不是快过生日了?” 马小路摇头晃脑的想了想,最后拿出手机翻了翻日历,然后肯定的告诉我:“好像是还有十多天。” 我一巴掌拍下去:“小子,恭喜你又老了一岁,说吧,想要点什么?”眼角里却不经意的看着老板称苹果的电称。 称这东西,我打小就接触,小时候陪着我爸摆摊子的时候,还是我负责称量的,如今我这么一眼望过去,我就知道有问题。于是话锋一转,我对着老板就吼:“哟,老板,真当学生都是不会认称的白痴啊。”公斤称上四块一斤的苹果,本应写八的公斤价格,老板按成了九。我这话一说,老板自然就明白了,苹果放回去从新称量,然后从新报了个价格,八块,两斤。然后冲着我陪笑脸。我拿着五块钱丢过去,眼角里瞥着他,看老板一脸愁苦的看着手里的五块钱对着我不敢怒也不敢言,也不搭理,拉着马小路头也不回。边上还有买东西的。老板也怕我把事情抖落出来,于是这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他也就得自己扛着。真真切切的上演了一出贪小便宜吃大亏。当然我没说明的是,我仔细翻了翻衣兜,才发现我就剩五块钱,到真要谢谢老板耍诈了。 我跟马小路半道上解释了老板耍诈的事,马小路气氛:“怎么这样啊,走了啊,直接放那不买了啊。” 我嫌弃的眼角瞥他:“笨啊,没看姑娘刚干什么呢?他敢坑你,你就不能坑回去?笨!” 马小路瞟我一眼:“你狠,你真狠。” 我跟着他晃晃悠悠的往前走,隐约的就听见有人再叫我,我回头就见一个穿蓝色格子衬衫和牛仔裤的男生,和马小路笑起来的傻不一样,那男生笑的很好看,嘴角微微上挑,一张笑脸像迎风招展的牡丹花,阳光底下特别灿烂。那男生奔着我的方向就过来了。我以为他是要去我身后于是回头去看,直到看到身后并没有人,我才可以确定,这个男生找的是我,刚刚也就是他喊得我的名字。我心里忍不住的打量他,我也不记得什么时候认识眼前这帅哥啊,难道我是什么时候生病了,跟马小路一样也招蜂引蝶了一回? 我正傻愣愣的看着人家,马小路到对着人家肩膀就是一拳头:“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你怎么过来了?” 那男生对着马小路爽朗一笑:“马哥,难为你还认得我,人家太感动了。可不是好久没见么,我早就想过来了,就是没机会,这正赶上我同学来你们这边玩,我就屁颠屁颠跟来看你们了。” 马小路仰天翻个白眼:“别解释了,又是跟着美女来的吧。高中时候你就女朋友成了一个连了,现在还不直接成了个军队了。”语气有点郁闷,像是哀叹他可怜的桃花运。 男生帅气的挑着眉头:“别介,别这么说我,我现在可是单恋一枝花啊。” 马小路不以为然的摇头晃脑,指着头上亮闪闪的太阳说:“得,你要是单恋一枝花,估计现在天上那个就是个月亮了。” 男生委屈了,细长的眉微微拧着:“我真的单恋一枝花了。” 马小路不在意的问他:“那这可怜的花是谁啊?” 男生盯着我仔细打量:“刘思捷。” 马小路一个机灵:“啊?”然后也挑眉看着我。 我在边上听着他们把话说完,一直很淡定,甚至听到那个男生叫出我的名字的时候我也很淡定。同时淡定的把那个男生的狭长眼睛到高挺鼻子到玫红的唇盯了个透彻,直看的那男生白净带着痞气的脸上勾起的笑容有点挂不住,我才从嘴里吐出两个字:“你谁?” 男生连着马小路一起傻了。马小路还是那句回答:“你狠,你真狠。” 男生的表情从尴尬到委屈,过度到想要哭的样子,然后撅着嘴说:“我赵斌啊。”顿了顿又说:“高中时候不过拿了你一张游戏卡你就忘了我是谁,我都跟你道歉了……你怎么还不记得我啊……”说着说着,脸就抽成一团。 我在脑子里回忆回忆再回忆,才想起来,脑子里是有个剃了个光头,喜欢穿着个花裤衩,光着上身带着个鲁智深样式的大念珠,没事就在街上抽风乱走的男生。那男生就说,他叫赵斌。我想想记忆里的那个光头,在看看立在跟前的人魔狗样的白面小生,直觉的认为这年头不止女大十八变,男大也是要十八变的。 当初我也确实无视了他一段时间。后来他来找过我,好歹穿了正常的衣服,光头也长了层黑黑的头发茬。从那个喜欢在大街上抽风的混混小和尚,变成个唇红齿白却忘记刮头发的漂亮小和尚。然后问我:“你怎么不跟我说话啊?” 我当时正处在精神混乱期,那段悲伤的日子里,让我没有心情观察外界的一切事物,于是就漠然问了句:“你谁?” 如果他还是曾经的那个和尚头,或许我还能勉强有个印象,只是这变化太大了,实在怪不得我又问一句你谁…… 如今我好容易在记忆里搜索到这男生的信息,我傻傻问他:“你不是和尚么?” 他郁闷了:“那时候就觉得光头好玩,我就剃了,后来头发长出来就没光头了……你怎么就只记得我光头啊。” 我点点头:“嗯。我是只记得你光头了。” 赵斌更郁闷了。不过赵斌和马小路一样是个抗打击的主儿,没两分钟就继续兴高采烈的跟我们说他的学校多么大多么美,多么波澜壮阔。 我恍惚的记得马小路跟我说过:“赵斌好强,能玩能闹,跟谁都能玩一堆去,还考了个那么好的学校。”那时候我玩着二百五的单机游戏也没理他。只是顺嘴回了句:“恩恩,你以为谁都跟你和何夕一样白痴,只能考我们现在这个三流大学?”马小路生气不理我。 如今看着眼前这个人,我觉得,嗯,这大概又是个苏立式的风云人物。马小路兴奋的带着赵斌逛校园,我跟在两个人身后做个透明人,只是赵斌不断的找我搭话,问这问那。马小路最后打趣问他:“刚你还说单恋一枝花呢,搞半天思婕都把你忘了,你这果然是单恋啊!”